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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熊點燃,烤rou穿在木枝上滋滋作響,酒壇在一邊幾乎摞成小山,弟兄們大口吃rou大碗喝酒,笑鬧劃拳聲快要沖上九重天。“一年到頭,現(xiàn)在是最暢快的時候?!痹谧罡咛幍臎鐾?nèi),陸追倒了兩杯酒,“這大概會是我們在朝暮崖上過的最后一個年?!?/br>“倒是未必?!壁w越道,“在除掉穆家莊后,我打算繼續(xù)回來這里。”陸追問,“過一輩子?”趙越笑笑,“有何不可?能在這里安靜逍遙過一輩子,也算是一種福氣?!?/br>陸追點頭,也未再多問,只是與他輕輕碰了一下酒杯。街上的鞭炮聲逐漸喧鬧起來,尚云澤與木青山坐在爐火邊,一邊守歲一邊包餃子——大哥大嫂累了一整天,所以早早就被催促去休息。“好了?!卑曜詈笠粋€餃子,木青山滿意拍拍手,放到廚房晾著,只等初一早上煮來吃。“早些休息?”尚云澤試探問。“嗯。”木青山使勁伸了個懶腰,也覺得有些困倦。廚房里有燒好的熱水,兩人洗漱完之后,木青山從柜里拿出被子,準(zhǔn)備在床邊打地鋪。尚云澤道,“其實我們可以擠一擠?!?/br>“不必了?!蹦厩嗌蕉堕_被子,“床本來就不大,堡主又高,擠在一起會不舒服?!?/br>怎么可能會不舒服!尚云澤把他拎回床邊坐好,“天氣這么冷,你若是睡在地上著了涼,我要如何向溫大人交代?”木青山道,“被褥很厚?!?/br>“再厚也不行?!鄙性茲蓪⑷巳M(jìn)被窩,命令,“就在床上睡!”木青山只好使勁往墻角貼,好留給他多一些空間。但床只有這么大,兩個成年男子睡在一起,又如何能寬敞的起來——更別說尚堡主還甚是高大。木青山窘迫道,“我還是去睡地鋪吧。”“這樣剛剛好。”尚云澤堅決不肯將人放走。但是很擠啊……木青山覺得自己幾乎要貼進(jìn)他懷里,于是整個人都僵硬起來。尚云澤扯過被子,淡定將兩人蓋住,而后便揮手掃滅蠟燭。空氣里有淡淡香味,木青山在黑暗中盯著床頂,一絲困倦也無,并且默默決定等下個月發(fā)了俸祿,一定要往家中添置一張大床,再貴也要買!由于除夕守歲的緣故,所以大年初一全城人都是中午才起床,街道上除了小娃娃,幾乎連一個小攤都沒有。溫柳年站在柜子前,將自己最好的一套衣服拿了出來。花棠見到后點頭,“過年是該穿身好衣裳,討個喜慶,自己心情也好?!?/br>“與過年無關(guān)?!睖亓甑溃氨竟俅蛩阌H自去朝暮崖接趙大當(dāng)家下山。”花棠聞言有些意外,“如此隆重?”“總歸過年沒事,在府衙閑著也是閑著?!睖亓甑?,“既然是雙方合作,那多表現(xiàn)出一些誠意也未嘗不可?!?/br>話是這么說沒錯,但花棠總覺得,趙越大概不會感動,相反應(yīng)該又會為此頭疼。而尚堡主此時也很頭疼,因為木青山堅決不肯再留宿家中,說是吃過晚飯就要回府衙。住處的確不寬敞,所以哥嫂也沒有多做挽留,只說讓尚云澤以后多來做客。尚堡主心中遺憾,昨晚抱了一整夜,滋味著實是好,還在等著今晚繼續(xù)抱,居然就要回去,心中自然不舍。但木青山顯然沒打算妥協(xié),事實上他昨晚幾乎沒怎么睡著,天亮之際好不容易有了困意,卻又被人一把抱進(jìn)懷里,驚得瞬間清醒,哪里還能繼續(xù)睡。尚云澤只好妥協(xié)。朝暮崖上,趙越與陸追商議完與官府合作之事,便早早各自休息,只是第二天早上還沒來得及吃完早飯,就有小弟風(fēng)風(fēng)火火沖進(jìn)來稟告,說上次下五子棋那伙人又來了。趙越拍桌子站起來,沉著臉大步往外走。陸追頭疼跟上。溫柳年依舊以一顆棉球的姿態(tài)出現(xiàn),笑瞇瞇道,“大當(dāng)家,新年好。”“我既答應(yīng)過下山,就一定會做到,大人又何必還要再親自來一趟?!壁w越心有不滿,這算是……前來脅迫?“為了表示本官很有誠意?!睖亓甏鸬锰谷弧?/br>暗衛(wèi)瘋狂點頭,紛紛表示我們甚至還準(zhǔn)備了一段秧歌,準(zhǔn)備載歌載舞歡迎諸位下山——但是左護(hù)法不許我們演!真是提起來就很委屈。陸追打圓場道,“諸位可曾吃過早飯?”溫柳年搖頭,“沒有吃,二當(dāng)家看著隨便煮碗rou絲面就好。”趙越:……廚房重新生火煮面,溫柳年在飯廳四處參觀,心情極好。趙越很想找個大缸將人給扣起來。眼暈。“大當(dāng)家!”面還沒煮好,山下卻又跑來一個守衛(wèi),說是有一伙名叫“殺四方”的匪幫,正糾結(jié)了百余人在山門前叫板,說要與趙越?jīng)Q一死戰(zhàn)。暗衛(wèi)頓時虎軀一震,竟然還有這種事?不跟去湊熱鬧,簡直都對不起這群二愣子啊……☆、【第20章你是風(fēng)兒我是沙】十分感人“殺四方是何幫派?”溫柳年顯然也被震了一下。“這山中的匪幫多了,什么名字都有?!标懽返?,“前段時間山外有戶人家娶媳婦,迎親的隊伍原本已經(jīng)了繞開蒼茫山,卻還是被這伙人知道,帶著幾十個嘍啰殺出去搶親,結(jié)果中途遇到大當(dāng)家,被趕回了老巢?!?/br>溫柳年稱贊,“大當(dāng)家果真?zhèn)b肝義膽?!蹦蔷透撾S我一起下山了。“殺四方的頭領(lǐng)叫張大,生性殘暴又一根筋,腦袋也不怎么好使,全靠兩把板斧說話?!标懽返?,“否則應(yīng)當(dāng)也不會大過年趕著來送死?!?/br>“大人怎么看?”花棠問溫柳年。“既然土匪都找上了門,那邊一起綁回府衙吧。”溫柳年擼起袖子。花棠吃驚,“大人打算自己下山打架?”溫柳年又把袖子放了下來。他從未就有過此等打算。“我去看看?!壁w越大步出了們,陸追等人也跟了下去。趙五花棠緊隨其后,暗衛(wèi)扛著溫柳年,也歡歡喜喜跟著往山下跑——殺四方啊,真是非常期待。“姓趙的!”山門口果真有一群匪徒,正在騎馬叫罵,看上去甚是囂張。打頭一人手中握著板斧,臉上生著巨大一片青色胎記,顯得整個人都無比猙獰。“開門!”趙越冷冷道。小弟子打開山門,張大身邊之人翻身下馬,舉著大刀就沖了上來。“哇!”暗衛(wèi)齊齊驚嘆,簡直嚇?biāo)廊耍?/br>趙越閃身躲過,順勢將人一腳踹了出去。趙五與花棠對視一眼——這位大當(dāng)家,看著功夫應(yīng)當(dāng)不算弱。溫柳年與暗衛(wèi)一道熱情鼓掌。趙五:……那人本就身材魁梧,冬天穿得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