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420
嚇得半死。她一個婦人,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哪里知道鋪?zhàn)永镱^請了什么帳房先生?實(shí)在不是有意的?!?/br> 三殿下脫口而出:“合著那夏氏藥鋪竟是你媳婦娘家開的!好巧!” 正文 第727章 三殿下本來就疑心趙承抓錯了人。聽聞來者是孫紹祖, 愈發(fā)笑道:“此事是個誤會。尊夫人那帳房模樣于賊子長得逼似,怪不得五城兵馬司?!蹦嗣藦母舯诤傲藥し肯壬^來,并取畫像遞給孫紹祖。 帳房不認(rèn)得孫紹祖, 上前打了個千兒。孫紹祖瞧了瞧這帳房又瞧了瞧畫像,愕然道:“世間竟有如此巧事?!?/br> 三殿下道:“雖罕見,也不是沒有。楊延昭不是與任堂惠長得一模一樣?你們這位趙涂先生年歲、籍貫樣樣不同, 并非小王要找之人?!?/br> 孫紹祖見此人老實(shí)巴交的,不像是會做賊之人,心下松了口氣, 嘴角掛起笑意來:“不是就好,拙荊也可放心了。” 三殿下點(diǎn)點(diǎn)頭, 隨口將帳房趙涂打發(fā)了出去。孫紹祖手握兵權(quán),鳳子龍孫平素想同他結(jié)交一二并不容易。孫紹祖自然也不便立時就走, 留下屋中吃茶。那頭帳房回到廂房,向趙承彎腰拱手:“大人, 殿下說小人碰巧與賊人長得逼似, 楊延昭與任堂惠也一模一樣?!币泌w承沒話可說。 趙承少不得回五城兵馬司把夏氏藥鋪的掌柜伙計(jì)統(tǒng)統(tǒng)放了。好在這幾位雖占著理兒,終究是草民, 并不敢對官差趾高氣昂。這帳房趙涂還紅著眼圈子給掌柜的打千兒:“帶累了掌柜的,都是晚生的不是?!?/br> 幾個人回到藥鋪, 掌柜的將趙涂喊到后頭道:“當(dāng)日收留你乃是受人托付,不想你竟惹到這位主子頭上。你快些走吧,我們廟小、安不下你這大菩薩?!壁w涂自知他們懼怕貴人,向他作了個揖, 收拾東西走了。 他如今賃在一處小院子,也沒什么家當(dāng)?;厝G下東西,心緒又亂,只在街頭亂逛。不知不覺到了一戶人家門口,抬頭一看,苦笑道:“竟又跑到此處來了?!钡皖^長嘆,舉胳膊欲敲門。尚未敲著,便聽門“吱呀”開了。里頭立著個男子,瞧了他兩眼,側(cè)身放他進(jìn)來。 此人名叫倪二,人稱醉金剛。早先是個放重利債的,后跟著朋友販馬,如今已是京中數(shù)得上號的馬販子,有義俠之名。趙涂初到京城時與他結(jié)識,得他仗義相助之處頗多。趙涂得了金粉世家那份差事便倪二托人情弄到的,這幾日避在夏氏藥鋪也是此人使的手段。 倪二闔上門,引著趙涂來到廂房。趙涂坐在炕上頹然無措。倪二道:“我就知道你今日必來。既是讓那位知道了……你去別處吧,莫要留在京城了。弟妹大約今生與你無緣?!壁w涂不語。倪二嘆道,“都是我的不是。我若不幫著你們打聽傳信就好了?!?/br> 趙涂立時道:“兄長恩重,小弟眼下暫無以為報(bào),日后必有重謝?!?/br> 倪二連連搖頭,勸道:“弟妹進(jìn)了別家都還有法子??赡俏皇茄嗤醯膬鹤?。他的事若成了,日后便是這京城之主;若不成……世子也不會把他如何。至多是不給權(quán)柄,女人斷乎少不了他的。賢弟啊,緣分盡了就盡了。不是有首曲子唱什么來著?有一種愛叫做放手?!?/br> 趙涂閉了眼:“她在那府里還不知如何?!?/br> 倪二道:“我雖沒見過弟妹,她不會說話卻能活得滋潤,必然聰明。但凡你沒讓那位主子拿住,她定能設(shè)法脫身?!壁w涂依然閉著眼。倪二吃了口茶,又勸,“咱們是草民,人家是王子?!?/br> 趙涂道:“王子又如何?義忠親王老千歲還是太子呢?!?/br> 倪二瞪他道:“你莫想些有的沒的。世子今非昔比。早先與老二亂斗一氣,后又與老三亂斗一氣。偏這兩年他不大搭理老三了。我聽說,有明白人點(diǎn)醒了他。他但凡不犯大錯,老三也好老四也好憑他是誰都撼不動嫡長子。俗話說,一個巴掌拍不響。世子只不理他,平平順順繼位。為了顏面上好看、為了明主的名聲,不會動他的。” 趙涂道:“要沒有四將亂京師,那幾位王爺也好不到哪里去。” 倪二拍大腿:“你也不瞧瞧諸位王爺當(dāng)年跟太上皇斗成什么樣兒!積怨過深。如今世子和老三還沒怎么斗呢,世子就不玩了不是?這一會兒功夫我已提醒你好幾回了,你怎么不明白?” 趙涂思忖半日,道:“兄長說的是。世子不跟他斗,便不會有積怨。若斗起來,也不知誰勝誰負(fù)、誰漁翁得利?!?/br> 倪二連連點(diǎn)頭:“不錯。此事便是世子說了算,老三說了不算。你瞧瞧,連馮紫英都暗暗幫著世子了。” 趙涂大驚:“馮紫英暗投靠了世子?!” “不是投靠?!蹦叨?,“只悄悄幫過他一手。偏那手極厲害。他若不幫,說不得老三都已經(jīng)贏了??芍T紫英也盼著日后有個庸碌點(diǎn)的主子?!?/br> 趙涂又愣著想了許久,長出一口氣:“兄長,小弟知道了?!?/br> “這就對了?!蹦叨八畠喝ソ挚诖蚓?,又讓買幾個小菜來,他要與趙涂吃幾杯。趙涂遂問起這夏氏藥鋪是個什么來歷,方才去救他之人是誰。倪二笑呵呵道,“這里頭有樁趣事,待酒來了我說與你聽。” 提起這夏氏藥鋪,委實(shí)有趣。曹公題回目曰,薛文龍悔娶河?xùn)|獅,賈迎春誤嫁中山狼。孫紹祖和夏金桂湊成了一對當(dāng)真不是賈琮惡趣味所為,純屬蝴蝶效應(yīng)。 十來年前,孫紹祖在兵部候缺提升。因他家資饒富,又會應(yīng)酬權(quán)變,少不得認(rèn)得了薛蟠。有一回席上吃酒,提起自己待官職定了便有意娶個媳婦。薛蟠當(dāng)日也是酒吃多了,隨口提起夏金桂來。夏家與薛家是親戚,算起來夏金桂當(dāng)為薛蟠表妹,幼年時還曾在一處廝混過。模樣兒生得俏麗,家境也富庶。她乃寡母獨(dú)女,嫁了誰少不得便將厚厚的一份家私帶去婆家的。 薛蟠乃是大海商,又與榮國府并兩廣總督王子騰是至親,孫紹祖自然是樂得與他結(jié)交。又聽說這夏小姐有貌有財(cái),如此好事豈能錯過,當(dāng)席謝了薛蟠大媒。薛蟠本是隨口一言,他既當(dāng)了真,也只得轉(zhuǎn)頭去夏家說合。 夏金桂之母起初聽說是個武將,不大樂意。薛蟠不悅道:“孫賢弟還不到三十呢,眼看就是四品大員了,滿朝廷能有幾個?我舅舅不也是武將?”夏家這才答應(yīng)。 這兩位成了親可了不得。孫紹祖本是個粗魯性子,夏金桂也非賢淑女子,生生成了一對冤家。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