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yàn)槲以谧儜蚍ǖ臅r(shí)候，她拿了只黑貓故意丟進(jìn)道具里，導(dǎo)致我的手和黑貓都被切下來，我就是想以牙還牙。”

    明禮：“這件事情發(fā)生后，你身邊有沒有出現(xiàn)過陌生人？不管是以什么方式接近你，和你說了什么話，就連街頭賣包子的也算?！?/br>
    “那可就多了去了，我記不住都有誰?！闭聛啒s說。

    “你仔細(xì)想想，有沒有給你印象深刻的人？”明禮想起機(jī)場監(jiān)控畫面里出現(xiàn)捧著半夏的那只手，說，“一個男人，年齡大概在20到40歲之間?！?/br>
    一個晚上過去，章亞榮始終沒有想起來。

    明禮整理好筆錄，在想著明天要去監(jiān)獄探望一趟殷文秀。

    *

    當(dāng)晚，湖畔別苑李燦家。

    李燦做了一個小時(shí)的瑜伽，身上出了一層薄汗，她想要泡個熱水澡，去浴室擰開開關(guān)往浴缸里放水，赤腳去臥室拿浴袍。

    她推開臥室門，顧哲一臉笑地依在門口。

    李燦捂著胸口，吁出一口氣：“爬窗進(jìn)來的？”

    顧哲笑了下，問：“家里除了你，還有什么人？”

    “就只有你我?！崩顮N看著他同樣笑，“怎么？要想劫財(cái)？”

    “想要和你一起做壞事?！鳖櫿苻D(zhuǎn)身走到沙發(fā)前坐下。

    他解開西服紐扣，腹部的白色襯衫血水流淌。

    李燦腹部上的rou跳著疼。

    顧哲微蹙著眉緩緩靠在沙發(fā)靠背上。

    李燦平穩(wěn)下心緒，利落關(guān)嚴(yán)門窗拉上窗簾，調(diào)亮大燈，這才看清他黑色西服外套上滲出來的都是血。

    “給我找把鑷子和酒精，”顧哲面色因失血而顯得蒼白，他抬眸看著李燦，唇邊蕩出一絲笑，“我要取子彈?！?/br>
    第76章 道生一

    李燦什么也沒有問，沒有問他為什么受槍傷, 為什么來找她, 為什么不去醫(yī)院, 為什么不報(bào)警……

    她跑到書房儲物柜里拎了藥箱過來，跪在地上打開藥箱：“沒有麻藥, 你要忍著點(diǎn)兒?！?/br>
    “沒有打中骨頭，卡在了rou里, 不深。”顧哲解襯衫, “我可以自己來。”

    “你不用解襯衫。”李燦拿著一把小剪刀, 麻利剪開血染的襯衫，有條不紊地從藥箱里撿起一把鑷子擦酒精消毒, “我媽以前是軍醫(yī)，教過我基本的急救知識，她做手術(shù)的時(shí)候, 我在旁邊當(dāng)過幾次幫手?！?/br>
    “你沒把人弄死吧？”顧哲扯著唇角笑了下。

    “死了?！崩顮N抬頭看了他一眼，“你什么血型？”

    “你家里還有血漿？”

    “有?！崩顮N鎮(zhèn)定道, “止血藥, 抗生素，吊針鹽水袋，什么都有, 手術(shù)刀也有好幾套。”

    “AB型。”顧哲雙眸定在她臉上，“不要說血漿就是你。”

    “你失血太多, 子彈取出來后肯定還要大出血?！崩顮N答非所問道。

    她把鑷子消好毒，從藥箱里拿出一卷紗布, 手指頓了下，丟開這卷紗布，連同毛巾一起扒拉到一旁，再用蓋子蓋住。

    做好這一切，她若無其事地伸手拿起沙發(fā)上的一個胸貼，塞到顧哲手里：“我要把子彈取出來，家里沒有咬塞，一時(shí)半會兒找不到合適來咬的東西，你湊合咬住這個吧?！?/br>
    顧哲眼角耷拉，她剛才的小動作盡收眼底。

    他沒有挑破，順從地拿起胸貼，放在鼻子前嗅了嗅，曖昧笑：“剛換下來的，沒有洗?！?/br>
    “這種時(shí)候，就不要挑挑揀揀了?！崩顮N一臉淡定，“下次一定洗。”

    “哎，你們明家是不是有耍流氓的基因？”顧哲捏著胸貼玩。

    李燦簡單清理了下他腹部上的血，找到傷口位置，右手拿著鑷子放到傷口位置，抬眼看他：“我要開始了?！?/br>
    顧哲只是看著她笑。

    李燦伸左手去奪他手里的胸貼：“咬掉半截舌頭，你還怎么去找美女聊sao?！?/br>
    顧哲稍稍抬手，錯開她，瞇了瞇眼，虛弱地說：“我有話要說?！?/br>
    李燦只一個字：“說?！?/br>
    “我后天要正常出現(xiàn)在巴黎，有個報(bào)告是我來做。”顧哲緩了緩，補(bǔ)充道，“不能正常離境，因?yàn)槲业娜爽F(xiàn)在正在飛巴黎的航班上?！?/br>
    “好?！崩顮N握了下他的手，毫不猶豫道，“我要去巴黎看一個時(shí)裝秀，明天走，包機(jī)?！?/br>
    顧哲唇色發(fā)白：“有錢人?！?/br>
    “比你想象的更有錢，我說是包機(jī)，其實(shí)就是我家的飛機(jī)?！崩顮N抬手拭去他額上的一層薄汗，笑了下，“你是看了我的朋友圈，知道我明天要去巴黎，才來找我的吧?！?/br>
    顧哲疲乏地眨了眨眼，長長的睫毛垂下來，刮了下李燦的心尖。

    “放心，我這條朋友圈只對你一人可見?！崩顮N看進(jìn)他眼里，說，“我和明禮一年也聯(lián)系不了幾回，他不知道我要去巴黎，不會來找我?！?/br>
    顧哲眼眸深沉，危險(xiǎn)氣息濃重：“你在幫助一個嫌疑人潛逃出境。”

    “你啊。”李燦停下手上的動作，“就是個蔫壞的人，骨子里壞透了?！?/br>
    顧哲抬了下眼眸。

    李燦目光定在他眼眸里，她抬起手，蔥白的手指在他左胸口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但是你這里沒壞，比我見過的所有男人都要好?！?/br>
    “比明禮還要好？”音節(jié)順著唇齒流淌出來。

    “比他好?！崩顮N保持跪地仰臉的姿勢，神情認(rèn)真，“你眼睛純粹得像個雪地里的孩子，沒人能比得過你?！?/br>
    顧哲縮了下瞳孔，聚起眼里的光，投在她臉上，須臾，他吐出兩個字：“神經(jīng)。”

    李燦眨著眼，露出兩排貝齒。

    “開始吧?！鳖櫿芫砥鹦刭N，張開嘴咬住，抬了抬下巴。

    “我會很快，你要忍著點(diǎn)兒?！崩顮N攥著鑷子，快準(zhǔn)狠地戳進(jìn)他傷口里，翻攪著血rou尋找彈頭，“還好，沒有傷到動脈，撐一天死不了，到了巴黎我給你找個口風(fēng)緊的醫(yī)生?！?/br>
    腹部的rou火燒火燎地烤，清晰的疼痛感以最快的速度傳遍全身。

    顧哲咬著胸貼，兩腮鼓起，密汗順著臉頰淌到脖頸里。他兩手抓著沙發(fā)墊，手背青筋駭人地暴起，硬是沒哼一聲。

    李燦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一邊用鑷子剝離著rou，一邊和他說話：“我剛說你比明禮好，你知不知道你比他好在哪里？你比他的好，我可以說上三天三夜。”

    “我先從膚淺的來，首先你審美比他好，給你們同樣的錢，讓你們?nèi)ド虉鼋o女人買衣服，明禮買來的肯定是店里的大媽裝，而且是店長推薦最貴的‘鎮(zhèn)店之寶’。給他的錢不夠用，他自己偷偷墊錢也要買下來，閃瞎眼的貴和俗。”

    “而你買來的，則會是整個商場最獨(dú)特的那一件，店長藏著掖著的非賣品。沒準(zhǔn)到最后店長還會白送給你，或者買一送一，送的那個一是她本人，但是你呢，收了衣服轉(zhuǎn)頭就把店長給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