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擲地有聲,毫不退讓,“臣曾經(jīng)對葉落銀許諾過,要娶她為妻,言既出,必行之。” “好一個為人之道,好一個言既出必行之!”盧治口氣仍舊冰冷徹骨。 “殿下對落銀僅是出于欣賞罷了,對于白家來說,白瑾瑜才是最適合的人選?!睒s寅目光不移半分,“而且殿下從一開始,心中最合適的人選也不算落銀,難道不是嗎?” 盧治眉頭微挑。 對面的榮寅,渾身散發(fā)出的nongnong的保護(hù)欲和獨(dú)占欲,讓盧治憑空想起了深山中的野狼。 就是這種眼神。這股氣勢。 在面對食物和領(lǐng)地之時,但凡有人想要搶奪,一旦靠近。它便會伺機(jī)而動,不顧一切的撲上去。 “榮寅,如今的你,可是越來越讓本殿放心不下了?!?/br> 良久,盧治悄然斂起身上的威壓冷冽之氣,平緩的吐出了這么一句話。 “只要殿下成全臣跟葉落銀——臣絕無二心?!?/br> “呵呵……”盧治笑了。 這話外之音,可是赤/裸裸的威脅啊。 若是他不成全呢? “好極了?!北R治不知何故。搖頭嘆息了一聲,而后道:“若本殿非盧家人。大抵要認(rèn)了你這個朋友。” 可他是盧治,不可能同任何人做朋友。 榮寅微一怔,并未接話。 “能不能成全你跟葉落銀,還要看你怎么選擇了。” 榮寅知道。這才是正題。 盧治繞了這么一大圈,將落銀牽扯進(jìn)來,再讓他主動跳進(jìn)來,不過就是為了接下來他要說的話。 亦或是說,要提的條件。 榮寅也不知道盧治的目的是什么,可他來之前,便做好了一切準(zhǔn)備。 現(xiàn)如今這世上,除了葉落銀,沒有什么是他所不能舍棄的。 “還記得之前盧安淼鼓動父皇出兵伐青嗎?” “臣記得?!彼匀皇怯浀玫?。只是不知盧治何以在這個時候,忽然提起這件往事。 “那時我勸得父皇暫時放下這個想法,其實是對父皇承諾了一件事情?!北R治的目光有些悠長?;腥羰瞧骄徚鲃拥暮础?/br> 榮寅聽到這里,已然要料到了這個承諾是什么…… 讓咸豐帝放下這個想法,是絕對沒可能的。 那么只剩下一個可能了—— “現(xiàn)在,本殿需要你鼎力相助,方能完成這個承諾?!?/br> 說到底,這是一場交換。 “殿下但說無妨?!?/br> “彼時我給父皇的承諾是。五年之內(nèi),大統(tǒng)天下——” 五年之內(nèi)。大統(tǒng)天下! 榮寅驀然看向了盧治。 現(xiàn)如今這天下,早已一分為二。所謂大統(tǒng),之于青國而言,少了一個夏國。而之于夏國而言,缺了一個青國。 青國虛空多年,徒留下了一具空殼子。但老話擺在那里,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青國始終是青國,當(dāng)年那個馳騁四方,戰(zhàn)無不勝,就連夏國也要年年朝貢的泱泱大國。 五年的時間,談何容易? “五年之約,迫在眉睫,本殿料想,普天之下只怕唯有郡王與榮家軍之力,方能辦到?!北R治的口氣里含著信任。 是的,他從當(dāng)初應(yīng)下此言的時候,心中的人選就只有榮寅。 要派兵攻打青國,他萬不必如此周折,可是若想要榮寅盡心盡力,竭盡所能的打好這一仗……只能如此。 而這兩者之間,差別甚大,關(guān)乎成敗。 “臣愿即日領(lǐng)兵前往,定盡力而戰(zhàn),絕不負(fù)殿下器重!” “好!本殿從來沒有看錯過人?!北R治露齒一笑,欣然道:“待??ね鮿P旋而歸,本殿必定親自為你和葉姑娘主婚——” “謝殿下。”榮寅目光深不可測。 …… 萬青在殿外等候張望了許久。 主子進(jìn)去已經(jīng)有一個多時辰了,怎么還沒有出來? 作為榮寅的心腹,他深知此次主人前來的目的。 是不是……談崩了??? 萬青在心里暗暗想道,卻又忽然連連呸了幾聲,暗罵自己真是長了一張烏鴉嘴。 可轉(zhuǎn)念一想,依照主子那性子,又是真的拿葉姑娘當(dāng)真心頭寶來看待的,萬一談不攏…… 萬青越想越擔(dān)憂。 他猶豫再三,還是踏進(jìn)了殿中,想找個近侍打聽打聽情況如何。 可剛一抬腳,卻見榮寅大步走了出來。 “主子!”萬青喜不勝收的迎了上去。 借著兩側(cè)的琉璃宮燈燈光的照耀下,萬青打量了一眼榮寅的臉色,卻是什么也沒瞧出來,沒有歡喜也沒有不悅。 萬青心里一時間沒有底兒,不知道事情到底成沒成,卻也不敢貿(mào)然開口相問,只怕會惹了主子心煩。便只得規(guī)規(guī)矩矩的跟在榮寅后頭。出了宮去。 偏殿屏風(fēng)后,盧治還坐在原處。只是旁邊多了一位沏茶的歐陽芊。 歐陽芊嘴角帶笑,說不出的愉悅。 原來。殿下從一開始也沒有娶葉落銀的打算,是她太敏感,被自己的情緒蒙蔽了眼睛。 如若不然,她早早就可以從一些蛛絲馬跡中,看清楚盧治真正的目的的。 可這些已經(jīng)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心里仍舊跟往年一樣。空無一物。 她沒什么別的奢求,只想著。既然自己入不了他的心,那就讓那顆心一直空著好了,也不要讓其它的女子住進(jìn)去。 “方才榮寅說,我從一開始就認(rèn)定葉姑娘絕非最合適的人選?!?/br> 男子溫潤猶如上好的羊脂碎玉相擊的聲音。忽然沒有任何預(yù)兆的,就說出了這么一句話。 嗯? 歐陽芊疑惑不解的抬頭望去。 只見他垂眸端起了茶幾上泛著白色霧汽的茶盅,搖頭失笑,“實際上,他猜錯了。” 他的聲音像是被茶汽給浸了去,遂也變得霧蒙蒙的,似乎讓人聽不大真切,傳到歐陽芊的耳中,輕的讓她覺得只是自己的幻覺罷了。 “啪” 一側(cè)雕金龍燭臺上的高燭。忽而爆出了一個燈花。燭火一陣竄動,片刻便恢復(fù)了正常。 歐陽芊神色怔怔,悵然若失。 …… “嘭嘭嘭!” 西雀街旁的三伏巷中。葉家的大門被敲響。 夜已經(jīng)深了,動靜驚擾到附近的百姓,一陣狗吠聲此起彼伏。 “誰呀,這么晚了……”肖肖苦著一張臉,手中提了一盞燈籠前來開門,寒冷的夜風(fēng)吹得她縮緊了脖子。 “是誰?”走到門后。她并沒有立刻開門,反而是謹(jǐn)慎的先問了對方是誰。一邊又從狹窄的門縫中往外看。 “是我?!鼻瞄T的人應(yīng)答了一聲。 “萬青?!”肖肖驚異著將門打開。 待見到萬青后頭的榮寅,忙就行禮。 然后一句行禮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那主兒已經(jīng)負(fù)手走了進(jìn)去。 肖肖渣渣眼睛,覺得跟做夢似得。 這兩天,總覺得睿郡王爺有些不對勁。四日前小姐昏倒,是郡王給送回來的,連著在牀邊兒的整整守了一夜,任誰也能看出那緊張的態(tài)度來。 可不知怎地,小姐自打從醒了后,他卻是沒來了,差人去睿郡王府送信兒說小姐已經(jīng)無事,他也沒什么回應(yīng)。 這便是接連兩日沒有見到人影兒。 肖肖起初還以為倆人吵架了,可回頭一想,自打小姐醒過來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