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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你秘書不就是上海人嗎,他總比我清楚。”宋嘉年又說,總有點底氣不足。他捏了捏手指,面朝向窗外,將近午夜的上海依舊燈光明亮,摩天大樓散發(fā)著曖昧而誘惑的光線。邁巴赫車速不高,宋嘉年甚至可以在夜色下看清走在路邊人的臉“他好多年沒在上海待過,知道些什么?!?/br>“怎么這么突然,爸媽都知道?”宋嘉年問。車子忽然停了下來,宋嘉年看了眼前方,原來是紅燈。這時聽到宋晗昱說:“不算突然,之前就在上海有業(yè)務(wù),籌劃也好幾年了,只是時機(jī)成熟了而已。爸媽都沒意見。”宋嘉年才不相信爸媽都沒意見,只是宋晗昱既然已經(jīng)開始行動,想必早就說服了那二位。“那成吧,我?guī)湍憧纯?,但是到時候看房子還得你自己親自過去,很多細(xì)節(jié)還是自己看比較好。有些房地產(chǎn)開發(fā)商真的很黑心,專門騙那些什么都不懂的外行人?!?/br>“你心里有數(shù)就好?!?/br>“知道了,你什么時候要房子年前還是年后,年前有點緊了。不過這個時候一般樓盤都會做活動,挺多優(yōu)惠?!?/br>“年后,錢無所謂?!?/br>“…………”宋嘉年好多年不在京城,差點都要忘了他哥可是不差錢的總裁大人,靜安區(qū)那種房價也是小意思好嗎。宋晗昱轉(zhuǎn)了下方向盤,車子拐進(jìn)一條路,他問:“工作順利嗎?!?/br>“挺好啊,就是碰到個挺大牌的同事罷了,不過她也不是我們組的,不怎么見面。老板對我很好,整個GRDT的氛圍都很不錯。””你這種應(yīng)付媽的話就可以不用對我再說一遍了?!?/br>“………………”宋嘉年再次啞口無言。“說點實在的?!?/br>宋嘉年無奈地笑,放松似的靠在椅背上,“是真挺好,人就那么多,想要搞些小動作也瞞不過誰。不過是累倒是真累,一天到晚加班,碰上接政府項目就叫苦連天啊,大半夜都能被叫去開會。有老資格的建筑師可能不太喜歡我,對我當(dāng)大項目的總設(shè)計師很有意見,磕磕絆絆的倒還是能相處得下去。可是崔老板罩我,給我信任還有責(zé)任,我就只有努力,更努力了?!?/br>“說老實話,有時候真羨慕上學(xué)那會兒。”宋嘉年笑,伸手漫不經(jīng)心地碰了碰宋晗昱車內(nèi)后視鏡上的掛鏈。是一串小佛珠,垂下了紅色的穗。“還掛著呢,我都以為你丟了。”宋嘉年開了頂燈去看這佛珠。記得是好久好久以前去五臺山求的。宋晗昱也伸手碰了碰那佛珠,不小心觸摸到宋嘉年的手,便感覺那人的僵硬,“后悔嗎。”“不,我不后悔。我反而享受這種痛苦和疲憊,我正在成為我想要成為的那種人,我很高興,哥哥?!彼渭文曛币曀侮详牛凵駡远ǘ陟谏x。宋晗昱愣了下,點點頭:“不后悔就好?!?/br>車內(nèi)又重新回歸了安靜,很快,車子就停在了宋嘉年公寓的樓下。宋嘉年開門下車,走了幾步又跑回來:“我要是找到合適的地方會打電話給你的,你沒有換號碼吧?!?/br>宋晗昱搖頭。“那就好,那我走了,哥?!?/br>“嗯?!?/br>宋晗昱沒有立馬開車離開,他坐在車?yán)?,降下了車窗,看宋嘉年往公寓大門走,見他怕冷似的把大衣領(lǐng)子豎起來遮住臉擋風(fēng),又不停地搓手。他從小怕冷,一到冬天碰多了冷水就長凍瘡,所以讀書的時候父母多會讓人看著他不讓他自己洗衣服。上海的冬天可比京城冷多了。海風(fēng)一吹,骨頭都是冷的。不知道他開得暖氣足不足,是不是還經(jīng)常熬夜。宋晗昱見宋嘉年走到門口又回過身朝這邊望,看了幾眼便上去了。宋晗昱抽了根煙出來點燃,靠在椅背上慢慢地抽。從窗外競相奔涌進(jìn)車內(nèi)的寒氣讓他非常清醒,但他卻又如夢如幻似的想起了很多東西。譬如那幾個月改變了他一生的云南大山生活;譬如那個黑黑的,豆芽菜似的一點都不可愛的,躲在老媽背后蚊子叫一般叫他哥哥的小男孩;又譬如,這么多年來未雨綢繆的一切。他畢竟不是神,只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做了這么多,宋晗昱也怕了。他看著那個小豆芽菜明明是個小不點,現(xiàn)在卻已經(jīng)是一個直起腰板來比他矮不了多少的大男人了。有了自己的事業(yè),有了自己的朋友圈,有了自己的想法。他一直希望宋嘉年變成這樣的男人,但是,真的看到他變成這樣,宋晗昱卻怕了。從云南到京城,從京城到上海,就這么過去了十七年。很多人,很多事都變了。以前,宋晗昱知道宋嘉年會一直等他,一直等他,等到他對他說明白的那一天。他也這么確信著,所以絲毫沒有猶豫地貫徹著計劃。他宋晗昱可以愛一個人十年二十年不變,那是基于他知道他喜歡的人也喜歡他??墒撬渭文瓴灰粯樱麄兯幍沫h(huán)境太不一樣了。那點煙星子在黑暗中一明一滅,似乎映襯著宋晗昱現(xiàn)在的心情。走出學(xué)校和家兩點一線的籠中鳥,飛到花花世界待了五年,心里還有著當(dāng)初那股子愛情嗎又或者,早在追求者的溫聲軟語,緊密求愛里舍棄掉了那個讓他年輕時碰一鼻子灰,又從來不潔身自好的人。在一片煙霧裊裊里,宋晗昱很快消滅了一根煙,但沒繼續(xù)第二根的意思。他開了車靠近垃圾桶,扔掉煙頭。車子一溜駛出小區(qū)。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再畏畏縮縮,擔(dān)驚受怕也沒什么用。他等了這么多年,總不可能在一切都張羅好后停滯不前。宋嘉年從二十一樓的樓梯間窗戶往下看時,正好看到宋晗昱那輛邁巴赫的車屁股燈消失在小區(qū)大門的拐角。他甩了甩頭,只覺得這一晚上發(fā)生的事太多,他都有點消化不良了。略帶疲憊地進(jìn)了房子大門,客廳里阿鳴果然還沒有睡,抱著被子坐在沙發(fā)上看網(wǎng)絡(luò)電視,手里拿了一包泡椒鳳爪,啃得津津有味。阿鳴見他回來,嚇了一跳,眼神有些躲閃和討好,就像是做了什么對不起他的事一樣。不過宋嘉年沒那個閑工夫理他,急匆匆進(jìn)了房間翻找電腦里的資料。他有把所有經(jīng)手設(shè)計的項目資料都保存下來的習(xí)慣,想起以前自己做過的那些樓盤設(shè)計,正好拿出來參考參考,順便記下一些比較靠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