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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婦也是百般忍讓。陳玉蘭受了莫大的委屈,沒有人為她主持公道,親爹又被錢氏氣死,她心灰意冷,那時候一心只想早日離開陳家這傷心地。 隔年,陳玉蘭在元宵燈會上歇邂逅英俊溫柔的張來富,幾番幽會下來,她只覺得自己找到了命中知冷知熱又知心的良人,于是不顧家里的反對,堅定地就嫁了。 ………… 本以為從此就會過上幸福安寧的小日子,沒想到現(xiàn)在又撞回到錢氏手上————張家那些事已經(jīng)夠她鬧心的了,陳玉蘭根本沒精力再和錢氏纏鬧,這時也只能裝聾作啞,權(quán)當(dāng)自己沒聽到錢氏刻意的挑釁。 “這都是過去的事了,還提起來做什么!” 畢竟是自己親骨rou,趙氏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女兒被媳婦踩扁了,她放下手中的佛珠,板著臉對錢氏說道:“人生在世,能有幾個是一帆風(fēng)順,稱心如意的過日子?安平這孩子雖然說不上俊,可也沒你講得那樣不堪,他又是咱家鋪子的頂梁柱,要是聽到你背后這樣說他,你讓人家心里怎么想?……你如今當(dāng)家,更要注意言行,這些話我們娘幾個聽聽也就算了,若是被別個聽到,傳出去多不好!” “是是是,阿娘教訓(xùn)得是~” 錢氏嘴上應(yīng)得快,卻根本不把趙氏的話放在心上,她嬉皮笑臉地狡辯道:“奴家這不是為大姑子著想嘛!不過,那王安平難看歸難看,倒是個能過日子的人,跟著他不至于餓死,總比跟著那些個窮得叮當(dāng)響的小白臉要好得多啦!……呵呵,只是沒想到千挑萬選的,最后竟然要跟……還是個死過媳婦的……唉,老天爺真會捉弄人,奴家替大姑子太不值了啊!” 她句句話都沖著包子阿娘而去,還連帶著諷刺原主的爹張來富是個窮小白臉~包子阿娘和趙氏、玉梅幾個卻都只是忍著不回?fù)?,可見這女人在外祖家是個地頭蛇等級的人物~ 谷雨見屋里氣氛壓抑,不由趴在窗臺上長吁短嘆起來:可憐的包子阿娘,怎么到哪兒都被人欺負(fù)呢!本以為她到娘家可以搬救兵殺回綠水村,和惡婆婆金氏來個世紀(jì)大火拼的!沒想到她娘家也不是個好落腳的地方!舅舅不見人影、癲瘋女人一出來就不停挑刺嘲諷、外婆和二姨只知道給包子阿娘盡快地找個下家~ ……好吧,看來火拼的事基本上是沒戲了。 小混混想到這里,心情一下子蕩到了谷底。 “值不值的姑且再論,這事兒八字還沒一撇呢!” 相親會被錢氏攪得不歡而散,趙氏心中是有氣的,不過,看王安平臨走時瞧玉蘭的那個眼神,她覺得這事還有挽回的余地。 趙氏與自己這個兒媳婦斗了多年的法,早就知道錢氏是個沒安好心的,她剛才口口聲聲說王安平不好,不就是為攪黃這事,想讓玉蘭改不了嫁、過不上好日子么? 反過來想,正說明了王安平的確個好的。 心里頭想通了這一點,趙氏撮合玉蘭與王安平的心更加堅定了。 “坐了一上午,阿娘覺得有些累了,玉梅,你和你嫂子出去忙吧,玉蘭你扶阿娘去榻上歇會?!?/br> 錢氏嘲笑也嘲夠了,見這屋里的人都不敢和自己正面剛,頓時覺得自己今日是揚眉吐氣、威風(fēng)凜凜,當(dāng)下便得意地與趙氏告了個退,挽著小姑子玉梅的手笑瞇瞇走人了。 她一走,谷雨就見外婆趙氏精神抖擻地湊上去對包子阿娘說道:“玉蘭,別和這瘋?cè)艘话阋娮R!你趕緊與阿娘說說,你心里究竟覺得王安平他怎么樣?” “阿娘,我知道您是一番苦心……唉,您以后還是別給女兒張羅這種事了。” 包子阿娘平靜而堅定的聲音從屏風(fēng)間隙傳來:“我是不會改嫁的,我知道來富一定還活著,我要等他回來?!?/br> “什么?!” 趙氏一聽,瞬間氣得頭發(fā)根都統(tǒng)統(tǒng)豎了起來:“你、你再說一遍?!” “阿娘,我知道您是為我好,可是……女兒真的不能……” “可是什么?!不能什么?!我看你就是被那姓張的鬼迷心竅了!??!你被他害的還不夠慘嗎?!都什么時候了?!你怎么就不能了!” 見女兒跪在自己腳下邊抹淚邊搖頭,趙氏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陳玉蘭的堅持在她眼中簡直跟執(zhí)迷不悟沒啥兩樣!本以為經(jīng)過一番磨難,女兒已經(jīng)嘗到了教訓(xùn),沒想到她這個時候竟然還說出要等張來富回來這種混話來! 趙氏此刻真是連打死自家女兒的心都有了,惱得一口氣卡在胸口差點就緩不上來:“……你……你個討債鬼?。±咸鞝?!我前世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喲你要這么懲罰我……玉蘭啊,你是存心想來氣死阿娘的是不是?!好!好?。〖热荒氵@么喜歡作踐自己,那你還回這個家做什么?!你走!你走!你滾得遠(yuǎn)遠(yuǎn)的,不要叫我再看見你!……” 小牛見他外婆在屋里一邊哭一邊拿拳頭捶打包子阿娘,小家伙急得有些呆不住了,谷雨在旁邊也看得心焦,不知道這種特殊情況下,自己該不該帶著弟弟沖進(jìn)去。 畢竟趙氏是包子阿娘的親媽,她的所作所為,都是想讓包子阿娘找個依靠,過得好一點…… 正在為難之際,忽然有兩只大手從他倆身后哧溜一下伸了出來,一手捂住一個小嘴,把兩個小孩從窗臺邊上迅速拖了下去。 “唔唔唔……” “唔!” 大手的主人腳下生風(fēng),一溜煙的功夫就把谷雨和小牛抱到了隔壁屋里。 “兩個小屁孩!人都沒窗臺高呢,竟然學(xué)會聽墻角了!” 二姨玉梅拿一根細(xì)長的食指輕輕戳著谷雨和小牛的臉蛋,順手給他們每人賞了一個爆栗子。 “哎喲!” “啊!二姨,疼!” “知道疼就好!” 玉梅得意洋洋道:“看你們以后還敢不敢不學(xué)好!嘖嘖……早上剛換的衣服,怎么褲腿上都是泥巴了?走走走,二姨給你們燒水洗澡去!小雨小牛!麻溜的!趕緊把臟衣服給我脫了!” 這個二姨大概是有些潔癖,盯著谷雨和小牛褲腿上那幾點指甲蓋大小的泥點子就咋咋呼呼一副非洗不可的樣子,也不知道她平日是怎么忍受她那兩個喜歡玩鼻涕的兒子趙興和趙發(fā)的…… 不過有人伺候洗澡總是不錯的。 古時候洗澡可沒有現(xiàn)代這么方便,經(jīng)常燒水洗澡很費柴火,所以以前在張家的時候,包子阿娘都是拿一點點熱水給兩個孩子擦一擦就算完事……到了陳家,谷雨和小牛才見識到浴桶的模樣,這樣比較起來,張家的衛(wèi)生條件可是說是非常的落后了。 洗完熱水澡后,小混混渾身舒坦,和小牛兩個被二姨換了身干凈衣服,又吃過午飯,也沒見陳玉蘭回來。 唉,不知道包子阿娘怎么樣了,會不會被趙氏逼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