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一聽都給俺們相中完了。爸你接著說。”向楠說。

“人家小張自己都說，我從來不愿意給人介紹對象，這是他meimei，就是感覺你們太合適了。人都找咱家來了?！毕蚱桨肿院赖卣f。

“個頭兒將近一米七，瘦，皮膚好，家庭條件好。這都不算啥我跟你說。性格老好了，有素質，你才上過高中，人家學過高護，鬧吶！人說長得老秀氣了。跟你一樣誰介紹對象也不看，眼光老高了。切！”向楠繪聲繪色地描述著。不管向平能否看到她的肢體語言，這是她的習慣，甚至她肢體表達的內容勝過語言，常常因太過豐富傷及手腳。

“你見過了？很熟吧！”向平冷冷地說。

“沒有，聽他說的，人自己meimei人能不知道么？再說了，你喜歡啥樣的姐能不知道？我告訴你她方方面面條件啥的我一聽，誒呀！當時給我激動地！弟你終于等到了，你的春天來了?！毕蜷闹笸日f，那心情不亞于聽到人民解放的訊息。

“我先說好了啊。別像上次一樣大家都沒面子，我看不了?！毕蚱阶似饋?。堅定的眼神看著向楠對向平爸說，他還不敢用這樣的眼神看著通常情況下比他猛的父親。

“你他媽地！我告訴你?。〔皇钦l你都能拒絕的，小張那人不帶說輕易給人介紹對象的。這個你看也得看，不看也的看看。不試試你怎么就知道不行呢？”向平爸終于沒了耐心。

“就是，就是。再說了，人家是現(xiàn)代介紹法，你以為跟以前一樣呢？人說我可不管你們成不成，給你們聯(lián)系方式讓你們自己聯(lián)系去。這不正合你意么？”向楠說。

向平沉默地走出房間，去找點什么事擺脫此刻心情。走到向楠家的陽臺上坐在mama旁邊，mama正和向丹逗孩子玩。

“大兒你是咋想的，你跟媽說說唄！”向平媽苦中心腸地問。

“媽。你說要是有一天有人抱著孩子來，說是我的，你咋辦？”向平依然低落著情緒，態(tài)度極其認真。

“我可告訴你?。〔恍谐鋈ソo我整那些亂遭事兒，咱家沒有那樣的人?！毕蚱綃層脟烂C警告地語氣說。

“我沒騙你?？赡苁钦娴模銢]看我最近情心情不好么？”向平依舊認真。

“弟我沒想到你是這樣人，惡心?！毕虻け梢暤卣f。

“你他媽哪天心情好？”向平媽怒斥。

“咋辦呢？”

“那能咋辦，結婚唄。”

“哦。騙你呢？”向平保持不變的狀態(tài)說。

“你就逗我吧。我都快跟你cao碎心了。你就不能和正常孩子一樣？讓我省省心行么？”

“你一會把衣服脫下來，我給你洗。我過幾天去縣里，再給你買兩個短袖吧！你現(xiàn)在的衣服沒一件好看的?？茨悻F(xiàn)在這樣，誰愿意跟你處對象，好像沒姐似的?！毕虻ふf。

向丹幾乎不參與家里所有的事，只關心大家的著裝打扮和猶豫不決的男朋友。

幾天后。向平和那個女孩在縣里的冷飲廳見面，和理想中的感覺略有差距，不過和身邊的大眾比還要多幾分氣質。向平無心交往，就把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你覺得處一輩子怎么樣？不結婚。”向平問。

“什么意思？”

“處對象啊。都說處對象的過程是最好的，那為什么不處一輩子呢？”

“哦。我覺得不怎么樣。如果結婚，你有什么打算么？”

“我不打算要孩子。我覺得兩個人在一起的感覺挺好，我喜歡旅游，兩個人在一起沒有束縛，自由的生活?！?/br>
“感覺你很不現(xiàn)實。你平時都喜歡做什么呢？”

“不知道。可能看書吧。喜歡看一些名著?！?/br>
“都看過什么呢？”

“忘了。你喜歡干什么？”

“我喜歡和我姐家小孩玩，我覺得小孩都很可愛?！?/br>
“我也喜歡我姐家小孩，可是玩一會兒就夠了?！?/br>
“嗯。我也是。玩一會就夠了，然后還想玩。”女孩開懷地笑著，疏散了開始時的緊張。

“那要是自己的小孩玩夠了你還誰去??？”

“不一樣。自己的就玩不夠了。你就沒想過？有一個自己的小孩多好啊?！?/br>
“你就沒想過跟你喜歡的人走遍世界？”向平的態(tài)度似乎也希望能被她理解，有爭取嫌疑，并非完全排斥希望。

“當然想過?？墒悄遣滑F(xiàn)實?！?/br>
“哪不現(xiàn)實？我不覺得不現(xiàn)實。”

“老了怎么辦？”

“我覺得最理想的死亡是到了六十歲的時候安樂死。沒辦法決定生，死總可以由自己心愿，我不太可能會等死?！?/br>
“你真與眾不同。那你的另一半怎么辦？”

“我希望她和我一樣?！?/br>
“那萬一她要不想死呢？”

“我還沒想過?！?/br>
“哦。好吧?！?/br>
☆、十五

向平爸急促地走進大門，面色猙獰，直奔著坐在陽臺上感受痛苦的向平而來。

“你都跟她說啥了？你他媽都給我丟盡人了！你要想死趁早死去！我他媽怎么養(yǎng)你這么個玩意。他媽地！”向平爸瘋了一樣咆哮。院子里的所有人都被嚇呆了。

向平皺著眉頭低下頭略顯煩躁，也不想頂著干。

“你干啥呀這是？瘋啦？”向平媽謹慎地問。

“去你媽地！”向平爸沖著向平媽喊。

向楠、向丹和潘峰都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瞪圓了眼睛，豎起耳朵聽著。整個院子的氣氛被那幾聲咆哮封凍。向平姑姑也謹慎走過來勸說：“你這是干啥呀！有話好好說唄！一輩子改不了這臭毛病。粘火就著?！?/br>
向平站起來理直氣壯地說：“我告訴過你們別到最后大家都尷尬，你們聽么？”

“我聽你媽了逼聽。給我滾出去！養(yǎng)你二十多年我也盡到義務了，以后就當我沒養(yǎng)過你?！毕蚱桨謿獾糜行┌l(fā)抖，聲音依舊高亢。

如此級別的發(fā)作向平也不敢奈何，只表現(xiàn)的一臉不屑。氣氛僵持了片刻，沒人敢看向平爸的一雙火眼。向平的態(tài)度更惹火了向平爸，向平爸顫抖著氣氛快步走過去，架勢要生撕了向平。頓時，冰封的氣氛驟然崩塌，大家用比向平爸更快的速度聚向向平，去攔住向平爸的沖動。

“爸！”向楠恐慌地喊道。

“爸！”向丹發(fā)顫地喊道，她就快哭出來。

“你干啥！”向平媽喊道。

向平媽拉了一把后，大家謹慎地圍在向平爸周圍，向平在這保護圈的外面無聲抵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