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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笑了笑,道:“今天只是去熟悉熟悉,認(rèn)認(rèn)路兒,明日才算正式上工呢,我看沒其它的事情,便回來了?!?/br> “哦……那有沒有在茶莊里用午食?”月娘問道。 哪兒有什么午食啊,都沒人跟她提過在哪兒吃飯好不好。 落銀在心里咕噥了一句,面上卻笑意不減,她搖了搖頭道:“還沒來得及吃便回來了?!?/br> “你這丫頭,回家著什么急連飯也顧不上吃?!痹履镓?zé)怪地道,卻是起了身來,要給落銀去備吃的。 半天折騰下來,落銀卻也是真的餓了,見月娘朝廚房過去,笑了笑沒多說什么,在李方氏身旁坐下,看著她一針一線地繡著一朵淡菊。 “徐家茶莊咋樣啊,大不大?里頭的人好不好說話?”李方氏邊繡著東西,邊問道。 “特別大?!甭溷y一副夸張地口氣。 “人好不好?”李方氏見她沒回答后半句。抬起頭來又問了一遍。 再大再好的地方,里頭的人不好相與那也是白搭。 “都挺好的,嬸子你難道還怕我吃虧啊,誰敢欺負(fù)我啊。”落銀一副自得的口氣,抬手拿起月娘繡了一半的鴛鴦圖,著手幫著繡了起來。 “人好就行了,有什么不順心的地方記得告訴我跟你二娘。我們倆雖然沒你懂得多,但多少也能幫你出出主意?!崩罘绞虾χf道。 “嗯,我知道?!甭溷y頷首,轉(zhuǎn)開了這個話題,問道:“蟲蟲呢?” “用罷了午食。在睡覺呢,晌午見你沒回來吃飯,哭著鬧著要去找你呢?!崩罘绞蠠o奈地?fù)u頭笑著,“最后我跟你二娘費(fèi)了大把的勁兒,才給哄好?!?/br> 落銀聞言眼中也是帶笑,“沒離開我不習(xí)慣。等過幾日便好了。” 李方氏點(diǎn)點(diǎn)頭,“嗯,哄幾天就好了。” 中午剩了很多沒動的菜。月娘簡單地?zé)崃艘槐?,又給加了個水煮蛋,才喊了落銀進(jìn)去吃飯。 落銀應(yīng)了一聲,適才放下手中的繡品。朝廚房走了過去。 ※※※※※※ 令落銀沒有想到的是,下午她跟著月娘在院子里繡東西嘮嗑的時候,徐折清竟然登了門。 月娘知道他來找落銀定是為了茶莊里的事兒,便將人請到了花廳去,泡好了茶之后,便將花廳留給二人,自個兒則是又回院子里繡東西去了。 “今日頭回去茶莊。覺得可還適應(yīng)?” 落銀點(diǎn)了一點(diǎn)頭,道:“尚可?!?/br> 她應(yīng)付了這么一句,便抬起頭來,問道:“徐大哥讓我做茶莊里的一等制茶師,這件事情怎么沒有提前跟我說過?” 真的是讓她一點(diǎn)準(zhǔn)備也沒有。 徐折清就笑了笑,道:“你有能力有資格坐上這個位置,實(shí)至名歸罷了,之前本想尋機(jī)會跟你說的,但輾轉(zhuǎn)之下竟給忘了。” 忘了? 落銀有些汗顏,這種事情竟然也能忘了。 她怒了努嘴,口氣有些復(fù)雜地道:“我看徐大哥是有意要考驗(yàn)我的應(yīng)變和適應(yīng)能力吧……” 徐折清聞言稍愣。 繼而,便是一陣笑,“倒不是說考驗(yàn)?zāi)?。?/br> 他端起茶盞,磕了磕茶蓋,看著氤氳的茶霧,嘴角含著淺淺的笑意,道:“我能呆在茶莊里的時間少之又少,你必須得學(xué)會怎樣獨(dú)當(dāng)一面。我這么做,只是不想你日后在面臨別人的排擠之時無法應(yīng)對,你明白嗎?” 他的聲音放的很輕,聽起來帶有幾分朦朧,落銀透過他面前升起的茶霧望向他的眉眼,亦是一片朦朧。 好大會兒,她才點(diǎn)頭道:“我明白。” 其實(shí)她本來也沒有想過去倚靠跟徐折清之間的交情,從而在茶莊里站穩(wěn)腳步,方才她心生幾分不滿,不過是源于不知情的情況下被安排了去路而已,而徐折清在一旁看著她的表現(xiàn),就像是馴獸師一般。 想將她培養(yǎng)成理想中的大茶師嗎? 落銀在心底笑了兩聲,一時間心緒有些復(fù)雜。 她早便知道,徐折清看似隨意瀟灑,實(shí)則卻是控制欲很強(qiáng)烈的人,他想將手中掌握的一切人和事,都按照自己的思路和計(jì)劃有條不紊的前進(jìn)著。 只是,她卻不想成為他手中的棋子,一顆萬能的棋子。 她來徐家茶莊,不過是為了償還徐折清對她家的恩惠,而非是將整個人生都交由徐家茶莊來恣意左右。 “我以后該怎么做,我也明白。徐大哥想要什么,我也明白?!甭溷y見他看向自己,微微笑道:“只是棋盤雖大,卻并非我之所向?!?/br> 徐折清臉上現(xiàn)出錯愕。 棋盤雖大,卻并非她之所向嗎……? 言下之意,顯是在暗喻她不愿為人手中棋子,用以博弈。 徐折清一時說不上來心里是什么感受,有錯愕,更有不解,甚至還帶有幾分說不出的其它情緒。 “你既愛茶,定不愿一生碌碌無為,我可以讓你平步青云,將你培養(yǎng)為天下聞名的大茶師?!?/br> 誘.惑確實(shí)很大。 可縱然如此,也無法讓她放棄將自己的命運(yùn)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決心。 前一世的經(jīng)歷,讓她看清了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徐大哥的好意我心領(lǐng)。但是我更想要的是憑借自己的能力一步步走上那個位置——”說到這,她歉然地一笑,道:“欠徐大哥的我會一一還清,但我的以后卻無法交由任何人來cao控。譬如今天,被蒙著眼睛往前強(qiáng)推而行的感覺,我實(shí)在……無法接受?!?/br> 她口氣不重,但卻是不容商榷的。 被蒙著眼睛往前強(qiáng)推而行…… 這種感覺,試問誰會喜歡?縱然那個人是打著為了你的以后考慮的旗號。 徐折清心里有了答案。 他又一次看輕了落銀…… 聽得出來,她方才那句話里,對他的做法不僅有不認(rèn)同,更是有失望。不然她便不會將‘欠他的回一一還清’這句話擺在明面上說出來了。 有些話這么直來直往的說出來,就代表著想同人劃清界限了。 是失望于他為了達(dá)到自己的目的不顧她的感受嗎? 徐折清驀然發(fā)覺,自己今日的行徑,和內(nèi)心早已勾畫出的宏圖,實(shí)際上全部都是站在自己的角度出發(fā),藉口這是一種“共贏”。 實(shí)際上,卻從來沒有詢問過落銀的真實(shí)想法,哪怕一次。 自幼,他便是這種思維模式,從來不曾考慮過這么做有哪里不妥。 “我今日的話徐大哥不必放在心上,我并無其它的意思,只是想自己決定自己的以后而已。徐大哥既為商人必有自己的為人處世之道,這樣才是一個合格的商人。只是我跟徐大哥的觀點(diǎn)不同罷了?!?/br> 聽到這里,徐折清像是明白了什么。 “今日的事情,是我有欠思慮,置你于那種情形之下。日后不會了,如你所言,你的以后該是掌握在你自己手中的,而我沒有權(quán)利干涉?!闭f到最后,他嘴角閃現(xiàn)了一抹若有若無的苦笑。 落銀微微一笑,沒有多言。 她對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太清楚,選擇跟徐折清攤開來說這件事情,也并非出于賭氣,只是因?yàn)椋雷约合胍裁础?/br> 說她不顧情面也罷,反正她是認(rèn)為既然徐折清已經(jīng)開始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