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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里聽起來非常的膈心,充滿了挑釁和嘲弄,和他那個爸一樣讓葉凌弢討厭。“說開了吧,說開了咱們才好繼續(xù)吃飯啊?!背填A了點(diǎn)菜放到了葉凌弢的盤子里,自己也夾了一點(diǎn)來吃,又拿起酒過了過嘴?!白掳筛?,你的小啞巴等著你說呢。……還是,你要我說?”這是一場鴻門宴,程睿設(shè)的。葉凌弢沉了沉氣,坐了下來,轉(zhuǎn)身望向余小山,目光有些憤怒,但更多的是無奈?!靶∩?,你真的想知道?”余小山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我告訴你?!比~凌弢頓了頓,說道,“崔夕是我的戀人,初戀。四年前,他自殺了?!覀兛梢曰丶伊藛幔俊?/br>葉凌弢的話里透著一些懇求,聽起來有些凄涼。余小山知道,崔夕的存在和離開并不是這么簡單的,但是看到葉凌弢此時的樣子,他還是不忍心再讓他繼續(xù)說下去了。于是,余小山輕輕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垂下了眼睛。“戀人。哼,哈哈哈,戀人。……如果強(qiáng)迫別人留你在你身邊,那個人就叫戀人的話,那他算是吧?!?/br>程睿清冷的嘲諷從葉凌弢的身后襲來,而葉凌弢卻沒有辦法反駁。第17章【十七】做夢是件很可怕的事情,因為他總有醒的一天。余小山坐在暖和的包間里,可整顆心都是冷的,漸漸地連手腳也冷的發(fā)麻了。從一開始,余小山就不相信葉凌弢所說的愛上他是真話,他想過也許葉凌弢只是因為喜歡男人但又不能讓外頭的人知道,所以像他這樣沒有身份、沒有家人、沒有朋友的人很適合做一個……床伴。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余小山也許不會像現(xiàn)在這么難過,因為人家畢竟花了錢,還是一筆不小的數(shù)目??涩F(xiàn)在不一樣了,他當(dāng)真了,一直不相信自己會有好運(yùn)的余小山相信了,他相信真的有人會因為愛他而為他付出,那個懷抱那么溫暖,那么安全。還是一樣嗎?余小山問自己。mama的微笑只是為了讓他乖乖的去死。被玻璃割開的傷口,好疼啊。余小山不由的按住了鎖骨的舊傷口上,仿佛這樣傷痛就能緩解,仿佛這樣就能保護(hù)自己。一個會拉小提會畫畫的崔夕,一個被葉凌弢稱作戀人的人,那是余小山覺得高攀不上的人,所以自己是什么,像程睿說的那樣,只不過是一個低配版的山寨貨嗎?在剛剛過去的十分鐘里,余小山好像又經(jīng)歷了一次小時候的疼痛,從滿心期待到滿身傷疤。現(xiàn)在,他只是在等,等葉凌弢說句話,哪怕是哄哄他的話。葉凌弢就站在他的面前,那么近,等了很久,他沒有開口,只有因憤怒而變得冷酷的眼睛。原來,程睿說的都是真的。葉凌弢很愛很愛崔夕,哪怕他已經(jīng)去逝四年了,還是愛他。好羨慕啊,余小山在心里感嘆著,然后苦澀了笑了笑。余小山扶著桌子緩緩站起身,雙臂無力的垂在身側(cè),這里太冷了,太冷了。“別跟一個死人計較。”葉凌弢拉住了余小山,“我會對你好?!?/br>程睿聽著葉凌弢此刻對余小山的承諾,不禁想笑,在心里嘲笑著,葉凌弢啊葉凌弢,你還是那個囂張跋扈不可一視的葉凌弢嗎?余小山停了停,輕輕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拉著葉凌弢的手離開了。不記得是怎么開車回來了的,只記得周遭很安靜,自己沒有說話,余小山不會說話,葉凌弢的喉嚨里像是倒了生漆,發(fā)不出聲。[餓嗎?要不要我煮點(diǎn)什么?]余小山把寫著字的小本子遞到了葉凌弢的手里。葉凌弢拿著小本子,用力捏著,捏得指節(jié)都發(fā)白了,抬起頭說:“小山,我會對你好的,我們還和以前一樣,好嗎?”余小山看著他的眼睛,看了很久,淺淺的笑了。無聲的比劃道,[你已經(jīng)付過錢了,我們簽了合同的,我們還九年零十個月。]葉凌弢的神情一下子冷到了極致,眼前還是那個余小山,軟得像水一樣的余小山,順從的聽話的余小山,可為什么他卻像利刃一樣刺痛了自己的心。“你根本不認(rèn)識崔夕,你為什么那么介意一個死掉的人。我說了,我會對你好,你為什么一定要在意這個。……你是什么意思?你非要把自己當(dāng)貨賣嗎?”余小山黯然的低下頭,眼淚滴在了手背上,燙手,想說些什么,可沒法說,想寫些什么,手已經(jīng)握不住筆了,想比劃什么,雙手卻有千斤重,根本沒有力量再舉起來。“不要比較。你們不一樣。”葉凌弢說話的聲音有些顫抖,全身的力氣都因為程睿的背叛而泄光了,腦子很亂,頭很疼,葉凌弢真希望這只是一場噩夢。說的人和聽的人,想的總是不一樣的。你們不一樣。那是一根帶著倒刺的荊刺,扎進(jìn)了余小山的心里。葉凌弢用盡了所有氣力平復(fù)著自己的情緒,拉著余小山的手把他攬進(jìn)懷里,用輕淺的聲音對他說,“我們不學(xué)琴了,也不學(xué)畫了。你想要怎么生活都行,我們好好的,好嗎?”受過傷的蝸牛,躲進(jìn)殼子里養(yǎng)傷,原以為傷好了,便探出身體再次來嗅探這個世界,可才走兩步又被割傷了,于是他又縮回了殼里,只是這回,他再也不敢出來了。余小山把自己深深的縮進(jìn)了殼子的最深處。你為什么不說你現(xiàn)在是喜歡我的呢?余小山無聲的在心里問。你解釋了這么多,承諾了這么多,卻連一句喜歡都不再對我說了呀。你讓我過我想要的生活,可我想要的是你愛我呀,哪怕你對我發(fā)脾氣,和我吵架,只要你愛呀。余小山現(xiàn)在好難過自己是一個啞巴。那天,梧桐園里很安靜。葉凌弢還是睡在了余小山身邊,甚至緊緊的把余小山抱在懷里,可是再也沒有以前那么溫暖了。兩天后,程睿辦公室的門被踹開了,如他所料,榮磬來找他發(fā)飆了。“你他媽的被下降頭了?這么出賣兄弟,腦子讓糞糊了?”榮磬罵人從來都跟他的外表不襯,明明是精英似的高大英俊,可罵起人來是怎么惡心怎么來。程睿示意秘書出去,秘書識趣的退了出去,帶上了門,把之后來找程睿的人都擋在了外頭。“坐吧,你應(yīng)該還沒罵完吧?!背填W搅松嘲l(fā)上,靠好了,等榮馨開始。榮磬扯了扯領(lǐng)帶,解開西服的扣子,一看就是有一肚子的氣要撒?!拔揖筒幻靼琢?,你倆這都是在作什么?他作死,你在后頭捅刀子,你想干嗎?反骨不是這么反的?”“這刀子我憋了這么久,難不成要憋到下輩子嗎?”程睿的冷讓榮磬皺眉,這還是他認(rèn)識了幾十年的兄弟嗎?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