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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嬸子配合?!蹦俗呓皝?。 婦人迎上去裊裊婷婷行了個萬福。尚未站直身子,青衣人面上含笑,悠悠的伸手去抓她的手。婦人垂頭不動。青衣人雙手湊到婦人手前,忽然變戲法似的冒出一副手銬,閃電般銬住婦人雙手?!斑青辍币豁?,婦人愕然。青衣人指后頭道:“走吧,有馬車等著。” 婦人舉起雙手看了看,含笑道:“這是個什么愛物兒?倒是有趣?!?/br> “這個么……”青衣人想了想,“你就用不著知道了,戴著有趣就好?!眿D人也不再多問,率先朝后院走去。 這宅子后門處停著一輛青蓋馬車,車前坐了個戴斗笠的車夫正在打瞌睡。青衣人領(lǐng)著婦人上了車,車夫活動活動筋骨,還打了個哈欠,方揚起馬鞭。車輪吱呀滾動,悄然而去。 一時馬車停下,青衣人領(lǐng)著婦人下了車。此處乃一處大戶人家的外墻,仰頭可見院中長著一株大槐樹。青衣人笑道:“咱們得翻墻而入?!?/br> 婦人也笑道:“奴家只怕進不去?!?/br> “無礙,我?guī)湍??!闭f罷了,青衣人抓起她后背的衣裳將整個人拎在手里。 婦人嬌喊:“哎呦我的哥哥,輕點兒?!?/br> 青衣人笑道:“大嬸子,我當(dāng)不得你哥哥,你可比我老。”口里一壁說著,另一只手攀上圍墻如壁虎般爬了上去。婦人面色微黑,牙關(guān)緊咬。 不一會子翻入院中,青衣人將婦人放下,領(lǐng)著她穿過一座空無一人的小院子,從月洞門出來走過一條宅巷,終進了另一處院子。只見廊下立著幾個護衛(wèi)模樣的男子,望著青衣人笑道:“七爺好慢?!?/br> 青衣人哼道:“有些子路程呢。有本事你們試試?”大踏步直走入正堂。 婦人跟在后頭進去一瞧,迎面坐了個三十多歲的儒生,正懶洋洋托著腮幫子,朝青衣人招手:“小七,這就是吳嬸子?” “是?!鼻嘁氯吮闶橇∑?,隨手打開了吳嬸子的手銬。 儒生自然是賈琮,又朝吳嬸子招手:“吳嬸子你好,請坐請坐。小七沒嚇著你吧。”一面打量這個吳嬸子。他本以為此女縱然不是絕色,容貌也必然不俗。這會子一瞧,只算得上中等偏上。若是在富貴人家,怕是輪不上做什么姨娘通房的。 吳嬸子上前盈盈萬福:“大官人好。” “不客氣?!辟Z琮笑瞇瞇道,“吳嬸子好。你可認得我么?” 吳嬸子輕輕搖頭:“不認得?!?/br> “咦?你不認得我?”賈琮詫然,“怎么會不認得呢?” 吳嬸子再看了看賈琮:“奴家記性頗好,但凡見過之人皆不會忘。當(dāng)真不認得大官人?!?/br> “好生奇怪?!辟Z琮嘴角動了動,“既是不認得我,為何你對蔣凈哥說,但凡在我身邊呆了一陣子,我縱然知道他是我要抓的犯人,也不會舍得殺他?” 吳嬸子大驚:“周相公!” 賈琮點頭:“不錯?!?/br> 吳嬸子霎時面如金紙,良久,苦笑道:“燕國果然多人才。周相公究竟什么人物兒,奴家從來不曾遇上過。” 沈之默在旁道:“我就知道是你想多了?!蹦顺瘏菋鹱右慌欤斑@種人物兒,都覺得天下男子皆會陷落溫柔鄉(xiāng),天下男子……”她撐不住笑了,“皆是雙性戀。蔣凈哥是她教導(dǎo)出來的,又生了幅男生女相。但凡他使點子力氣,你定會被迷得神魂顛倒、舍不得殺?!?/br> 賈琮想了想,笑道:“說的是,我自己把自己的缺點看得太嚴重了。” 柳小七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個不算缺點。依我看,算優(yōu)點。” 沈之默閑閑的道:“俗話說,慈不掌兵、義不掌財?!?/br> 賈琮笑道:“我一不掌兵二不掌財。我就是個技術(shù)工人,給大伙兒指路罷了?!闭f著伸了個懶腰,“好了,審問這種老江湖不是我的專長。柳七爺你來?!彼煺酒饋碜叩脚赃叧栋岩巫幼?。 柳小七也不客氣,徑直坐了他方才的座位:“吳嬸子請坐吧。”吳嬸子已沒了懼色,再行萬福,款款坐了。柳小七吃了口茶道,“咱們就不兜圈子了。吳嬸子知道我們是來辦哪樁案子的。” 吳嬸子輕嘆道:“奴家與凈哥皆是奉命行事?!?/br> “我只問你,給鑒如和尚出主意、在天津船廠殺戮鬧事的,是誰?!?/br> 吳嬸子道:“那事兒是凈哥辦的,卻是主子之命?!彼龖┣械?,“奴家知道主子不是周相公對手,橫豎也沒人來護著奴家,犯不著扯謊兒?!?/br> 柳小七淡然道:“你有沒有扯謊,我一眼便能瞧出來。罷了。今兒上午在戲樓子里的熱鬧你想必也已知道了。你主子沒幾日活頭。你若想活命就招供吧?!?/br> “是?!?/br> 吳嬸子才要說話,沈之默道:“且等等,你先洗把臉,不然我瞧著你別扭?!睅讉€人一愣。沈之默道,“你這妝容有些古怪,臉上那兩顆痣都不像是真的。” 吳嬸子驚道:“小娘子好眼力?!蹦藨┣蟮?,“可否不全都抹去奴家之妝?” 沈之默嘟嘴:“為什么?” 吳嬸子微微垂頭:“奴家……真容不大好看,恐怕愈發(fā)惹諸位不順眼?!?/br> 賈琮忙說:“不會不會,我們都崇尚自然,不喜歡虛假。真實最順眼?!?/br> 屋里說著,外頭早有護衛(wèi)打水去了。一時水盆端過來,吳嬸子洗了半日的臉,沈之默在旁看著,奇道:“你是拿油彩畫的么?竟洗不掉?” 吳嬸子歉然道:“委實不好洗。” 賈琮道:“油脂不溶于純凈水,取快肥皂來?!?/br> 遂有人取來肥皂,還多打了兩盆水。折騰半日。吳嬸子的妝容可算卸去。眾人再一看,少了那兩顆黑痣,清爽多了!方才面皮黝黑,這會子也白多了。然而她臉頰上卻有長長的一道淡痕,顯見破了相。賈琮瞧了眼沈之默,沈之默點點頭。旁人收拾了水盆下去,柳小七含笑道:“好了,你可以繼續(xù)了?!眳菋鹱佑娜灰粐@。 原來,老三在齊王諸子當(dāng)中雖不大顯,也少不得有奪嫡之心,且早已暗中布局多年。只是他并不顯山露水,只等旁人先對付世子,他再出手對付那人。不想老五與馬氏勾搭上、橫空出世,諸位王子皆措手不及。老三見他們勢力愈強,便假意向馬氏投誠。因他一直是只愛錢財無心權(quán)勢的模樣,老五也不曾防他。 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