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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廚討教些菜色的做法。只是無論她以前做的多好,被討好的人也不曾因此而動容。反而是現(xiàn)在,沈妙搖了搖頭,這大約就是說,討好人和討好畜生是不同的,有的人懂得感恩,有的人只會恩將仇報(bào)。 白露將沈妙寫好的紙拿起來晾了晾,就起身往小廚房那頭送去。眼下西院吃飯和不和東院在一起吃了,直接開了小廚房,這副做派,明顯就是不信任東院。 “聽說今兒個(gè)表少爺又和老夫人吵起來了?!斌@蟄一邊替沈妙收拾著桌上的紙墨,一邊道:“似乎荊家人也已經(jīng)在路上了,老夫人眼看著是拖不下去,著急了吧?!?/br> “該說的都說了?!鄙蛎疃似鸩杳蛄艘豢冢骸氨砀缡锹斆魅?,總不能白白的被人占了便宜?!?/br> “表少爺也真夠狠的。”谷雨也道:“眼下整日拿報(bào)官要挾,明知道二少爺方回京赴任,這要是報(bào)了官,二少爺?shù)墓俾房删蜌Я?。奴婢看,這回二少爺是少不了得娶表小姐了。這還得多虧老夫人的謹(jǐn)遵老太爺?shù)募矣?xùn)?!闭f到最后,尾音忍不住高高飄起,強(qiáng)自按捺著心中的歡喜。 沈老夫人的做派讓人覺得犯嘔,如今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怎么不能讓人大快人心? “不過……”驚蟄問道:“表小姐這樣費(fèi)盡心機(jī)嫁給二少爺又有什么好?老夫人與她撕破了臉,二少爺心中也是不喜,便是嫁到府上,也定不會恩愛。表小姐這不是在給自己找罪受嗎?” 沈妙微微一笑:“荊楚楚嫁的不是人,而是銀子。既然如此,喜歡不喜歡,恩愛不恩愛,又有什么區(qū)別?”前生荊楚楚嫁給沈丘,沈丘待她也不錯(cuò),可她最后還不是將沈丘害成了如此地步。對于荊楚楚來說,只要能往上爬,對方是誰并不重要。 “說起來,”谷雨撇了撇嘴:“表小姐想害大少爺,如今讓她這么好端端的嫁進(jìn)來,真是讓人不痛快。畢竟這件事都是因她而起,怎么惡人都未有惡報(bào)?” 沈妙打開窗戶,看著窗外道:“你以為,這就結(jié)束了嗎?” 谷雨眼睛一亮:“姑娘還留著一手?”跟著沈妙呆的越久,對于沈妙的手段見識越多,谷雨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若是從前,她大約還會驚異沈妙的涼薄與狠毒,可是一樁樁事情經(jīng)歷下來,對沈府其他兩房的人真是一點(diǎn)兒好感也沒有,那些所謂的同情和憐憫,早就不翼而飛。 “讓他們啞巴吃黃連只是開始,”沈妙道:“荊楚楚算計(jì)大哥在先,她以為,她就能逃得了嗎?” 驚蟄和谷雨目光閃閃的看著沈妙,沈妙擺了擺手:“先去把給福兒的銀子結(jié)了?!?/br> 沈老夫人最近忙于應(yīng)付荊楚楚和荊冠生兩兄妹,對于家宴那日最后為什么換了人,倒是完全顧不上去查明真相。福兒遲早都是要被嫁給管事家的獨(dú)眼龍兒子,再多給些銀子,想法子助她逃出沈府就是。 谷雨結(jié)果銀子,笑道:“奴婢曉得了,表小姐身邊的丫鬟,也送一份銀子過去對嗎?” 沈妙滿意的點(diǎn)頭:“不錯(cuò)。” 咬人最疼的,是養(yǎng)在身邊的狗。就像前生的小李子一樣。 她曾在這上面吃過虧不要緊,得來的教訓(xùn),亦可以用作他人身上。 …… 五日后,沈垣和荊楚楚定親的事情傳遍了定京城。 沈垣作為沈府除了沈丘以外最出色的少爺,在外歷練幾年剛回京赴任,本來等待他的是大好前程。定京城中也不乏家世相貌都好的姑娘,認(rèn)真挑一挑,找個(gè)能幫襯的上他的妻子也不難。 可是最后選擇的,卻是來自蘇州一個(gè)白身出戶的姑娘。即便是沈老夫人娘家人,換做是別的主母,也斷然不會讓這種一窮二白的人做高門上的少夫人。 事出反常必有妖,定京城的那點(diǎn)子事兒誰還能不知道。私下里沸沸揚(yáng)揚(yáng)傳的熱鬧,沈垣之所以娶荊家姑娘為妻,不過是因?yàn)槌弥谱淼臅r(shí)候把荊家姑娘睡了。而這荊家也不是省油的燈,口口聲聲要去報(bào)官,娶一個(gè)一窮二白的姑娘總比被御史參一本丟了官帽好得多。沈垣也是被逼到絕路才會出此下策。 這事被當(dāng)做是一件笑話在貴人圈子里傳來傳去,一連好幾日,沈貴上朝的時(shí)候都頂著同僚們看笑話的目光,更別提沈垣了。 他們自然因此事名聲大損,對于荊楚楚來說,卻是毫無關(guān)聯(lián)。她坐在屋里,百無聊賴的嘗著點(diǎn)心。 同沈老夫人撕破臉皮后,荊楚楚原先端著的乖順溫柔全都不見,本性暴露無遺。她抓著沈垣的軟肋吃著用著沈府的東西,日子過的愜意的很。 在她的身邊,收拾著屋子的正是她的貼身丫鬟桃源。荊楚楚信不過沈府的人,如今萬事都交給桃源一個(gè)人。桃源道:“老爺和夫人看來不日就到了,到時(shí)候小姐的親事一定辦的熱熱鬧鬧,傳回蘇州,那可風(fēng)光的很呢。” 荊楚楚一笑:“也不枉我一片苦心?!?/br> “不過……”桃源有些擔(dān)憂:“如今那沈家二少爺和老夫人待小姐就如此惡劣,日后小姐嫁過門去,萬一他們欺負(fù)小姐可怎么辦?” “怕什么?”荊楚楚打開面前的一盒胭脂端詳,道:“我早已打聽過了。二表妹死了,二表嬸如今是瘋的,主持不了大局。二房里就只有一個(gè)姨娘。一個(gè)姨娘總插手不到嫡子的房中事。至于表哥,也不是日日都呆在府上的。介時(shí)我一人在二房院中,便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自由得很。算起來,倒是比嫁到大房里自在的多?!?/br> “話雖如此,”桃源搖頭:“可若是日后二少爺再娶些姬妾回來給小姐添堵……” “這不就看你的了嘛?!鼻G楚楚看著桃源,施舍一般的道:“這幾年你跟在我身邊,我瞧著你忠心,模樣又生的俊,真有那一日,我便讓二表哥收了你,你替我籠絡(luò)住他,也算我對你忠心的回報(bào)。”她笑的滿意:“可不是每個(gè)人都有這般福氣從丫鬟變成大戶人家的姨娘的。” 桃源低下頭,連忙道:“奴婢……奴婢聽小姐的話?!?/br> 荊楚楚合上胭脂,目光又落到梳妝桌前的一方手鐲上,不由得拿起來看著有些發(fā)呆。桃源見狀,驚奇道:“這不是……孫公子送給小姐的鐲子么?” “孫公子……”荊楚楚喃喃道,神情有些飄忽。 “說起來,孫公子待小姐可真好,”桃源笑道:“也不知聽聞小姐定親的消息,會有多傷心?!?/br> “你胡說八道什么?”荊楚楚柳眉倒豎,打斷桃源的話。桃源不服氣道:“奴婢并沒有說錯(cuò)啊。孫公子與小姐雖然見得面不多,可是一見如故,又花心思送小姐東西,可見他是真心將小姐放在心尖上的。若不是二少爺這事,孫公子一定會想法子娶小姐為妻的!” 荊楚楚一愣,面上竟然升起一絲紅暈,搖頭道:“尚書府高門大戶,怎么會娶我這樣白身出戶的人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