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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掙扎欲出。顧驚寒眼神暗沉,探手一抓,將這些黑影盡數(shù)抓起。有幾道趁機刺出利爪,意圖吞噬顧驚寒,卻正在這時,顧驚寒胸口的封妖玦金光一閃,如一張大口吸吞,瞬間將黑影全數(shù)咽下,哀嚎聲隨之消失不見。這一切發(fā)生得極快,鬼聲嘶吼似乎只有一瞬,便又恢復(fù)寂靜。顧驚寒感覺緊貼著身體的封妖玦似乎又涼了幾分,眉頭微皺,復(fù)又松開。“尸魂堆……”容斐等顧驚寒做完一切,才伸出靴子在火堆的邊緣踢了一腳。幾根柴禾滾落出來,容斐看了兩眼,臉上頓時閃過一抹嫌惡,“是人骨……這山上有鬼怪,把海棠花的人拐過來了?那寧云安呢?不會也在這里頭吧?”說著,他迅速翻了兩具尸體,辨認面容。顧驚寒也矮身檢查了下海棠花的人的尸體,搖頭道:“應(yīng)當不在。還記得那個看見海棠花出長青鎮(zhèn)的人怎么說的嗎?他說海棠花的角兒不易請,搬家一般,來了三輛馬車?!?/br>這里卻只有兩輛。容斐頷首,踹開兩輛馬車的車門查看。“而且,這兩輛車的人,并非是鬼怪作祟,才到山上喪命。”顧驚寒起身道。容斐一怔,從馬車上跳下來。他知道顧驚寒從不跟他吝惜言語,賣關(guān)子,便用眼神示意繼續(xù),順便摘了染了血的手套,勾住顧驚寒的脖子,把凍得有點僵的手往他領(lǐng)子里塞。顧驚寒無奈地看了容斐一眼,隔著衣領(lǐng)捂住容斐的手,低聲道:“聽說過筆仙嗎?人有時候有些欲望,自身無法實現(xiàn),便會渴望求助于鬼神?!?/br>“你是說他們這群人……是來山上玩求神問仙的把戲的?”容斐詫異。顧驚寒道:“我在山上時,遇到過相同的事。尸魂堆,是在人將死未死之時,切斷人體的部分,以身體殘肢為柴,以身軀魂魄為焰,點燃成火堆,相傳是一種強行召喚山神的邪術(shù)。這些人應(yīng)當是殺了他們的幾名同伴,施展邪術(shù)?!?/br>“但邪術(shù)是真,山神是假?!?/br>顧驚寒眼中浮起一絲冷意,“這座山是死山,倒行逆施,只有自食惡果?!?/br>容斐皺眉,疑惑道:“那突然消失的車轍是怎么回事?還有,他們?yōu)槭裁匆┱惯@個邪術(shù)?”“不能探知?!鳖欝@寒搖了搖頭。這些同樣是他心頭的疑問。但眼下顯然無法解答,只能暫時按下。兩人在一塊靠了會兒,決定起來把這一地尸體燒了,不然這里距離山下并不是太遠,若有人從路上過注意到,還是一樁麻煩。顧驚寒撿了些干木枝,重新點了一處火堆。這些尸體都是正常的尸體,只是邪氣入侵,失了魂,并非真正的僵尸,沒法用黃符將尸體化為灰燼,只好老老實實點火燒掉。為了不惹山下注意,顧驚寒特意布下一個簡單的遮掩結(jié)界,和容斐將一具具尸體扔進火里。“我真是很久沒干過這種好心事兒了?!比蒽掣锌馈?/br>顧驚寒又畫下一處陣法,助人往生,才道:“終究是人命?!?/br>火光明亮,驅(qū)散黑暗。容斐看了眼顧驚寒在光暗交織間半明半晦的面容,忽然感覺顧驚寒這人真是太過復(fù)雜,又太過簡單,心冷得堅不可摧,心軟得又一塌糊涂。他慢慢貼近過去,聞到煙熏火燎也掩不住的那股清冷寒香,笑了笑,正要開口,身后卻忽然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殺人了!殺人了!”“妖道!是山上的妖道!”昏暗的樹林中突然跑出一群人,一見顧驚寒和容斐二人就是一愣,旋即驚恐大叫,更紛紛舉起了手里的鐵鍬鋤頭,擎著火把,又懼又怒地瞪著二人。顧驚寒和容斐都是一怔,皺起了眉。顯然,眼前突然出現(xiàn)一堆山下村民,這很不符合常理。結(jié)界還在,他們是怎么注意到火光上來的,還說殺人,妖道?“鄉(xiāng)親們,我們……”容斐開口解釋。卻立刻被村民們打斷。“他們修煉邪術(shù),殺了人不夠還要毀尸滅跡,咱們?nèi)硕鄤荼?,怕他們邪魔外道做什么?上!把他們抓起來!趕出長青鎮(zhèn)!”“長青山上根本沒有道觀,他們卻在荒山野嶺呆了那么久,肯定是妖怪!”“趕出長青鎮(zhèn)!趕出長青鎮(zhèn)!”話語的煽動性極大,三言兩語下,所有村民都激動起來,臉紅脖子粗,在為首幾人的帶領(lǐng)下,揮舞著鐵鍬鋤頭沖了過來,帶著一股狠勁兒向顧驚寒和容斐砸去。“妖道!滾出去!”顧驚寒和容斐完全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明明白日里他們還曾與這些鎮(zhèn)上的村民交談?wù)f笑,一轉(zhuǎn)眼卻變成了妖道妖怪。而且村民與方才那些海棠花的人還不同,他們是好好的人,根本沒法跟他們動手。打不起,只好躲。顧驚寒兩道符貼下去,拽起容斐向林內(nèi)跑去,速度極快,幾乎御風而奔。林翳掩護,草叢驚動。兩人向著灤山深處不斷奔跑,但身后火把燃起的火龍卻緊咬不放,根本甩不掉。跑著跑著,竟很快到了一處斷崖。斷崖算不得十分陡峭,但很高,下面是連通著長青山的河流。這個高度摔下去,不死即傷。兩人停下,顧驚寒向崖下望去,只見一片深邃黑沉,寒風自下吹來,冷刀子一般刮在臉上,帶著一股揮之不去的陰寒刺骨之感。“別跟我說你想跳崖甩掉他們?!?/br>容斐面色陰沉,緊了緊握槍的手,“我覺得這件事不對頭,管不了那么多,等下我開槍,不傷人,引開他們,你趁機跑,等下到山腳接應(yīng)我,我……”顧驚寒突然捂住了他的嘴。隔著手掌,顧驚寒親了下容斐,然后摸出一張符在容斐身上一拍,容斐身體一僵,竟然瞬間縮小了數(shù)倍,變成了巴掌大小。顧驚寒早有預(yù)料般,伸手將容斐穩(wěn)穩(wěn)接住,放到一處隱蔽的草叢,又快速布下一個防護小陣。“顧驚寒!你!”身后火光和叫喊聲已經(jīng)靠近。顧驚寒按住掙扎的容斐,聲音低而快:“三分鐘符箓失效,我引開他們,天亮前我會去找你,趕緊下山。”他聲音頓了頓,看著瞪著眼睛怒發(fā)沖冠的小小容少爺,飛快低頭在那張小臉上親了一口,補了一句:“乖。”說完,他迅速退開,正要向來時的路迎去,腳下卻忽然一震。沉悶的轟鳴聲似乎是在灤山的山體內(nèi)炸響。剎那地動山搖,山崖轟然斷裂,碎石迸濺,煙塵飛揚。顧驚寒的身體竟然有一瞬間的僵硬,讓他根本來不及跑向容斐,或者掏出符箓。一股強大的吸力從下方傳來,拽著他的身體,也拽著他的魂魄。“顧驚寒!你看看你他娘的辦的什么事兒!”一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