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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著他吃完飯后,溫柳年將廚房收拾干凈,甩甩手上的水珠,“大當(dāng)家也該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br>“你呢?”趙越問。溫柳年道,“回府衙?!?/br>趙越不滿,“又去看案件卷宗?”溫柳年立刻搖頭,“不看了不看了,回去就睡大覺?!?/br>趙越與他對視。片刻之后,溫柳年默默往后退了一步,“就看半個時辰?!?/br>“我就知道?!壁w越揪揪他的頭發(fā),“不準(zhǔn)看?!?/br>溫柳年:……“吃撐了,出去走走?!壁w越道。溫柳年道,“但是我沒吃撐。”趙越道,“所以呢?”溫柳年在心里默默道,所以我不想出去。但趙大當(dāng)家顯然不會給他反駁的機(jī)會。于是等到天再黑一些的時候,兩人便一起出了尚府,目的地自然又是……蒼茫山。也著實沒有其他地方可去。暗衛(wèi)在后頭感慨,待到辦喜事之時,只怕大人閉著眼睛也能在山中穿梭自如。陸二當(dāng)家則是默默斟酒,做好準(zhǔn)備將下一處幽谷山洞也交出去。仵作房里,花棠還在專心驗尸,趙五坐在一邊,抱著刀嘆氣。到底要什么時候才能回去休息。在蒼茫山入口,溫柳年問,“這次又要去哪里?”趙越道,“黃蝶谷?!?/br>“這么冷,也會有蝴蝶?”溫柳年有些意外,那倒是還值得看一看。趙越道,“不是真蝴蝶,是一處蝴蝶形狀的巨石,在太陽下會泛出黃色?!?/br>溫柳年:……居然只是一塊石頭!而且現(xiàn)在又沒有太陽。不……想……去……啊……“你這是什么表情。”趙越不滿。溫柳年道,“累?!?/br>趙越停下腳步。溫柳年蹲在地上,“不想走。”趙越深吸一口氣,“我背你?”溫柳年巴巴道,“想回府衙睡覺?!?/br>趙越:……溫柳年打呵欠,整個人都昏昏欲睡。趙越只好妥協(xié),“好吧,那回去。”溫柳年聞言總算回來了一些精神,又道,“等下次我們再看大黃石頭?!?/br>趙越道,“明早想不想吃魚?我去抓一些給你,就在旁邊溪水澗?!笨偛荒馨讈硪惶恕?/br>溫柳年想了想,點(diǎn)頭,“也好?!?/br>趙越帶著他走到溪水邊,“站在這別動,我去抓魚?!?/br>“嗯?!睖亓甏饝?yīng),坐在一塊大石頭上看他下了水。天色已經(jīng)完全黑了下來,不過天上月色好,所以四周景致也能看個大概。溫柳年隨手揪了一根野草,擰來擰去消磨時間。不消片刻時間,趙越已經(jīng)甩上岸了不少白魚,溫柳年將手中草葉丟到一邊,跳下石頭想過去幫他,又覺得身后似乎有東西在動,本能一扭頭,卻驟然對上了一張慘白面孔。趙越還未上岸,就聽溫柳年突然尖叫出聲,在黑夜中甚是凄厲,于是整個人心跳都幾乎停止,瘋了般的沖了過去,將他從那人……或者說是僵尸手中奪了下來。溫柳年臉色蒼白倒在他懷中,肩頭有些冒血,眉頭也痛苦糾在一起。趙越將人抱緊,拔刀攻了上去。【第50章-巫蠱之術(shù)】有我陪著你見到溫柳年被搶走,對方嘴里發(fā)出含糊不清的怪叫聲,又再次撲了上來,舉止僵硬面容呆滯,眼底沒有任何神采,指甲青黑鋒利,與其說是人,倒不如說是死人。趙越反手一刀劈下去,生生將其右臂砍斷,傷口卻無血液流出,甚至似乎連一絲痛覺也沒有,依舊在直直往前沖。懷中之人身受重傷,趙越自然無心戀戰(zhàn),也無暇去顧忌山中是否還有其余僵尸,又橫起一刀將其頭顱砍飛后,便抱著溫柳年下了山,用最快的速度趕回府衙。仵作房內(nèi),花棠驗完尸原本正打算休息,聽到消息后也嚇了一跳,趕忙與趙五趕到主院臥房。溫柳年眼睛緊閉,已經(jīng)徹底暈了過去,衣服被鮮血染紅一片,看上去教人心里發(fā)悸。趙越握著他的手,心里恨不得給自己兩刀——若非自己執(zhí)意要去蒼茫山,若非自己疏忽大意,他又怎會變成這樣?“大人怎么了?”花棠急匆匆跑進(jìn)來。“在蒼茫山遇到了怪物?!壁w越起身,將床邊的位置讓給她。“怪物?”花棠聞言吃驚。“應(yīng)該是死人,被下了蠱或是中了毒。”趙越道,“指甲青黑發(fā)紫,大人被他抓傷了?!?/br>花棠不敢疏忽,坐在床邊仔細(xì)檢查了一下,就見溫柳年肩頭有五個烏黑血洞,周圍的肌膚也有些發(fā)青。“怎么樣?”趙五問。“應(yīng)該是被野傀所傷,身上帶毒?!被ㄌ膹难g取了一瓶藥粉,細(xì)細(xì)撒在他的傷處,大概是有些疼,溫柳年在昏迷中皺了皺眉。“毒能不能解?”趙越問。“能解,不過大人并無功夫底子,大概要好好養(yǎng)一陣子才能緩回來。”花棠又喂溫柳年吃了枚藥丸。“什么是野傀?”趙五道,“有些耳熟,先前在西南時應(yīng)該聽過一些傳聞?!?/br>“尸體若是被人下了百足蠱,就會變成野傀,由于本身便帶有尸毒,再加上蠱蟲的毒性,所以不生不死不疼不傷,邪門得緊?!被ㄌ牡?,“五十年前武林盟主顧無命即位之后,所做第一件事便是率領(lǐng)白道眾人前往西南,將所有野傀都付之一炬,又搗毀了大片煉蠱所需的紅粟田,此物方才絕跡,現(xiàn)在驟然出現(xiàn)于蒼茫山中,八成又是虎頭幫或是穆家莊在背后搞鬼。”趙越坐在床邊,將溫柳年的手輕輕放進(jìn)被窩。花棠道,“大人應(yīng)該過會就會醒?!?。“解藥何時能配好?”趙越問。“最快也要五日?!被ㄌ牡?,“野傀之毒雖說陰寒,不過卻也不至于致命,今晚將傷口清洗干凈后再服些青藤散,便能暫時抑制毒性發(fā)作,大當(dāng)家不必?fù)?dān)憂?!?/br>趙越點(diǎn)頭,“多謝?!?/br>花棠回臥房取來藥箱,又命暗衛(wèi)燒了一大桶沐浴熱水。趙越將溫柳年抱起來,讓人靠在自己懷中。花棠挽起衣袖,“會有些疼,大當(dāng)家顧著些大人?!?/br>溫?zé)岬乃幩佑|到窗口,溫柳年猛然顫了一下,在昏睡中悶哼出聲。趙越收牢雙臂,將他抱得更緊。花棠凝神靜氣,半分馬虎也不敢有。等到蠱毒清理完畢,溫柳年已經(jīng)全身濕透,幾乎如同剛從水中撈起,唇色也比先前更加蒼白,手腳冰冷,連脈象也微乎其微。花棠又往熱水里加了些藥粉,想叫下人幫他擦擦身子,趙越卻接過手巾,“我來吧?!?/br>“也好。”花棠遞給他一瓶藥丸,“大人若是醒了,大當(dāng)家記得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