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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 月娘也想笑,卻是笑不出來。 最好的都看不上,那還怎么入學? “那國學院,你看不看得上?”落銀忽然問道。 除了葉流風之外,余下的人都愣住了,包括蟲蟲在內。 國學院里的先生……那自然是最好不過的! 若想做官,在國學院里的每次考核,都會直接影響日后的仕途…… 國學院里多是權貴子女,雖多數(shù)好逸惡勞,但這并不妨礙,文人們將它視為最高的學府! 不想進國學院的讀書人,不是一個合格的讀書人。 但蟲蟲卻想也沒想過自己能進國學院。 “國學院,真的能進去嗎?”月娘覺得跟天方夜譚似得。 “我看行?!比~流風微一頷首。 蟲蟲的臉上神色格外豐富,有糾結有驚喜有猶豫,更多是卻是躍躍欲試。 “那……可以嗎?”最后,他滿是不確定的看著落銀。 “可不可以,要看你自己了?!甭溷y沒得商量的道:“我不打算通過舅舅的關系將你送進去,再過幾日,便是國學院下半年度的入學考核,你要是過得去便可以進去讀書。若是過不去,云英書院和景華書院,你自行挑一個罷?!?/br> 自小到大,落銀對他雖是疼愛,但對于他想要的東西。多是指引著他自己去爭取。 紀海和月娘訝異的睜大了眼睛。 國學院對平民學子的考核要求,可是出了名的嚴苛,能通過的寥寥可數(shù)。說是萬里挑一也不為過…… 卻見那小小的身影,忽然自石凳上坐了起來,握著rourou的小拳頭,目光灼灼的看著落銀,道:“jiejie,我要去國學院!” ※ 四日后,樂寧城落了一場淅瀝瀝的小雨??諝庖幌伦泳妥兊脹鏊饋?。 雨水是夜里下的,晨早時分已經漸停。雖然未出太陽,但看無云的青灰天色,當是不會再落雨了。 街上的小販們已經擺好了攤兒,各大商鋪。也陸陸續(xù)續(xù)地打開了門做生意。 或許是因為入夏以來罕見的涼爽天兒,不必再經受烈日的荼毒,故街上的行人較往日多了許多。 馬車路過華正街的時候,為避開行人,行駛的極為緩慢。 車里的蟲蟲,顯然是有些緊張的。 這一點,從他沒有理會小幾上的果點就足以看出。 今日他著了一身天青色的小緞袍,踩著一雙月白色的長靴,一半頭發(fā)挽在頭頂用白玉箍住。余下一半則散在腦后,乍一看,活脫脫的一個圓臉小書童。 這一身的衣服鞋襪。是月娘親自去扯的料子自己做的,就連衣襟袖口上的木槿花都是一針一線親自繡上去的,整四日的時間全花在了這上頭,可見是對這入學考核多么的重視。 “我同曾先生打聽過了,說是這入學考核,篩選出來的學子會由五院的先生親自出題。題目是先生臨時出的,所以到時你隨機應變即可?!甭溷y拿帕子捏了塊棗餅遞給他。又道:“所以現(xiàn)在你要做的就是填飽肚子,放松下來?!?/br> 今日的早食,蟲蟲沒怎么吃兩口,她看在眼里。 蟲蟲對她的話向來言聽計從,順著她的話想下去,略略寬了寬心,伸手將棗餅接了過來。 幾口啃下去,他點點頭道:“果然覺得沒那么緊張了?!?/br> 落銀不由咂舌。 合著這小家伙的緊張程度,是跟肚子的饑飽度成正比的! 從華正街到國學院,馬車只趕了兩刻鐘左右的時間。 入學考核歸入學考核,國學院里的學子們課還是照樣要上的。 是以,待落銀帶著蟲蟲自馬車里下來的時候,就見國學院正門左右,??恐S多馬車和轎子,多是華蓋加頂,甚至還有幾頂宮中的車輦。 車夫們將自家小主子送到后,紛紛調轉車頭離去。 落銀則吩咐了車夫在這等著他們出來。 國學院風氣開放,男女學子皆有,但總歸男子要占的分量多些,此刻年輕的男女學子們身著國學院簡易的學服,陸陸續(xù)續(xù)的往院內走去,一眼望去極其的賞心悅目。 蟲蟲看向他們的眼光,含著不掩飾的艷羨。 落銀的目光,卻是放在了等候在大門左右的一群少年人身上。 大門兩側,再包括后方的那些,加在一起人數(shù)竟有數(shù)百。 他們的年紀從十三四歲到二十一二歲的皆有,但唯一的共同點就是,穿著都十分的樸素,甚至個別看起來有些寒酸。 更有許多人靠著墻仰著臉,口中念念有詞,像是在默念復習著什么。 今日的半年一次的入學考核,想必這些都是前來考核的寒門學子了。 若是家中有勢,自然不需經過考核;若是家中有錢,便可疏通疏通關系讓有勢之人保送進來,自然也不需要經過這道門檻。 他們這副模樣,惹得許多前來上課的高門公子們嘲笑挖苦。 “瞧瞧他們這副樣子,也妄想進國學院,真是讀書讀傻了,哈哈……” “我們家的下人都沒有穿這么破舊的衣服的,不嫌丟人?。 ?/br> “每年就最討厭這時候了……”也有女子們放低了聲音,嬌滴滴的嫌棄著,“他們一進來,將國學院里的風氣都給壞了,一股子窮酸勁兒……” 落銀默默翻了個白眼,卻也不多管閑事。 只對蟲蟲說道:“該學的學,不該學的莫學?!?/br> 蟲蟲已經具備分辨是非對錯的能力,就是落銀不說,他也斷然不會。 有好些寒門學子都被指點的無地自容,性子烈一些的甚至隱隱有動手的打算,卻多被理智的同伴攔下。 這里隨便一個人,都不是他們這些平民百姓招惹的起的。 于是,便有許多前來考核的學子們羞憤交加的離去。 個別的,還險些被折辱的紅了眼睛。 “這點小事都忍不得,就是得幸進了國學院,也讀不進去。”見身側又有幾人離去,少年人無奈的嘆息道。 落銀循聲望去。 只見身旁不知何時站著一位約莫十六七歲的少年,身形清瘦,眉宇間卻有著與年紀不符的沉穩(wěn)從容,負手站在那里,坦然的迎視著那些拿他打趣的富家子弟,如此這般,倒是讓那些紈绔們覺得無趣,反倒不再挖苦他。 似乎感受到落銀的視線,少年人轉過了頭來,見那女子被發(fā)現(xiàn)盯著男子看,沒有任何慌亂,反倒從容的笑著微一頷首,足顯大氣。 少年人一愣之后,遂也笑了笑。二人算是打了個招呼。 “姑娘也是來參加考核的?”少年人見她等在這里,便問道。 又見她衣著雖不奢華惹眼,但有眼色的,一眼就能瞧出那頭頂?shù)膬芍в耵?,絕非是尋常之物。 而且,寒門里,有幾個肯讓女子讀書的? 所以少年人眼中微帶了些疑惑。 “哪里,我早已經過了求學的年紀?!甭溷y略略一笑答道。 果然……想是哪家的小姐來找人的吧。少年人心下釋然,剛想掐住話頭,卻又聽她說道:“是帶家弟前來參加今日考核?!?/br> 說著,便扯了身后的蟲蟲出來。 “這……”少年人望著矮了自己兩三頭的蟲蟲,有些哭笑不得,“姑娘好興致,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