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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都將我歸于你的盟友了么?替盟友出頭,不是一件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氖??”沈妙算是看出來了,謝景行就是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裴瑯曾經(jīng)教過傅修宜馭下之術(shù),若是有脾性古怪的臣子,他不要臉,你比他更不要臉。索性就拿謝景行自己的話堵他。 謝景行噎了一下,瞧著沈妙,目光微動,低聲道:“話雖如此,不過不僅救了你,替你惹了人命官司,如今還要幫你去行刺一國公主。盟友都是互利的,你什么都不做。讓人無條件幫忙的是夫妻,我看你不是將我當(dāng)盟友,是當(dāng)夫君吧。” 沈妙氣急,冷笑道:“睿王殿下金尊玉貴,不愿意便罷了,我也不會強(qiáng)求的。明安公主之事,我自己想辦法就好?!?/br> “想什么辦法?”謝景行淡淡道:“向你的表哥求救么?” 沈妙:“這和凌表哥有什么關(guān)系?” 謝景行道:“你著急干什么,我沒說不答應(yīng)。既是盟友,又不是什么難事,本王順手一把就行了。不過你也得替本王做點(diǎn)什么?” 沈妙怒視著他。 “嘖,一時想不起來?!敝x景行挑眉,嘆息道:“就替本王先做兩籃糕點(diǎn),本王行刺途中,怕會餓?!?/br> 沈妙:“……” 一直到謝景行離開后,沈妙才坐回榻上,這會子倒是睡意全無。她也不曉得謝景行會用什么法子去“行刺”明安公主,不過心中卻意外的放心。想來謝景行手眼通天,連換了個身份瞞天過海就敢在文惠帝眼皮子底下大搖大擺的晃蕩,至于取個公主的性命,看他說的那般瀟灑,應(yīng)當(dāng)也是手到擒來的事吧。 不過……謝景行今日,真的想是心情很不好啊。沈妙一邊將榻上的杯子撤出來一邊想著。都?xì)獾挠行┫才瓱o常了。 ……。 明齊都城定京在連續(xù)出了幾日日頭之后,又開始下雪,貴夫人小姐們都嬌貴,雪天路滑,都不愿意出門了,若是出門,定也是捂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還得手揣幾個暖爐,省的著了風(fēng)寒。萬禮湖中湖水都結(jié)了冰,便是有垂釣的人,也得在冰上鑿個洞方能垂釣,仿佛一夜之間,樹上便掛滿了亮晶晶的冰條。若是有夜里在門檻上潑了水的,那第二日起來不消說了,定是結(jié)滿一層冰,走起路來摔個滿滿當(dāng)當(dāng)。 睿王府里便是如此。 季羽書一大早起來就在門口摔了個大馬趴,嚷嚷著院子里的冰除的不干凈。自從謝景行將衍慶巷的這一大片宅子都買了下來以后,季羽書干脆除了偶爾紅菱給他看賬本的時候去一去灃仙當(dāng)鋪,大部分的時間都在睿王府里逗大貓玩兒。 遠(yuǎn)遠(yuǎn)的見謝景行從屋里走過來,季羽書道:“三哥!” 謝景行懶得理他,白虎從季羽書的手里掙脫出來,飛快的往謝景行身邊跑去。高陽自另一頭出來,他昨日沒有回宮,就宿在睿王府里了。 “你又要去沈宅給羅家小姐看???”季羽書問。 提起此事高陽就覺得頭疼,他治過許多人,宮里的嬪妃也罷,皇帝也罷,亦或是高官臣子家的夫人小姐也罷,如同羅潭這樣的人還是第一次見到。分明前些日子就已經(jīng)虛弱的要死,從生死線上撿了一條命,結(jié)果剛剛好一點(diǎn)就在沈宅的院子里繼續(xù)練武,說是自沈妙一事上恍然大悟,唯有苦練武功才能保護(hù)自己的身邊人。 卻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子。 她這樣折騰,傷口怎么可能好得快。而傷口一旦好的慢一點(diǎn),羅潭就會拿懷疑的目光看高陽,問:“你果真是宮里的大夫么?怎地連我們小春城醫(yī)館里的學(xué)徒都不如,人那頭摔一跤,第二日就能上山砍柴呢。” 居然拿醫(yī)館的學(xué)徒跟他堂堂御醫(yī)相比,而且羅潭那也不是跌打損傷,那是差一點(diǎn)連命都丟了的傷勢!高陽此生都沒遇到過這么不配合的病人,并且對他毫無敬畏討好之心,若非每每拿當(dāng)日羅潭偷偷去見睿王一事相要挾,高陽覺得,羅潭指不定會在他腦袋上撒尿了。 見高陽難得的走神,季羽書拿胳膊捅他:“青天白日發(fā)什么愣,治病給人只傻了?!?/br> 高陽回神,鄙夷的看著季羽書道:“你當(dāng)誰都跟你一樣?!?/br> 一邊的謝景行突然開口:“羅凌怎么樣?” 高陽一愣,疑惑好端端的謝景行怎么問起羅凌來了,就道:“他本就沒受什么重傷,還不就一樣。” “手如何?” “手?”高陽道:“右手不能用了,你莫不是懷疑我的眼光?!?/br> 謝景行轉(zhuǎn)過身,不悅的看向高陽:“你就不能治好他的手?” “我雖然醫(yī)術(shù)高明但也不是神醫(yī),”高陽無奈:“他的手都已經(jīng)傷到筋骨深處,原先就有舊傷,我也無能為力。好端端的,你與他又有什么交情了,便是要對沈家人好,可羅凌也是表親,連表親都要一起照顧?”高陽不可置信道:“你干脆兼濟(jì)天下算了?!?/br> 謝景行挑眉:“誰要照顧他了?” “那你干嘛關(guān)心他的傷勢?”高陽莫名其妙。 “這個我知道!”一直被晾在一邊的季羽書總算找到了自己說話的地方,插了進(jìn)來,道:“我知道我知道!”他得意的摸著下巴,做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羅少爺是為沈五小姐才受的傷,若是羅少爺一直不好,沈五小姐心中難免自責(zé)。三哥和沈五小姐交情匪淺,自然不愿意瞧著沈五小姐傷心。是不是,三哥,我說的對不對?” 謝景行冷眼看他,季羽書摸了摸鼻子,小聲道:“我覺得挺有道理的?!?/br> 高陽卻是因著季羽書的話細(xì)細(xì)思忖了一番,似乎恍然明白了些什么,再看向謝景行的時候,目光帶了幾分不解:“如果真是這樣,其實(shí)羅凌手受傷也是好事,這樣一來,在你面前,他就更相形見絀了?!?/br> “笑話?!敝x景行不怒反笑:“就算他多長一只手,在本王面前還是相形見絀!” 季羽書、高陽:“……?!?/br> 他們說錯了什么話嗎?怎么感覺謝景行好似更生氣了。 季羽書試圖安撫謝景行:“那是,也不看看三哥是誰,大涼的睿王,陛下的胞弟,普天之下誰敢小瞧了你去。那羅家不過是明齊一個邊陲小地官兒的少爺,在咱們大涼,那就是芝麻官兒。況且他現(xiàn)在還右手不能提,哪里及得上三哥呢?”季羽書拍馬屁的功夫也是一流,眼皮都不眨一下就信手拈來。 “拿本王和連自保之力都沒有的人相比,季羽書,你是不是想回鄉(xiāng)了?”謝景行聲音更冷。 季羽書懵了,馬屁拍到馬腿上,這下怎么辦才好? 還是高陽似乎終于良心發(fā)現(xiàn),岔開了這個話頭,問:“塔牢的人之前問過謝長朝的尸體怎么處置?眼下沈妙也已經(jīng)回了沈宅,下一步你打算如何?” 謝長朝是死了,沈妙安然無恙并由榮信公主送回沈宅的事情也都舉城皆知,這件事情最先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