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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的沈明歸,依然沒有還手之力。真的到此結(jié)束了么?胸中酸苦翻涌,一貫驕傲的他竟然三番五次被人輕松地壓垮了脊梁。許式古一案被沈明歸戲耍的怨憤,之后奮力練習(xí)吃過的苦頭,好不容易和賀一九心意相通,對方卻被荒山流劫走,自己一路追來,卻無能為力的絕望……他真的就要像這樣,被人如同螻蟻一般宰割么?--不行。他豈能在這里放棄!酸苦、委屈、怨憤、懊悔,一切的情感堆積在胸中,幾乎快要爆裂一般的痛。他必須想想辦法,想想辦法!之前的努力都是白費(fèi)么?不,沒有,他有過發(fā)現(xiàn),中元前夜的那個女鬼,究竟是怎么被他擊敗的?應(yīng)該是……應(yīng)該是--扔去符篆,推開法器,韓瑯站了起來,右手伸出,輕輕抵住了那怪鳥的喙。對了,就是這樣,這些東西都是他的絆腳石,書本也好,咒文也好,不需要,他什么都不需要。遵從本性,遵從最原始的……欲念就好!“來了!”沈明歸一聲暴喝,還沒來得及說出下一句,他招出的馭鬼突然劇烈的掙扎起來。一團(tuán)黑霧猶如倒流的瀑布,頃刻間騰入云霄,韓瑯?biāo)浪肋著B的喙,這頭龐丹大物在他手中竟然動彈不得,雙翼費(fèi)力地?fù)]舞,卻始終無法脫出鉗制。黑霧從韓瑯身上源源不斷的冒出,帶來一股恐怖的陰寒之氣。他鐵青著臉,牙關(guān)咬得死緊,他不知道這股力量來源于何處,只感到胸腹中被放了一塊guntang的烙鐵,燒盡了一切知覺。他雙目赤紅,耳膜嗡嗡作響,不斷聽到一個男子驚慌的呼喊,還有一個女子瀕死的哭叫。那是誰?他不知道,完全不知道,可心里卻像是缺了一塊般的難受。沈明歸召出的怪鳥還在眼前掙扎,他幾乎是毫不費(fèi)力的捏碎了它,那龐大的身影在面前坍塌了,他目光迷茫,不知身在何處。濃郁的黑霧仍在彌漫,在他背后漸漸凝固,化作帶有羽毛的翅膀。他步履歪斜,半邊身子被霧氣覆蓋,漸漸露出白森森的骨骼,一頭散開的黑發(fā)在風(fēng)中起起伏伏,猶如燃燒的黑焰。“成了!真的成了!”表叔喜形于色,激動得幾乎語無倫次,“老天爺?。【谷徽娴目梢?!”“快制服他!”沈明歸喊道,臉上的表情已經(jīng)不再從容,“當(dāng)心讓外面被覺察!”他們?nèi)砜嚲o,神情戒備,好似韓瑯是一頭逃出牢籠的猛獸,隨時都可能傷人性命。然而他們多慮了,光打敗那只怪鳥就已經(jīng)耗盡了韓瑯全身的力量,他跌跌撞撞前行數(shù)步之后,力竭一般跪了下去。黑霧頃刻間消散,他再度恢復(fù)了原本的模樣。兩人的斗法結(jié)束了,周圍的一切再度回到平靜,狂風(fēng)吹亂的樹葉不在,碎裂的庭具不在,韓瑯撞出的裂縫更不在。仿佛剛才的那一幕只是在另一個世界里發(fā)生的景象,猶如海市蜃樓,一切都只是虛妄。韓瑯氣喘吁吁,凝視著自己的雙手,好像還不太明白自己做了什么:“剛才……那個是什么?”“果然啊,”表叔走上前來,安撫般拍著他的雙肩,“果然不出所料?!?/br>“什么意思?為何我不用媒介,反倒能激發(fā)力量?難道我是……”表叔似乎明白他要說什么,嘆了口氣:“你的血脈,蘇醒了?!?/br>“我的?韓家的血脈?”“不是,”表叔神情黯然地?fù)u了搖頭,“是鶻鳥的……血脈?!?/br>一天過去,韓瑯仍不敢相信他所聽到的。“不可能!”他數(shù)次鐵青著臉,與表叔辯駁,“我是我爹的兒子,我娘也就是個平凡的江湖人,他們撫養(yǎng)我長大,與那鶻鳥沒有半點(diǎn)關(guān)系!”表叔只是嘆氣:“這事實(shí)在復(fù)雜,你爹也不是故意隱瞞你和你娘這么久。昨日已經(jīng)與你解釋了一遍,你先靜一靜,好好想想吧。”韓瑯的臉一陣青一陣白,關(guān)了門不再理人。他回到自己臥房,誰也不見。下人照樣在他門口站崗,只當(dāng)他又鬧脾氣,索性不來煩他。只有表叔來過,見他還是不肯接受,開口勸了兩句,他都沒好氣地嗆了回去。現(xiàn)在表叔走了,屋里只剩他一個。正是大熱天,可他渾身發(fā)冷,桌上還放著旺兒小心翼翼地給他端來的酸梅湯,他一點(diǎn)沒碰。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用力拍了拍臉,強(qiáng)行鎮(zhèn)定下來。這怎么可能呢?他想。天底下怎么可能有如此荒唐的事?!表叔說,他韓瑯,竟然是個死過一次的人,或者說是個接近人的什么東西。幾十年前,韓家人密謀害死了鶻鳥的妻兒,導(dǎo)致鶻鳥誤會是韓瑯父親所為,當(dāng)場發(fā)狂,立誓要報(bào)仇。這些都是韓瑯知道的,可他不知道的事,鶻鳥想到的辦法,竟然是以牙還牙,要讓韓瑯父親親自體會一下他所嘗到的苦痛。他瘋了,他打傷了韓瑯的父母,擄走了當(dāng)時年幼的韓瑯,藏了起來。“因?yàn)槟愫退膬鹤由桨俗窒嘟运媚愕摹?,去?fù)活他的兒子,”表叔的語速很慢,聲音疲憊不堪,“你父母急壞了,四處找不到你。那時候我也在,我們?nèi)朔诸^搜尋,最先找到的人是我。”說到這里,表叔的嘴唇連連顫抖,聲音也有有些哆嗦:“我……我不知道那鶻鳥用的是什么妖術(shù),將死去不久的魂魄重新拖回人世,強(qiáng)行塞進(jìn)你的rou身之中。鶻鳥行此逆天之舉,已耗盡壽數(shù)。等我趕到的時候,他已用最后的法力詛咒了韓家血脈,然后就在我面前暴斃而亡?!?/br>“你父親在我后一步到達(dá),那時你本來沒氣了,身子都冷了,可沒多久又重新有了呼吸,變得和活著的時候完全一樣。我和你父親不知所措,我們誰都不知道你究竟是誰,是原本的你,是鶻鳥的孩子,還是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孤魂野鬼。接著你母親也來了,她還不知道事情的經(jīng)過,抱著失而復(fù)得的你痛哭流涕。那時你父親下了一個決定:隱瞞這件事,只當(dāng)你劫后余生,繼續(xù)撫養(yǎng)你長大?!?/br>“你別怪你父親,他是怕你母親接受不了你已死的事實(shí),我想,他自己恐怕也接受不了,于是決定自欺欺人。這件事只有我和他知道,一開始他還提心吊膽,既擔(dān)心你被鬼差抓走,也擔(dān)心你身上出現(xiàn)非人的特質(zhì)??稍S多年過去了,你從一個連話都不會說的嬰兒長成了五歲孩童,一切正常,甚至讓我們以為鶻鳥的法術(shù)失敗了?!?/br>“你父親被鶻鳥所傷,身子一直沒養(yǎng)好,早早撒手人寰。后來你母親也走了,我來看過你幾次,直到你爺爺勒令我不準(zhǔn)再來,我只好每年給你送些錢財(cái),這些你也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