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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倆都愣了。 蘇澄淡然看了看他二人道:“你們誰想先死?” 后頭的小雀爹忙問:“怎么回事?不是說有兒媳婦么?” “對不住,你們弄錯了?!碧K澄道,“媳婦沒有,鬼差有一個。誰想先死?” 小雀娘喊道:“快跑!快跑!”她兩個兒子遲疑了片刻。老二依然先往蘇澄跟前又走了兩步,老大見了便欲甩掉他母親,奈何他母親抱得太緊,甩了兩下沒甩掉,急的大吼。蘇澄見老二不預(yù)備逃,心中又升起一絲懼意來,抬起胳膊拿槍口對著他。小雀娘“啊啊啊”的大喊,如殺豬一般。恰在此時,外頭又有腳步聲響起,踢踢踏踏涌進(jìn)來許多人。小雀娘猶如得了救兵一般大喊,“這女的要殺人——這女的要殺人——”眾人都愣了。 蘇澄見他們個個笑容滿面,還有人手里提了點心,便知道是聽說這家有喜事來慶賀的。乃皺起眉頭慢條斯理道:“你們是街坊?” 眾人這會子才看清楚她的容貌,男人都驚呆了。人群中有個婦人踩了她男人一腳,滿臉堆笑道:“正是正是!”伸手往后頭一指,“我就住在對面,你就叫我……” 蘇澄打斷道:“我沒興致知道你叫什么,橫豎不用認(rèn)得你?!?/br> 婦人噎了一霎,爭著臉辯道:“咱們兩家是對門街坊……” 蘇澄又打斷她:“你下輩子都做不了我家的街坊?!?/br> 婦人看了看院中之人,鼻子一扭,哼道:“你還當(dāng)真想殺人逃走不成?我只告訴你,死了這條心。就沒聽說過哪家的媳婦進(jìn)了門還能逃走的。” 蘇澄皺眉:“怎么你們各家媳婦都是騙來的?人家娘家不告官么?縱然從前謝鯨不理事,如今是蘇知府乃清廉公正之人。”婦人呆了呆,沒大明白蘇澄后頭那句話。她哪里知道什么官老爺?shù)拿郑?/br> 倒是人群中有個漢子略明白些事理,嘆道:“姑娘,你莫怪他們家哄騙你。我們這一帶實在太窮了,哪里娶得上媳……” 蘇澄再打斷他:“我沒琢磨他們家,他們家并不在我眼里。我琢磨的是你們這么多街坊仿佛都默認(rèn)了‘騙個女人到家里來便可以強留人家做媳婦’這種事,是不會被衙門抓的。聽聞謝鯨在時也并非全然不管民生,你們強騙媳婦想必不是一家兩家,她們的娘家不去告狀?如今新任知府已到任且明察秋毫,你們不怕被抓進(jìn)牢獄?” 那婦人喊道:“入了洞房就是人家的媳婦,哪有媳婦告婆家的!不過是娘家吃幾個暗虧罷了?!?/br> “胡扯!”蘇澄皺眉道,“誰說入了洞房就是媳婦?被強搶的乃是受害者,只管告去,知府大人必然明斷。那搶人的男子因jian.yin良家女子之罪菜市口砍頭、并闔家坐牢。前些日子梅家砍了那么多人頭,你們沒去瞧熱鬧么?女子縱然破了身子,大不了穿個半年的孝服扮作寡婦罷了,還怕日后嫁不出去?你當(dāng)寡婦沒人捧著聘禮來娶么?” 此言一出,滿街驚愕。方才那漢子面上抽搐兩下站了出來,拱手道:“這位姑娘,敢問你是什么來歷?!?/br> 蘇澄方才見那么多人涌進(jìn)來,早嚇得手足冰涼——她槍法平平。老百姓瘋起來,她縱然殺了幾個也未必能逃出去。最盼著有略微明理之人來同她斗斗嘴皮子、好恫嚇一番。如今可算盼到了,心里暗暗松了口氣,冷著臉道:“我的來歷你們莫要知道的好。不知道還能平順度日,知道了——”她抬目從每個人臉上淡淡掃過,“只怕這一整條巷子,連你們自己和家眷在內(nèi),一個活口都別想有?!?/br> 那漢子忙說:“既這么著,小人就不多嘴了。還望姑娘言而有信,任我們平順度日,莫去外頭胡言亂語?!?/br> 蘇澄蔑然道:“我有差事要做,沒閑工夫惹事。只是……”她頓了頓,“倘若有外頭的人來打探我,還望各位別說見過我?!?/br> 漢子立時拱了拱手:“好說,我們都不曾見過姑娘,連姑娘姓什么都不知道?!?/br> 蘇澄挑眉盯著他瞧了會子,忽然笑了:“這位大叔好生明理,待我辦完了事再來打聽你貴姓,如何?” 漢子忙弓了弓腰:“不敢。小人不過一尋常閑漢罷了?!?/br> 蘇澄擺擺手:“罷了。一群人當(dāng)中唯有你一個不是蠢貨,你也不容易?!庇只厣硗送砗笮∪讣业奈葑?,嘆道,“真不知道是因為窮才蠢,還是因為蠢才窮。”乃雙手垂下,左手心藏著匕首、右手握著手.槍施施然往門口走去。那漢子趕忙轟開人群替她讓路。眾人皆睜大了眼望著蘇澄,卻并不敢吭聲,更不敢攔阻。 蘇澄正要過門檻,身后那小雀的二哥喊著追了上來:“別走!做我老婆!我必對你極好!” 蘇澄轉(zhuǎn)身嫣然一笑:“不行,你家太窮了養(yǎng)不起我?!?/br> 方才那對門的婦人如得了話一般喊道:“小姑娘,你年輕不省事。我走過的橋比你走過的路多……” 蘇澄又打斷她:“不可能。我走過的橋比你走過的路多?!?/br> 婦人道:“你才多大!” 蘇澄轉(zhuǎn)回身道:“這南昌城內(nèi)才幾座橋?你這輩子出過這條巷子么?也敢跟我比走過的橋多少?”一面跨出門檻。 婦人又要說話,那漢子使勁兒擺手:“你閉嘴!” 婦人不搭理他,接著喊:“姑娘,你聽我一句話。能嫁給一個體貼的好男人才是女人一生之福,錢財……錢財乃身外之物?!?/br> 蘇澄只覺好笑,頭也不回道:“體貼?體貼值什么?女人懷胎時他有錢請老媽子伺候么?生孩子時有錢請好穩(wěn)婆么?穩(wěn)婆請的不好,萬一女人難產(chǎn)死了怎么辦?縱然平安生下孩子,他有錢買補品給老婆補身子么?孩子初生那一兩年時常要半夜吃奶,他有錢請乳母么?若沒有乳母,男人縱然體貼也不能自己幫著老婆半夜起來數(shù)回喂奶,還不是得老婆自己困得要死起來喂。那可不是一兩日,是一兩年。一兩年沒法子好生睡覺,女人的身子得傷成什么樣?再有,孩子養(yǎng)大了些有錢請私塾先生……” 那漢子忍不得打斷道:“姑娘好走!”蘇澄擺了擺手.槍,一徑往前走。 婦人還不死心,喊道:“這些算什么?老實的男人不會逛窯子、結(jié)姘頭!” 漢子喝到:“閉嘴!” 蘇澄笑道:“那不是因為老實,是因為沒錢;但凡有了錢立時就不老實了。”她回頭瞄了一眼,見院子里的人都跟著出來了,立在小雀家門口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