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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諜?;ā康谑?巨富咫尺 亡命鴛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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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lovexiehui

    26年/03月/15日

    紐約的清晨,連續(xù)飛行了一夜的寬體客機輕盈地落在肯尼迪機場的跑道上,

    方正早已收拾好行裝,只待飛機??坷葮颍挚吭谧紊夏ゲ淞艘粫?,似是回味

    昨夜的激情,直到頭等艙門被輕輕敲響,這才緩步走出。

    機艙口,此次航班的所有空姐身著整齊的制服站成一排,在前面的正是三位

    頭等艙空姐。方正走過去點頭致意,乘務長蘇瑾鞠躬還禮,美目中眼波流動,不

    知想些什幺;昨夜陪方正春風數(shù)度的李雪嬌則被他的目光看得滿面羞紅,卻沒有

    躲開他的目光,看到方正抬手在耳邊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紅潤的嘴角微翹,動

    人之極;昨天撞破了方正和李雪嬌好事的實習空姐寧純則用看似清冷的目光盯著

    方正,似是在控訴他的色狼行徑,然而卻很快被他在自己高聳的酥胸上逡巡的目

    光打敗,扭過俏臉不敢再看他。

    方正哈哈一笑,信步走入廊橋,向海關出口走去。入關過程平淡無奇,簽證

    官甚至連開口都省略了,直接給他蓋了章,放他入國。

    肯尼迪機場大歸大,但畢竟有多年歷史,有的設施還很陳舊,方正取了托運

    的箱子往外走時,必經(jīng)之路上有一個二三十階的樓梯,左右均無電梯,一眾旅客

    只得拖著行李爬樓梯。方正的力氣固然不小,箱子也近乎全空,因此毫不費力。

    他一抬頭,在人群中發(fā)現(xiàn)一個年輕女子窈窕的身影,這女子黑發(fā)披肩,接近一米

    七的身高,略緊的針織衫加上白色直筒長褲,把她修長輕盈的體態(tài)勾勒得無比動

    人。這年輕女子正努力地拽著一個箱子往樓梯上走,方正本是色坯,此刻更是護

    花心切,忙走上前去,輕巧無比地從那女子手中接過箱子,自顧自地往樓梯上走。

    那年輕女子一驚,但見方正并無歹意,而是將箱子提到樓梯上后停下來等她,

    心中感激,忙快走幾步,上前鞠躬,用英語道:「謝謝你。」

    方正這才得以正面看到這個年輕女子的相貌,只見她黛眉修長,雙目如漆,

    鼻梁挺直,櫻桃小嘴,真是個難得的美人,但最吸引他目光的卻不是這女子的容

    貌,而是她身材纖長,胸部卻著實堅挺,并非成熟少婦的那般豐滿,而是驕傲地

    挺起,讓他的目光無法離開。

    年輕女子也感到了方正的目光,但見他相貌端正,不似登徒子,加上剛被幫

    了一個小忙,因此也不好發(fā)作,只得又鞠了一躬。

    方正這才回過神來,干咳一聲,問道:「韓國人?」

    年輕女子一愣,脫口問道:「你怎幺知道?」

    方正笑道:「你只說了一句謝謝,發(fā)音很是純正,一定不是日本人,那就是

    韓國人了?!?/br>
    韓國女孩被他的歪理逗得發(fā)笑,又問道:「那你怎幺不認為我是中國人呢?」

    方正壞笑道:「我是中國人,可了解中國女孩了,若是我方才那樣看你,多

    半會被打幾個大嘴巴子…」

    韓國女孩有些詫異道:「你…可不太像中國人啊…」

    方正笑道:「我算是混血吧,說是歐美人也有人信,說是中國人也沒什幺問

    題…」,說話間已用上了韓語。

    韓國女孩的俏臉上滿是遮掩不住的詫異,驚訝道:「你真的不是韓國人?我

    可聽不出你說的和韓國人的區(qū)別?!?/br>
    方正頗為自得,又道:「你的箱子很重,有人來接你嗎?」

    韓國女孩和方正說了這幺久,加上聽到鄉(xiāng)音,已沒了警惕之心,搖搖頭道:

    「我來得太急,要去租車再走?!?/br>
    方正哈哈一笑道:「你看我像是壞人嗎?」

    韓國女孩搖搖頭道:「你看我的眼神可真像壞人…不過真的壞人不會表現(xiàn)得

    這幺明顯吧?」

    方正心中暗笑,又道:「我要去紐約市區(qū),有人來接我,載你一程如何?你

    提著大箱子,還要租車,太麻煩了?!?/br>
    韓國女孩有些躊躇,畢竟二人才見面不到十分鐘,正自猶豫,忽見方正已拖

    著兩個大箱子往出口去了,只得一咬牙跟了上去。

    方正聽到身后腳步聲響,知道那韓國女孩跟了上來,也不多說,繼續(xù)往前走,

    很快到了出口,尋找寫有自己的名字的牌子,誰知找了一圈,竟無自己的名字。

    他又仔細看了一圈,也沒找到,心中不禁有些急躁。跟上來的韓國女孩也發(fā)現(xiàn)了

    他的焦躁,左右看了一圈,好似發(fā)現(xiàn)了什幺,扯了扯方正的衣袖,向出口一側的

    方向指去。

    方正循著女孩纖細的手指看去,只見出口不遠處站著一個身著黑色職業(yè)套裙

    的年輕女子,手里拿著一個牌子,上面寫的正是自己的名字。這年輕女子帶著墨

    鏡,看不清容貌,但俏臉上肌膚白膩,下巴尖尖,身材曼妙,及膝裙下一雙小腿

    筆直修長,讓他不禁想入非非。這年輕女子一副生人莫近的冷漠表情,她身邊半

    米處竟無一人,加上她不愿意和眾人擠在出口處,因此方正一時間竟沒發(fā)現(xiàn)她,

    多虧這韓國女孩發(fā)現(xiàn)了這年輕女子,這才不致錯過。

    方正拖著箱子向那清冷女子走去,那女子已發(fā)現(xiàn)了他,之前已見過他的照片,

    于是微微點頭致意,忽然看到他身后跟著的韓國女孩,竟有著不輸自己的美貌,

    心中不由得起了爭艷之心。

    方正走到清冷女子面前,笑道:「我是方正,請問小姐怎幺稱呼?」

    清冷女子朱唇微啟,答道:「林嫣然?!?/br>
    方正還未答話,那韓國女孩已走上來伸出手,微笑道:「我叫孫允珠,請多

    關照。」

    清冷女子伸手和這個叫孫允珠的韓國女孩握手,一觸即分,轉身便向停在不

    遠處的SUV走去。

    方正拖著箱子跟在后面,問孫允珠道:「哦,你叫孫允珠,剛才怎幺不說?」

    孫允珠笑道:「你又沒問過我…」

    三人上了車,方正自己懶洋洋地靠在后座,孫允珠性格開朗,坐在了副駕駛,

    和林嫣然攀談起來。林嫣然和她年紀相仿,見她熱心,也不好太過失禮,也說了

    幾句。兩個女孩你來我往,嘰嘰喳喳,林嫣然很快就知道了方正和孫允珠剛認識

    不到二十分鐘的事實,立刻將他和花心大少劃上了等號。而方正也知道了林嫣然

    是北大畢業(yè),正在哈佛法學院就讀的高才生,對美國法律無比熟悉,這次是被高

    薪聘請來幫助打理遺產(chǎn)接收的事宜,順便做他的向?qū)В欢鴮O允珠大學剛畢業(yè),學

    的是英文,但因為容貌美麗,高中時起就做平面模特,這次是應韓國某服裝品牌

    的邀請,來紐約拍攝應季服裝。

    孫允珠聽到林嫣然是專門來幫助方正打理遺產(chǎn)接收事宜的,雖然不知道這是

    多大的一份財產(chǎn),然而能動用哈佛法學院的學生,必然不是小數(shù)目,不禁對方正

    的身份越發(fā)好奇了。

    車子一路前行,前面是一個隧道,林嫣然摘下墨鏡,方正從后視鏡中看了個

    仔細,這女孩果然相貌甚美,比之來時航班上的幾位絕色空姐也不遑多讓,加上

    神情冷清,竟和到國安報道時認識的那個叫葉青青的女孩的氣質(zhì)有些相似,只是

    多了幾分書卷氣。

    一個多小時的車程后,車子到了方正預計下榻的酒店,第五大道上的華爾道

    夫。孫允珠身為平面模特,也去過不少國家,然而也從未想過住這樣的豪華酒店,

    滿眼都是小星星。不過也只是羨慕而已,她開門下車,感激不盡,就想去拿后備

    箱中的行李。方正也跟著跳下車來,示意孫允珠坐回去,為她關上車門,又對林

    嫣然說道:「林小姐,幫我個忙,把允珠送到住處?!?/br>
    這幾句話是用英文說的,孫允珠聽得明白,更是連聲感謝。方正對她笑笑,

    揮揮手,轉身自去辦理入住了。

    方正辦好入住,又等了二三十分鐘,聽到門鈴響,走過去打開門,正是林嫣

    然站在門口,于是把她讓進來。

    林嫣然走進房間,掃視了一圈,對方正道:「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明天我

    們正式去紐約市政廳辦理手續(xù)?」

    方正笑道:「我不累,林小姐帶我轉一轉?」

    林嫣然不以為然道:「飛了這幺久還不累?別明天不清醒,那損失可就大了!」

    方正笑道:「林小姐好像一直有氣,不知是什幺原因,可以告訴我嗎?」

    林嫣然看他一眼,似是要看出什幺,見他神情不似作偽,冷哼一聲道:「你

    也許會很有錢,許多人無數(shù)輩都掙不到這幺多錢,但是跟我又有什幺關系。我的

    碩士論文眼看就要答辯了,本不想出來做事,誰知道你神通廣大,居然連我的導

    師都說動了,讓我放下一切事宜給你當導游!」

    方正這才明白原委,陪笑道:「怎幺會,明明是美女律師,怎幺變成了導游?!?/br>
    林嫣然似笑非笑道:「嘴倒是很甜…美女律師嗎?剛才還說要我?guī)戕D一轉?!?/br>
    方正被她噎得說不出話來,呆了半晌,才無奈道:「我怎幺說得過.b????.??律師…」

    林嫣然也不是不講理之人,只是被打擾了碩士論文的事情,心中一直有些不

    忿,此刻見方正服軟,也就見好就收,說道:「你如果真不累,我?guī)闳マD一轉

    也好?!?/br>
    方正和林嫣然出了酒店,見前方不遠處一大片綠樹綿延不絕,于是問道:

    「紐約地價這幺貴,居然有地方種樹?

    林嫣然道:「那便是中央公園了,紐約之肺,地皮是很值錢的,也沒人買得

    起?!?/br>
    方正說:「我們?nèi)ツ沁呑咦吡T,飛機上空氣污濁,難受得緊。」

    林嫣然在美國呆了快兩年,自然是知道中央公園的惡名,面積廣大,無人之

    處多有黑人出沒,搶劫強jian時有發(fā)生,然而大多是晚上,此刻是正午,想來也無

    事,于是點頭答應了。

    二人信步走入中央公園,且行且談,越走越遠,走著走著,周邊林木森森,

    已無什幺人跡。林嫣然雖然性子清冷,但畢竟是個年輕女子,多少有些害怕,于

    是對方正道:「不要走太遠了,我們往回走吧。」

    方正點點頭,二人轉身往來路走,只聽周圍腳步聲響起,一抬頭,已被四五

    個黑人圍住了。林嫣然大驚失色,真是怕什幺來什幺。她雖然對方正觀感一般,

    此刻也把他當成了救星,一閃身便躲在方正身后,低聲道:「你帶了錢包嗎?快

    給他們罷…這是我的,也給他們…」,說著把自己的隨身手袋遞過去。

    方正卻已看出了不尋常之處,笑道:「大白天拿著槍的劫匪不是沒見過,還

    帶消音器的可真少見…」

    林嫣然向這幾個黑人看去,果然見他們手中持槍,槍管上套著消音器,心中

    驚疑不定,越發(fā)慌神。

    只聽為首的黑人道:「男的殺掉,女的,也殺掉…」

    左首的黑人忙叫到:「女的留下,這幺漂亮,直接殺了太可惜了…」,說著

    和另幾個黑人一齊哈哈yin笑起來。

    方正和林嫣然都精通英語,此刻聽到黑人這幺說,已發(fā)覺事情不妙,根本不

    提錢包的事情,只是要殺人。方正立刻用中文對林嫣然道:「我說走,你就立刻

    蹲下身,盡力往左側的那棵大樹后躲,不管誰抓你或阻攔你都不要停?!?/br>
    林嫣然早已花容失色,顫聲道:「他們?yōu)槭茬垡獨⑽覀??你想干什幺??/br>
    方正咬牙道:「此刻只有搏一搏了,我死無非一顆子彈,你死之前可能還要

    受點苦…」

    林嫣然一想到方才那個好色黑人的話,嚇得芳心欲碎,別無他法,只得點頭

    答應。

    方正左右看了一眼,低呼一聲:「走!」,眼看著林嫣然往左側的大樹跑去,

    縱身而起,一拳直打向站在左首的那個黑人。那黑人眼看林嫣然想要跑出包圍圈,

    剛想抬槍射擊,然而他們五人戰(zhàn)成圈形,極容易誤傷同伴,只得放下槍,伸手去

    抓林嫣然,只聽腦后風響,一股讓人窒息的壓力讓他喘不過氣來,大驚失色,急

    忙回頭,雙臂抬起遮擋。然而方正這一拳集中全力,求的就是一招斃敵,穿過黑

    人雙手的阻擋,指節(jié)凸起,打在他眉間的百會xue上,喀拉一聲脆響,鼻梁骨眉骨

    盡碎,直插入腦,那黑人晃了兩晃,跌倒在地,再無聲息。林嫣然則已沖出了包

    圍圈。

    剩下的四個黑人沒想到自己的同伴一招就被方正放倒,還以為他施了什幺魔

    法。這幾個人都是退役的特種兵,雙手沾了不知多少人血,但似這般被人一拳打

    死的事情想都沒有想過,登時收起了輕視之心。

    方正打倒黑人的同時已拿到了他的手槍,就地一滾,接連擊發(fā),兩個黑人中

    槍倒地,卻是手腳并斷,不能速死,在地上打滾哀號。剩下的兩個黑人對視一眼,

    一個黑人舉槍就打,另一個則往樹后狂奔,顯然是要抓了林嫣然作人質(zhì)。方正雖

    然和林嫣然素無交情,但也不忍看這樣一個美麗動人的女子就此喪命,只得一邊

    躲閃子彈,和黑人對射,一邊大喊示警。林嫣然在樹后看到了方正和黑人殺手交

    手的全過程,情知留在這里只能給方正添麻煩,于是轉身就跑,那黑人在后面窮

    追不舍。

    方正和黑人的手槍幾乎在同一時間打光了子彈,黑人伸手去掏彈夾,卻只聽

    風聲想起,眼前一黑,就此去見了上帝。方正擲出手中槍,擊碎黑人殺手的前額,

    已累得汗流浹背。他出道以來從未遇到過此等危局,真是又驚又怒,喘了一口氣,

    揀起一把有子彈的手槍,朝著林嫣然逃走的方向追了過去。

    沒過多久,方正就看到了讓他進退不得的一幕,僅剩的那個黑人扼住了林嫣

    然的脖子站在小路中央等他,槍指美女的太陽xue,看到他出現(xiàn),立刻叫到:「把

    槍扔掉!」

    「我扔了槍,你還不是要殺我,你當我傻幺?」方正笑道。

    「你不扔掉槍,你的女朋友就要死!」,黑人見識過方正神出鬼沒的槍法和

    伸手,不敢有絲毫大意。

    「她只是我的律師…不是什幺女朋友…」方正哈哈笑了起來。

    「我念書少…你不要騙我…哪有這幺漂亮的律師…」黑人有些歇斯底里。

    「我這樣的有錢人…律師當然也要找漂亮的,白天工作,晚上陪床,豈不快

    哉!」方正開始信口雌黃。

    「你…我不管!我數(shù)三個數(shù),你若是不把槍扔下,我就打死她!」,黑人扳

    開了擊錘,開始倒數(shù)。

    「好好,我放下槍,你只是想殺我,沒必要亂殺無辜,你把她放了…」方正

    也有些無奈,不知如何是好。

    「我們只接到命令殺你,她不會有事…」,黑人口中答應,眼珠卻在亂轉,

    顯然沒有放過林嫣然的打算。

    「槍掉在地上不太好,我還是給你吧?」方正說著,把槍向黑人一拋,口中

    大喊:「蹲下!」

    黑人殺手做夢也想不到方正居然會把槍送上門,下意識伸手去接,扼住林嫣

    然脖子的手松開了,回過神來以后,調(diào)轉槍口就想對著林嫣然射擊,方正已撲了

    過來,和他扭打在一起。

    林嫣然甫脫大難,看著方正和黑人廝打,忙跑過去撿方正扔掉的手槍,想要

    向黑人瞄準,卻始終無法瞄準,只見兩人在地上滾來滾去,忽聽一聲悶悶的槍響,

    兩人都不動了。

    林嫣然不知方正是死是活,呆立半晌,終于撲過去,拿著手槍,用槍托對著

    黑人的腦袋猛打,連打了十幾下,血花四濺,猶自打個不停,忽聽方正悶聲說道:

    「古話說,人死為大,林姑娘,你這幺打他可不太好啊…」

    「??!」林嫣然尖叫一聲,顫抖著用手槍指著二人,叫道:「你是人是鬼!」

    「美女…你固然是美女…我也愿意牡丹花下死…但我還沒嘗過美女你的滋味

    …怎幺能死?」方正推開壓在身上的黑人尸體,灰頭土臉地站了起來。

    「你…你這人…我擔心死了…你還能耍流氓!」林嫣然沒想到方正剛剛脫險

    就用言語調(diào)戲她,真是又羞又怒。

    「還好還好,我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對了,你也是,有福之人啊…」方正

    笑道。

    「有福?倒霉還差不多!」林嫣然氣不打一處來,「你究竟是什幺人?怎幺

    會有人想殺你?」

    「好歹是哈佛的高才生,怎幺會想不通?」方正笑道:「我即將接手的巨萬

    財富,一念讓人升天,一念讓人下地獄,眼紅之人自然是大有人在,剛才這一撥

    只是前奏罷了?!?/br>
    「什幺?只是前奏?」林嫣然又驚又怕,不知如何是好。

    「我們快些回到酒店拿行李,那里也不能多呆了,還是去領事館住著比較方

    便…」方正忖道。

    二人抄人多的近路離開了中央公園,一路上再無殺手出現(xiàn),都松了一口氣,

    穿過馬路,眼看就要走近酒店大門,只聽身后發(fā)動機想,一臺在第五大道極其罕

    見的載重車直沖了過來。方正眼疾手快,抱著林嫣然就地一滾,躲開了載重車的

    撞擊,肩膀掛了花。

    「呀…」林嫣然看到方正肩頭的血跡,驚叫起來,「你受傷了!傷在哪里?

    要不要緊?」

    「不礙事,我們快進去!」,方正拉著林嫣然的手,躲開前來察看的酒店保

    安,二人的證件和錢包都隨身帶著,也不回房間拿行李了,直奔地下停車場,找

    了一輛SUV,掏出鑰匙環(huán),扳直成鐵絲,搗鼓幾下就開了門,上車拽開電線,打

    火發(fā)車,一溜煙出了停車場,這才問林嫣然道:「告訴我領事館怎幺走!」

    SUV向領事館疾馳,很快方正就從后視鏡中看到兩輛車遠遠地綴了上來,越

    追越近,繞過一個街口,居然又有兩輛加入,真是是陰魂不散,照這樣下去,沒

    到領事館就要被撞死了。

    方正將油門踩到底,也顧不得交通規(guī)則了,橫沖直撞,忽見道路左側塔吊林

    立,情知那是紐約港,心中有了想法,問林嫣然道:「你會游泳嗎?會憋氣嗎?」

    「會…會一點…你想干什幺?」林嫣然顫聲道。

    「解開你的安全帶!」,方正叫道,一扭方向盤,徑自沖入了集裝箱碼頭,

    后面四輛車也跟了過來。

    方正生怕被后面的追兵看出意圖,沒有開車直沖碼頭,而是左轉右轉,轉了

    一大圈,漸漸靠近了碼頭,終于像是失去了對車子的控制一般,沖出路面,在空

    中停頓了幾秒,一頭扎進了海水里。

    方正在車子懸空的霎那就推開了自己一方的車門,跳入海中,車子入水后,

    他游到林嫣然一側,擊碎車窗,趁海水還未完全沒頂之前將林嫣然拽了出來,剛

    摟著她躲入車底,只聽叮當亂響,正是追來的殺手對著車身射擊,好在車身堅固,

    二人才沒有受傷。

    方正和林嫣然面龐相對,他可以閉氣超過兩分鐘,林嫣然卻只是粗通水性而

    已,憋了二十幾秒就無法忍耐,想要浮出水面。方正知道此時出去就是一個死字,

    焦急之下,一口吻住林嫣然的紅唇,將氣息度了過去。林嫣然美目圓睜,似是不

    敢相信發(fā)生的一切。又過了幾十秒,方正只覺胸口憋悶欲炸,林嫣然雖然有他度

    氣,但也堅持不了多久了,眼看就要香消玉殞,忽聽頭頂傳來引擎發(fā)動的聲音,

    想來是殺手們離開了,這才摟著林嫣然浮出水面,緩緩游到岸邊凸起的巖石下端

    躲避。

    此刻正是五月,天氣雖好,海水卻涼。二人在水中呆得久了,覺得渾身發(fā)冷,

    林嫣然更是冷得牙齒咯咯作響。方正先爬上碼頭,看看四處無人,這才把林嫣然

    拽上來,又偷了一輛車,開出碼頭,一路狂奔,看到家酒店就狂奔過去,不

    顧服務生驚訝的目光,扔過去一沓美元,開了一個房間,摟著美女奔了過去。

    林嫣然已凍得嘴唇青紫,花容失色。方正把她拽進洗手間,也顧不得避嫌,

    伸手把她身上濕透的套裙撕扯下來,只留內(nèi)衣,顧不上欣賞濕透內(nèi)衣下的動人春

    光,調(diào)好水溫,將熱水龍頭流量開到最大,澆了兩分鐘,林嫣然的俏臉上才有了

    一絲血色。

    方正回到臥室,打開空調(diào)熱風,拿了干毛巾和浴袍遞給林嫣然,自己轉身出

    去了。半晌,浴室門開,林嫣然裹著浴袍出來,卻不見方正的蹤影,正自害怕,

    房間門開了,方正拿著幾件新的女士服裝走了進來,長衣長褲,居然還有內(nèi)衣。

    林嫣然接過衣服,進浴室換好,驚訝地發(fā)現(xiàn)竟然非常合身,就連乳罩都和肌膚熨

    貼無比,就像是為她量體裁衣一般。

    「你經(jīng)常給女孩子買衣服嗎?」林嫣然穿好衣服,走出浴室,鬼使神差,說

    出的句話居然是這個。

    「你可是個,騙人是小狗!」方正嚴肅道,這次說的確實是實話。

    「誰信你…」林嫣然白她一眼,芳心卻有一絲竊喜,又道:「如果不是常買,

    怎幺能買得這幺合身?」

    「我眼神好啊,一路摟摟抱抱,剛才又看了個大概,自然買得對尺碼…」方

    正壞笑道。

    「你…你怎幺什幺時候都這幺好色!」,林嫣然又羞又氣,剛才方正為她脫

    去外衣,內(nèi)衣又被海水浸透,幾乎變成透明,相當于自己的身子都被方正看去了。

    她雖然留學美國,思想?yún)s極其保守,哪里還能不氣。

    「事急從權…剛才怕你泡久了生病,也沒好好看看,以后有機會補上!」,

    方正不放過任何調(diào)戲美女的機會。

    「還想有下次!」林嫣然氣極反笑,知道在這方面說不過方正,只好問道:

    「接下來要怎幺辦?」

    「我們就在這里躲著,熬到明天早上,一大早就去市政廳,辦好手續(xù),木已

    成舟,就不會有危險了?!狗秸馈?/br>
    「好,那就這樣吧…」,林嫣然說著,也有些困乏,但房內(nèi)只有一張大床,

    她看了一眼,俏臉微紅,卻不說話。

    「哦,對了,美帝的軟床我睡得不舒服,我還是打地鋪…」方正察言觀色,

    開口說道。

    「你…那你多墊一床被子…」林嫣然知道方正在照顧她,心中感激,聲音也

    柔和了許多。

    方正看著林嫣然脫去外衣后躺下,去浴室找了一個壁燈,擰下燈泡,用毛巾

    包住,一拳擊碎,小心翼翼地將碎片撒在門口。這是一個簡單而有效的方法,若

    是有人侵入,碎玻璃一可以傷敵,二可以用碎裂聲示警,百試不爽。

    方正反鎖好門,自己在地毯上躺下,合眼假寐,只聽林嫣然的呼吸漸漸勻凈,

    想來是累得狠了,很快就睡著了。

    長夜漫漫,有客上門。方正朦朦朧朧地睡了不知多久,忽然仿佛聽到碎玻璃

    響聲,雖然只有一響,他還是驚覺起來,一手捂住林嫣然的嘴,讓她無法出聲,

    這才用力將她搖醒。

    林嫣然被方正叫醒,看他神情,已知道發(fā)生了什幺事情,目光中滿是驚恐。

    方正作了一個放心的手勢,讓她起身穿衣,自己則拽過臺燈的電線,找了一把鋼

    勺,毛巾包手,用力刮了幾下,直到銅線裸露,又拿了一瓶水灑在地上,剛做完

    這些,只聽撲撲兩聲,門鎖被微聲手槍打掉,兩個殺手一前一后沖了進來。

    方正將手中的臺燈往打頭的殺手扔過去,那殺手躲避不及,被電線纏繞,方

    正拿過準備好的瓶裝水灑過去,登時引起了漏電,一陣電火花閃過,那殺手一聲

    不吭就倒了下去。另一個殺手見狀不妙,跳過同伴的尸體,舉槍就射。方正躲開

    子彈,手一揮,鋒利的餐刀直入那殺手的喉嚨,登時斃命。

    林嫣然已穿好了衣服,打開應急燈,看到兩個殺手倒在地上,若是一日前,

    她多半會驚恐地尖叫,但這一天經(jīng)過了兩場追殺,又親眼見了方正和黑人殺手搏

    斗的場面,此時除了俏臉有些發(fā)白外,并無太多猶豫,跟著方正繞過大門,從房

    間的窗口爬了出去。

    房間位于酒店三樓,周圍并無可以攀援而下的建筑。二人面面相覷,忽聽背

    后門響,無疑是又一撥殺手前來。前無退路,后有殺手,方正卻并無絕望的情緒,

    對林嫣然道:「我只能幫你到這里了,你信不信我?」

    林嫣然略一遲疑,立刻點頭道:「我信你!」

    方正哈哈一笑道:「左右是個死,索性死在一起罷!」,說著攔腰抱起林嫣

    然的嬌軀,縱身從三樓跳了下去。

    砰的一聲響,房門被撞開,幾個殺手沖了進來,見窗戶大開,到窗邊向下一

    看,全無一個人影。這酒店是舊式建筑,一層有四五米高,三層就有十幾米,若

    是二人跳了下去,不死也是半殘,豈能全無蹤跡,連血跡都看不到。

    殺手失望而歸,卻沒看到一輛敞篷車剛駛入酒店。原來方才方正抱著林嫣然

    躍下,人在空中調(diào)整了姿勢,想用自己的身體做rou墊,減緩林嫣然受到的沖擊。

    若是二人結結實實地掉到地面,林嫣然固然可以無事,方正不死也要重傷。然而

    大難不死,后福在此,正巧一輛運送干洗衣物的車子經(jīng)過,二人無聲無息地掉在

    車內(nèi)的干凈衣物上,竟連司機都沒有察覺。

    林嫣然從跳樓的驚恐中回過神來,俯身臥在方正身上,只雖身處險境,芳心

    中卻是無比踏實。她已明白方正剛才在空中轉身是為了保護她,心中感激,一縷

    情絲早系在了他身上。

    「嫣然,等事情了了…讓我好好看看吧?」林嫣然正自出神,卻聽方正悠然

    說道。

    「什幺看看?不知道你在說什幺!」林嫣然豈能不知方正想看什幺,又羞又

    氣,奇怪的是羞怯占了上風。

    「我們好歹也算是亡命鴛鴦…昨晚沒看清…要知道你是這個態(tài)度…我就仔細

    看看了…」方正嘆氣道。

    「你…你說什幺啦…快起來!」林嫣然感到運衣車停了下來,紅著臉拉方正

    起來,二人一起跳下車。

    「你…算了…要是我們能脫險…只給你看…一下…」林嫣然看著方正一臉悲

    痛欲絕的樣子,芳心一軟,答應了。

    「那…只能看嗎?」方正練就了無敵的泡妞臉皮,自然是順竿爬。

    「呸!只能看!你還想干什幺!美死你!」林嫣然滿面羞紅,用力踢了方正

    一腳,轉身往洗衣間外走去。

    此刻酒店已經(jīng)大亂,方林二人不敢逗留,偷了第三輛車,先去加油,然后在

    市政廳附近的幾條大道上巡航,卻一直沒有上前??浚钡皆缟暇劈c,才駛上了

    直通市政廳的大路,一腳地板油,車子徑直撞向市政廳大門,只聽嘩啦一聲巨響,

    門口的石像被撞得粉碎,登時引起一片慌亂。

    方正和林嫣然趁亂下車,偷偷摸進了市政廳,直上三樓,向著民事法律手續(xù)

    的辦事處跑去。市政廳雖然沒什幺警衛(wèi),然而給殺手背后的老板天大的膽子,也

    不敢在這里鬧事,被全紐約的警察盯上可不是什幺好事。二人進了市政廳,這才

    算是真正脫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