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馳的手,攥在手里,柔聲道:“不論什么事,總要問個究竟,不能意氣用事。你啊,看起來是長大了,其實跟霖霖一樣,脾氣一上來,就不管不顧?!?/br>姨媽的話其實過分溫柔了,她只對越霖這樣說過。姨媽自己也沒想到她會對越馳說這些,越馳也想不到。其實姨媽對他很不錯,是他一直排斥她想要送來的母愛。但是此時,姨媽的話真的溫暖了她。越馳臉上稍有動容,姨媽的鼻子跟著也酸了。姨媽又道:“就算他真騙你,也沒事。我們大少爺,還愁找不到男朋友?如果難受,記得回家來,你爸不常在家,我和霖霖一直在的?!?/br>越馳心中很感動,他并未多說,只是更緊地握了握姨媽的手。也許他從前對家人的定義真的太過狹隘。姨媽到家后,越霖蹦跶著正要出門。見他mama眼圈紅紅的回來,他愣了愣,湊上去,抱住她,乖乖問道:“mama,你怎么哭了呀?”姨媽見到自己兒子,索性真的哭了起來:“沒什么,就是難受。”“哎呀,有什么難受的。我?guī)愠鋈ネ鎯?!就不難受了!”“我去見了你哥。實在是令人心疼。”“???”越霖大驚,他哥有什么好令人心疼的?他哥總是在嚇人。姨媽靠在越霖肩膀上,哭道:“小馳太苦了,你大姨去得早,他從小就沒mama,那么小又搬出去住。沒人疼,他那么要強,看起來也強,可是這樣的性格一旦遇到挫折,才是最難熬——”越霖打斷她的話:“我哥能遇到什么挫折?”“你哥他跟時小慢分手了!他說時小慢騙他,你說怎么這樣,怎么能騙你哥呢……”姨媽斷斷續(xù)續(xù)地說著,自己并不能理解,她說得正傷心,越霖忽然站了起來,她擦擦眼睛,看他,“寶貝你怎么了?怎么嚇著了?”越霖大聲問她:“我哥跟小慢分手了?!”“是呢,我走的時候,阿姨偷偷跟我說,已經(jīng)把人送走了,家里東西也清干凈了。真是作孽,難得談個戀愛,怎么就遇到這么些事……霖霖!”姨媽見越霖往外跑,趕緊叫他,卻根本叫不住,越霖已經(jīng)沖了出去,跑沒了影。姨媽的話點醒了越馳。也是因姨媽的話,和突然而至的一點并不違和的母愛,令越馳突然清醒過來。姨媽說得對,他應當相信自己的眼光。他洗了澡,換上衣服,半個多月后,總算走出家門。他在去公司的路上,叫人去查時小慢的賬戶,時小慢就是個傻孩子,這么多日子的相處,他怎會不知道?時小慢哪來的心機騙他?他更叫人去把沈月清給帶到上海來,他要重新問,仔細問。那些日子到底受他媽影響,他很神經(jīng)質,遇事無法冷靜?,F(xiàn)下他總算從那股情緒中脫離,開始一件又一件事地去吩咐人做。越馳到公司后,卻先有人給他打來電話,是銀行的人。時小慢那張卡,當時就在機器里,并未取出,被人撿到了。因是限量的貴賓卡,撿去的人先前還未歸還,可能半個多月后發(fā)現(xiàn)無論如何也弄不出里頭的錢,這才把卡送還銀行。時小慢的卡是用時小慢的身份證辦的,但是辦理時,是越馳的助理去辦的。銀行的人一看卡面就知道是誰的,打了時小慢的電話沒打通,再給另一個號碼打,打到了越馳這兒。越馳早忘了這回事,他在意的從來不是錢。只是如果能找到這筆錢,他就能弄明白到底是誰在騙時小慢的錢。他現(xiàn)在清醒得很,越想,越恨不得抽自己幾頓。時小慢都哭成那樣,他甚至都不看一眼,硬把人送走。時小慢根本想不到騙錢,被人騙還差不多。越馳接了電話,他跟對方說卡中余額為0,想查一下這張卡的轉賬記錄。銀行的人幫他查,驚訝道:“越先生,您這張卡的余額并不是0元?!?/br>越馳一怔。“目前共有六千萬。一周前剛剛轉入。是,十六天前,這張卡的余額還是0元。二十天前,這張卡分三次分別往外轉過三次賬,其中有兩次的轉賬對象,正是這次轉賬進來的賬號。三次是共計八千萬?!便y行負責人一一與越馳說明,將開卡以來的轉賬記錄說得清清楚楚。但越馳已經(jīng)沒再繼續(xù)聽下去。他看著桌面上的相框,有些出神。相框里是時小慢的照片,在法國時照的,時小慢手上拿著串葡萄往他跑??煲艿剿埃f葡萄時,他抓拍的。相框中,陽光充足,時小慢笑得眉眼彎彎。銀行負責人還在說,越馳也還在出神。直到辦公室的門忽然被“嘭”地一聲推開,越馳立即抬頭。“哥!”越霖沖進來,站在辦公桌前,大聲喊他。越馳手中的電話直接先掛了,他看越霖。“哥!”越霖看起來很怕,他盯著越馳看了很久,終于下定決心,大聲道,“哥你把小慢送回家了?你說他騙你?他騙你什么了?!”“你知道什么。”越馳平靜問他,不僅僅是聲音,甚至連表情都是。越馳拿鞭子抽他時,都沒這樣平靜過。越霖很怕再被他打,可是想到時小慢,他閉著眼睛用更大的聲音給自己壯膽般說道:“如果是因為小慢的錢,小慢的錢都借給我了?。 ?/br>沉默很久,越馳再問:“什么時候?!?/br>越霖害怕地雙手撐住桌子,到底還是說道:“我之前跟你借錢,你不給我……我,我就問小慢有沒有錢。我說我借幾天就還……我說沒關系,我有急事……他說我是你弟弟,沒關系,他說他的錢都是你的……也是我叫他別告訴你的……就是上次我去你們家,我哭的那一次……小慢給我剝咸蛋黃吃……”越馳看他,越霖被看得將頭低得更低。越馳忽然起身,抓起桌子上的鎮(zhèn)紙,往地上狠狠甩去,氣道:“你也知道他剝咸蛋黃給你吃,你就是這么對他的?!”鎮(zhèn)紙在地上蹦了兩蹦,最后砸在越霖腳上。越霖疼,卻又不敢動,嚇得哭道:“我還的啊,我肯定還的,我不知道你們這樣,我不知道你們吵架——”他哭著,又道,“你為什么說我不好,不過就是幾千萬,為了幾千萬你就認為是他騙你?我替他不值??!”越馳頭疼得快炸了,這件事是錢的事,但也從來都不是錢的事!越馳拿起桌上的手機就往外走。“你干什么去啊!”越霖哭著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