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是要加緊盯著官府。”李默回答。

溫柳年捏捏下巴，與趙越對視了一眼。

聽上去，虎頭幫似乎已經(jīng)暗中觀察了官府許久啊……

府衙內(nèi)，紅甲狼正趴在書房桌子上，百無聊賴晃須須。它先前原本想去花棠屋內(nèi)找蠱王玩，無奈對方實在太懶，戳了半天也不肯動，只好又蔫蔫溜了出來，一路爬到書房發(fā)呆。

不曉得過了多久，院內(nèi)突然傳來說話聲，而后便見溫柳年與趙越一道走了進(jìn)來。

紅甲狼迅速打起精神，嗖嗖便爬了過去。

“你怎么在這?！壁w越將它捏起來。

紅甲狼歡快無比。

一起相處了這么久，溫柳年自然不會再怕它，伸手戳戳那鮮紅的背甲，“大概是閑得無聊，所以到處亂跑?！?/br>
“也不怕將自己弄丟?！壁w越隨手找了個小盤子，將紅甲狼放了進(jìn)去。

四周壁很光滑，上去一點便會被滑下來，紅甲狼歡歡喜喜轉(zhuǎn)圈，覺得有點好玩。

當(dāng)然，若是青頭蠱王也能過來一起，那就更好吶！

“你先回去吧?！睖亓晏袅翢艋?，又從架子上拿下狼毫，“我將今晚問到的事情寫下來后，便回來歇息?！?/br>
“我陪著你。”趙越坐在他身邊。

溫柳年道，“那你幫我磨墨?！?/br>
“好?！壁w越點頭。

“會嗎？”溫柳年問。

趙越好笑，“我在心里心里，就當(dāng)真只是個打打殺殺的莽夫？”

溫柳年拿著狼毫笑嘻嘻，“這叫紅袖添香。”

趙越敲敲他的鼻子，“乖乖寫！”

溫柳年閉著眼睛理了一下思路，而后便開始下筆如飛，連一絲停頓也沒有。

趙越心里就納悶了，因為不管從哪個方面看，他都覺得書呆子應(yīng)該是狀元才對，為何竟然只是探花？

前兩名該是多厲害的人物啊……趙大當(dāng)家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于是在上床歇息的時候，便開口問了他這個問題。

“殿試那天我烤鴨吃多了。”溫柳年抖開被子。

趙越：……

烤鴨吃多了？

“結(jié)果那家老板用的鴨子不新鮮，一直在鬧肚子?！睖亓晏善?，“然后只寫了一半，便匆匆交了試卷去找茅房?！?/br>
趙越哭笑不得。

“原本以為沒戲了，還想著在王城玩兩天就回江南，結(jié)果皇上看完那半張試卷，就派丞相親自來找我。”溫柳年道，“最后得了個探花?！碑吘惯B試卷都沒寫完，要得狀元未免也太過打擊其余學(xué)子。

趙越也不知自己該笑還是該惋惜。

“第三其實挺好。”溫柳年趴在床上，“沒那么惹人注意，也沒那么招人記恨?！?/br>
“皇上要什么時候召你回去？”趙越揉揉他的腦袋。

“不知道，或許下個月，或許三五年后，再或許已經(jīng)把我給忘了也說不定?！睖亓昕粗?。

趙越道，“我陪著你?！?/br>
溫柳年笑瞇瞇，“真的呀？”

趙越點頭。

溫柳年問，“假如我要回王城呢？”

“哪里都陪著你?！壁w越將他抱到懷里。

“不要朝暮崖了嗎？”溫柳年摟住他的脖子。

“可以有時間再回來看看?！壁w越道。

“那陸二當(dāng)家呢？”溫柳年又問。

趙越道，“陸追不是小孩子?！?/br>
溫柳年將他抱得更緊。

要是能一直在一起，就算要回去與那伙狐貍一樣的老臣周旋，似乎也還好啊……

第二天清晨，兩人早早便起床，溫柳年在飯廳打呵欠，拼命往碗里加醋。

沒睡醒。

暗衛(wèi)看得很是心情復(fù)雜，大半瓶都倒進(jìn)去了啊，左護(hù)法也沒大人能吃酸，該不是有了吧。

連成親的禮錢都沒湊齊，就又要湊滿月錢，我們真是非常累。

“大人是不是不舒服？”花棠問。

“沒有沒有?！睖亓険u頭，“我沒事?！本褪怯悬c困。

趙越將昨夜兩人無意中的發(fā)現(xiàn)說了一遍。

“還有這種事？”木青山聞言吃驚，“那李默現(xiàn)在何處？”

“在監(jiān)牢里?！壁w越道，“至于他的妻小，為了不被虎頭幫所害，也已經(jīng)被帶到了安全的地方?！?/br>
“也算是運氣好?！壁w五笑道，“誤打誤撞，居然也能撞破一個不大不小的秘密?！?/br>
“昨夜審問之時，李默自己也不知道，城中究竟還有多少虎頭幫的眼線?！睖亓甑?，“對方做事極為謹(jǐn)慎。”

“這個倒好辦?！被ㄌ牡?，“既然已經(jīng)抓到了一個，詐一詐應(yīng)當(dāng)會有用。”

“哦？”溫柳年道，“愿聞其詳。”

“只管放出消息，說李默是自愿前來向官府坦白，已經(jīng)供出了不少線索，其余人一聽，自然會坐不住。”花棠道，“先前已經(jīng)有個王大貴，現(xiàn)在再加上李默，就算是虎頭幫的眼線，也無非是些普通百姓，撐不了多久的?！?/br>
溫柳年點頭，“不錯，倒是可以試試看?！?/br>
“只管交給我們?！卑敌l(wèi)拍胸脯保證，煽風(fēng)點火這種事，真是不要太擅長啊。

溫柳年欣然答應(yīng)。

于是在吃完早飯后，暗衛(wèi)便喜氣洋洋出去找百姓聊天，十分具有吉祥物的自我修養(yǎng)，不到半天的功夫，便已經(jīng)將消息傳遍了整座蒼茫城。

兩天之后，虎頭幫內(nèi)也聽到了風(fēng)聲。

“幫主。”張生瑞道，“之前花大價錢在城中安插的眼線，已經(jīng)被官府揪出去了大半，而且現(xiàn)在城內(nèi)防守極其嚴(yán)密，我們的人根本就進(jìn)不去?！?/br>
斗篷男子坐在椅子上，雖說看不到臉，卻也能感覺到渾身散發(fā)出的陰森氣氛。

“自從上回穆家莊一戰(zhàn)失敗開始，官府就開始占盡上風(fēng)。”張生瑞道，“而且不知道趙越是怎么想的，竟然與官府勾結(jié)在了一起，據(jù)說還陪同知府一道上街視察民情，鬧得很是沸沸揚揚?！彼⒉恢雷约?guī)椭鲗w越的身世感興趣，只是覺得身為一個土匪，能光明正大與知府同進(jìn)同出，未免也有些太過奇異。

斗篷男子依舊不發(fā)一言。

“其余眼線應(yīng)當(dāng)也堅持不了多久?！睆埳鸬?，“只怕這次我們在城內(nèi)的棋子，會被官府全部拔干凈?！?/br>
“沒有價值的棋子，毀掉便是?！倍放衲凶咏K于沙啞出聲。

“怕是沒這么容易。”張生瑞搖頭，“追影宮的左護(hù)法也在府衙內(nèi)，她算是用蠱高手，手里不僅有蠱王，據(jù)說趙越還有一只紅甲狼，加在一起足以將那些眼線體內(nèi)的蠱蟲逼出?！?/br>
斗篷男子狠狠捏緊手中茶杯。

坦白而言，他對趙越的生死半分興趣也無，甚至還覺得死了才干凈——就算他的身份最終得到證實，自己也能找個傀儡代替，做事會方便許多，所以才會對穆家莊的行為未加阻止。只是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穆萬雷與穆萬雄竟然會如此丟人現(xiàn)眼，簡直就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