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泄露了我心底早已潰不成軍的事實。 三夫人的眼底閃過一抹狠色,我心里暗暗嘲笑,一般受傷的人總想找個受傷更重的人來安慰自己,仿佛這樣自己就會好過些。 她到底沒再說什么,只端起一杯茶水給我,“meimei既然要走,須陪我飲一杯茶水,沒的說我不會招待客人?!?/br> 我略略一笑,接過茶來。心頭難過,只想回去,哪里有心情細品,仰頭牛飲而盡。只覺這牛飲而下的龍井果然跟細品相去太遠。 是在很長時間以后,我才明白我錯解了她眼底的那抹一閃而逝的狠色,也因此低估了她的心機,才明白我忽略了龍井里不一樣的味道,這個忽略,讓我付出了多么沉重的代價。 回首往事的時候,每每思及這個女子,我只能暗嘆自己的自以為是。試想能夠在人才輩出的‘諜部’脫穎而出成為江闊近身伺候的女人,必然有她不凡的地方。 我不該認為她的舉動只是出于嫉妒,想讓我傷心,來求得心理平衡。我不該這樣認為。 所以這個時候我并未多想,我的心里糾結(jié)于剛剛知道的事實,迫切的想找一個出口。 我喝罷茶水,告辭出來。 迎面遇上幾個人,似乎走得艱難,我愣在路邊,呆呆的看著她們,直到中間那個被攙扶的女人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渾身一凜,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竟是幾天前還受了刑躺在床上的二夫人。 她被眾人攙扶著瞪我,我孤零零的一個人站在那里,忽的覺得如此寂寞,如此狼狽。 “看什么看,你也快活不到多久!”有個眼熟的小丫頭伸著脖子喝道。 是啊,快活不到多久。 我一低頭,第一次,躲閃別人的目光。我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如此自卑,如此可憐,好像全世界都知道我只是個不知羞恥又自以為是的替身,是個可憐蟲。 我以為二夫人和她的小丫鬟會上來繼續(xù)羞辱,甚至打罵我,可是沒有,她只是冷冷地,鄙視的笑了一下,在小丫鬟的攙扶下越過我,進了三夫人的住所。 瞧,有誰會去羞辱一個沒有價值的人呢? 我失神的站了有一會兒,一個小婢女給我指路,好在她的地方離江巖軒不遠,這路是極熟悉的。 我很快回了落雨閣。 小丫頭們趕出來問我三夫人有沒有為難我,又問我她說了什么。 我一一應(yīng)付過去。又任由她們給我試穿她們給我準備的出席宴會的衣裙。 我可真是奇怪了。 就在剛才,我急匆匆的走在路上,我還在告訴自己,什么都別想,睡一覺就好了,哭一場就好了。 我那么急切地回來,我以為我只是想找一個只有我的地方,我以為我會讓她們都走開,自己在臥房里發(fā)呆,或者直接大哭。 可是我沒有。 ~~~~~~~~~~~~~~~~~~~分割線~~~~~~~~~~~~~~~~~~~~~~ 寒玉被算計了,親們猜猜她喝的那杯茶里加了什么? 第九十八章 最信任的人:臨淵 我可真是奇怪了。 就在剛才,我急匆匆的走在路上,我還在告訴自己,什么都別想,睡一覺就好了,哭一場就好了。 我那么急切地回來,我以為我只是想找一個只有我的地方,我以為我會讓她們都走開,自己在臥房里發(fā)呆,或者直接大哭。 可是我沒有。 第九十八章 我前所未有的配合她們在我身上頭上比劃衣服,時不時的說一兩句。我甚至不敢向臥房的門口走去,我甚至不敢讓自己一個人呆著,我第一次發(fā)現(xiàn)我原來那么害怕孤單,那么害怕面對自己。 小丫頭們說我今天心情很好,說我今天說了很多話,是啊,多得不正常。 終于,她們都忙得差不多了,又要下去準備中秋要用的東西,我再也沒有理由把她們留在這里,終于還是只剩下一個我。 只坐了片刻,心里的那些念頭便叫囂著要涌出來,心頭有陣陣的收縮預(yù)示著接踵而至的疼痛。 我“騰”的站起,逃也似的把小屋的門栓上,快速地出了后門,向臨淵所在的地方奔去。 我竟然沒有勇氣自己面對現(xiàn)實,我竟然沒有辦法自己承受痛苦! 我已經(jīng)不敢問為什么。 等看到臨淵若有所思地站在橋上的時候,我的臉已經(jīng)淚濕了。 我飛快的朝他奔去,撲進他的懷里。 我甚至沒有擦拭臉上的淚水,就在他的懷里,毫無顧忌的大哭起來。 哦,寒玉,原來你已經(jīng)這么信任他。 臨淵沒有說話,他靜靜地擁著我,連一個安慰的動作都沒有,一言不發(fā)的看著我哭,就像一個俯瞰世間的神,早已知曉人類的痛苦,于是只包容的看她哭泣。 正好,我只需要這樣子的擁抱。 良久,我終于回過神來,一抽一抽的啜泣,眼睛的余光一瞄,卻看到橋上雕刻的兩個字,“冷香”。 我怔了一怔,仿佛此時才想起眼前這個人最初是怎樣開始教我技藝的。仿佛此時才想起,他也是將我當做替身的那一個人啊。 可是當初心底卻沒有怨恨,甚至隱隱還看好他的有情有義。 是啊,他從頭到尾就沒有騙過我,不是嗎。 我把自己從他懷里撤出來,一邊抽噎著,一邊似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耍賴道,“你有她的畫像嗎?” “誰?”他猶豫了一下才問。 我指了指橋身上雕刻的二字。 他一頓,又看了看我,顯然明白了我的所指,盡管他之前并不曾跟我說過那與我相像女子的名字。 他一笑,“你要看?” 我勾了一下唇角,真好,臨淵總是不會騙我的。 我一路跟著他走去,在廚房所在的那個小院里,過了堂屋,走到一間不曾來過的小屋,這是他的臥房。 他毫不避諱地讓我坐在床上。從一個珍藏得極好的柜子里拿出一個畫軸,放在桌子上,珍而重之的細細在我眼前鋪開來。 我站起來,跟他一樣小心的打量那個在桃花樹下舞劍的女子,十四五歲的模樣,比剛剛那副畫年輕了許多,卻也可愛了許多。然而模樣卻是大同小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