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鵡后面,往鶴仙居里頭走去,一路上花香馥郁,竹影森森,曲橋流水,仙音淙淙,白衣白衫的鶴妖或者漂亮的小鳥妖們來來往往,各個美麗可愛舉止端方,和他們那土里土氣的元明山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難怪鶴影這么好呢……花籬心里美滋滋地想,這樣的地方長大的人,自然和他是不一樣的。他又轉(zhuǎn)念一想,也是呢,這樣美得像仙境一樣的地方長大的鶴影,自尊心肯定也很強,所以才更加接受不了自己身有缺陷的事吧,河邊的石頭疙疙瘩瘩誰會在意,白璧微瑕才讓人扼腕呀。待會兒見到他,他一定要小心說話,千萬不要再傷害到他了。他在心里暗暗告誡著自己。“花大爺,里面就是鶴影哥哥的丹房了,”小鸚鵡在一處房子外面停下來,“我不能進去,就送你到這里啦。”“唔唔……”走到鶴影門前,花籬心里激動得不能自已,胡亂應(yīng)付了兩聲,便輕手輕腳地推開了門。誰知才一開門,一道白光閃過,他只感覺到自己的脖子被什么東西狠狠地勒住,往前一帶,他腳下不幸被門檻絆住,整個人便狼狽地面朝地面摔在地上,脖子被勒得緊緊的,在地上又拖行了好長一段距離,直到磕到丹爐臺階才停了下來。八“啊呀呀!”門口還沒走掉的小鸚鵡顧不得什么規(guī)矩,驚聲尖叫,“你你你——你不是鶴影哥哥!”“哼!”高坐在丹爐頂上的“鶴影”輕蔑地看了一眼趴在地上不能動彈的花籬,收回手里的拂塵,厲聲道,“內(nèi)庭之內(nèi)不許你們說話!還不快滾!”小鸚鵡還想繼續(xù)叫,聽了這話嚇得一抖身子,抖掉幾根彩毛,緊緊地閉著嘴巴,轉(zhuǎn)身逃命一樣地飛跑了。屋門“砰”地關(guān)上,“鶴影”一揮袖子,眉目俊朗的男兒臉頓時變作清秀娟麗的少女模樣。她冷眼看著趴在地上正摸著脖子努力想要爬起來的花籬,在他就要爬起身時一拂塵甩過去再一次把他打趴在地上。“誰準你起來了?”她斥道。花籬渾身都被磕得疼痛不已,脖子更是被勒得幾乎要斷了氣,好不容易才緩過氣來,他昏頭昏腦地趴在地上,實在沒有力氣再爬起來,更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遭了這無妄之災(zāi)。“姑,姑娘……”他喉嚨發(fā)疼,嗓音嘶啞,“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了你,你為何,為何這樣對我?”“哼,你是沒有得罪我,”少女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語氣里滿是鄙夷不屑,“可是……你一個低賤的臭狐貍,居然膽大妄為,敢對鶴影哥哥心懷不軌!難道我不該給你點教訓(xùn),好讓你有點兒自知之明,知難而退?”“鶴,鶴影?”花籬咳嗽兩聲,嗓子更加疼得難受,卻還努力地想要出言解釋,“我,我不是……”“閉嘴!”少女厲聲喝止他,“我知道你們狐貍精都能言善辯,少拿些花言巧語來唬我!我才不吃這一套!”“我沒有心懷不軌!”“我讓你閉嘴!”少女更怒,“你沒有心懷不軌,會千里迢迢纏到我們家來?鶴影哥哥根本就不想見你,你還好意思一而再地遞什么勞什子名帖進來——我呸!就知道你們這些狐貍精一個個的都不是什么好東西!”“我……”花籬被她一口一個“狐貍精”罵得眼淚都要掉出來了。以前在山上大家說起狐貍精在外頭的壞名聲,他都還能當作笑話哈哈哈地就過去了,卻沒想到,原來在外面,狐貍精真的這么不招人待見,更別說,他還妄想能夠和鶴影在一起。他過去也聽人說過癩蛤蟆想吃天鵝rou的笑話,現(xiàn)在看來,或許在別的妖怪眼里,自己就是那只癡心妄想的臭蛤蟆了吧。“哼!”見他終于乖乖閉嘴,少女冷哼一聲,“沒話說了吧?我勸你還是早些醒悟的好,別以為我們鶴族看著斯文講理就好欺負!我鶴彩平生最看不得的就是你們這些專會勾搭男人的臭狐貍精,哼,今天我也就給你點教訓(xùn),好讓你長長記性!”她說完這話,輕輕起身一躍,雪白衣裙翩遷飛舞,落在花籬腦袋旁邊,蹲下身子,捏住花籬下巴抬起來,不知從哪里拿出一顆黑漆漆臭烘烘的藥丸,硬塞進他嘴里。花籬下意識地“唔唔”抗拒,被她施法一推,整個人都往后飛去,摔在幾尺外的地上,嘴里的藥丸也“咕?!币宦暬M了肚子。“你給我吃了什么?”花籬顧不得自己后腦勺磕在地上,腦子里嗡嗡作響,見那怪異藥丸吐都吐不出來了,驚慌不已地問道。“也沒什么,”自稱鶴彩的少女心滿意足地拍了拍手,好像剛剛推的是什么不干不凈的東西,“就是給你留個念想,好叫你以后都老老實實地別再打什么壞主意——否則,呵呵,你就等著腸穿肚爛而死吧!”她話音剛落,一陣冷風(fēng)突然吹得屋門洞開,門外響起的聲音卻比這風(fēng)還要冷。“你在干什么?”九花籬用力地晃了晃自己的腦袋,再三眨了眨眼睛,才確定自己不是頭昏眼花看走了眼。——門外頭一身白衣,臉色陰沉,坐在特制的輪椅上的人,可不就是他朝思暮想的心上人嗎?“鶴,鶴影?”他滿心歡喜,顧不得自己躺在地上一身狼狽,試圖朝那邊挪動,卻只讓自己渾身發(fā)疼,“鶴影,真的是你?”鶴影卻看都沒看他一眼,只嚴厲地盯著鶴彩,沉聲道:“你在我的丹房里做什么!”“我……”在鶴影面前,鶴彩全然失卻了方才的氣勢,像個真正的畏懼嚴格兄長的少女,“我,我來幫你趕走這個討厭的狐貍精……”花籬聽不太清楚他們倆說的是什么,他摸了摸自己的腦袋,覺得腦子昏昏沉沉的,也不知是不是磕壞了。“‘趕走’?”鶴影皺起眉頭,“若非是你刻意幻化成我的模樣放他進來,他此刻早就已經(jīng)離開。”“他才不會呢!”鶴彩連忙說道,“他又換了個名字想進來!他就是要纏著……”“那又與你何干?”鶴影打斷她,“我的事情我自會處理——你現(xiàn)在,立刻給我離開這里?!?/br>“鶴影哥哥……”鶴彩睜大了水汪汪的眼睛,十分委屈,“我只是想幫你呀!”花籬半瞇了眼,腦子越發(fā)不清醒,嗡嗡嗡地好像有一百只蜜蜂圍著他轉(zhuǎn),暈暈乎乎的還頭疼。他該不會是要死了吧?他在迷蒙間整張臉苦哈哈地皺成一團,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樣。鶴影推著輪椅進屋,徑自從鶴彩身前走過。“你給他吃了什么?”他不經(jīng)意地看了花籬一眼,突然問。鶴彩低著頭,小聲說道:“什么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