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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把“華晉使者”郭世仁交給了夏淵,沉迷在酒色中的郭世仁竟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他隨行之人皆被斬殺,夏淵抽劍挑了他的手筋腳筋,以叛賊之名抓捕起來。孟啟生讓軍隊駐扎在城門外,勒令不許擾民,僅與夏浩兩人進城謁見。他一身戎裝,帶凜凜之氣:“臣參見太子殿下?!?/br>夏淵連忙相扶:“孟將軍親臨,本王定能戰(zhàn)無不勝!”夏浩奔過來:“皇兄!我就知道你不會有事!”見過封楚王,軍隊安頓下來,夏淵心里的大石頭也終于落了地。有了自己的軍隊,便有了叩開華晉城門的力量,他再無所懼。這一天大家都很高興,只除了一人。宴席上,孟啟烈縮在最后面,結(jié)果還是被一眼就發(fā)現(xiàn)了,他耷拉著腦袋面對孟啟生,弱弱地說了聲:“哥,別、別來無恙哈……”有人小聲議論:“嘖嘖,看那,這就是小雞將軍和武威將軍的差距哪?!?/br>作者有話要說:下章預(yù)告:天下蒼生望荊鴻。第73章過城論“哥,別、別來無恙哈……”“……”孟啟生坐到他旁邊,也不說話,自斟了一杯酒喝了。孟啟烈一頭霧水。夏浩跟著湊過來坐下,他性格大大咧咧,最近在軍營里混得如魚得水,此時一副哥倆好的樣子靠靠孟啟生的肩:“嘿,你別扭什么啊,看把你弟嚇的。”孟啟烈僵硬地轉(zhuǎn)頭看看面無表情的哥哥,實在看不出“別扭”這個表情在哪兒。夏浩圓滿完成任務(wù),心里暢快,舉杯和孟啟烈碰了一下:“開心點啊,咱們馬上就要轟轟烈烈地打回去了,你一路忠心護主,出力這么多,封賞肯定少不了你的?!?/br>孟啟烈提心吊膽地悶了一口酒:“定嘉王言重了,這都是末將職責(zé)所在。我哥……那個,武威將軍率軍前來相助,才是給殿下吃了一顆定心丸?!?/br>夏浩這段時間跟這個悶葫蘆相處久了,發(fā)現(xiàn)這人除了不愛說話以外,其實沒什么大毛病,脾氣也還行,再加上他身為親王有恃無恐,膽子就大了些,他把孟啟生手邊的酒杯塞他手里:“喂,跟你弟喝一杯呀,板著臉給誰看呢?!?/br>孟啟生沉默地看著酒杯,孟啟烈主動上去敬酒,他是真摸不準(zhǔn)這個哥哥究竟什么態(tài)度,是來罵他的,還是過來臊著他的。就在他無比忐忑的時候,孟啟生跟他碰了杯,總算開口了,他說:“做得不錯?!?/br>五雷轟頂!天崩地裂!孟啟烈整個人都懵掉了。什么?他聽到了什么?他他他在夸他嗎?是在夸他嗎?他激動得灑出了半杯酒,臉上熱氣升騰,一口氣喝干了:“哥!”孟啟生說完這句就沒再搭理他,任由他一個人在那兒傻笑。事實上,孟啟生平素是不怎么管教這個弟弟的,他們父親早年戰(zhàn)死沙場,那時候孟啟生剛滿十六,已經(jīng)隨父親幾經(jīng)征戰(zhàn),甚至立下不少戰(zhàn)功,而孟啟烈不到十歲,還是個人嫌狗厭的調(diào)皮蛋,兩兄弟一年到頭也見不到幾次面。及至后來,孟啟烈也不知怎么突然開竅了,開始勤學(xué)苦練,也參了軍。孟家家訓(xùn),凡事都要憑真本事,所以孟啟生也沒幫過他,他就從最小的兵當(dāng)起,一步步爬了上來,還曾經(jīng)在駱原之戰(zhàn)上露過臉。但這是孟啟烈第一次聽到來自這個哥哥的夸贊。也許是在贊他忠勇無畏,也許是在贊他決斷堅定,也許是在贊他把太子殿下的武技教得好(盡管夏淵在甌脫使的招數(shù)跟他沒多大關(guān)系)……孟啟烈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只知道,自己得到了自小崇拜的哥哥承認(rèn),這太不容易了!夏浩嘁了一聲:“憋半天就憋這么一句?!?/br>孟啟生掃了他一眼,給他夾了一筷子粉蒸rou。孟啟烈:“……”夏浩:“……”萬馬奔騰!飛流直下!夏浩覺得自己已經(jīng)醉得不省人事了。干嘛?這貨給他夾菜干嘛?他他他什么意思啊他!孟啟生不動如山。那兩人一時間想得太多,躲到一邊不敢惹他了,食物在他們嘴里味同嚼蠟。殊不知孟啟生此舉只是因為他嫌夏浩太吵,他只是想,這rou看著厚實,被吵吵了一路,終于有東西堵住定嘉王的嘴了。眾人皆道,看哪,武威將軍氣勢凜然,身旁四個空座,愣是沒人敢坐。這接風(fēng)宴同時又是餞行宴,為了不給封楚添麻煩,同時避免夜長夢多,夏淵準(zhǔn)備明日出城,接下來吃住都在軍營,休整半月就動兵。一應(yīng)事務(wù)提前做了準(zhǔn)備,糧草先跟封楚王打了欠條,如今萬事俱備,他的“王道之師”終于可以踏上歸途。荊鴻怕夏淵醉酒誤事,所以自己借故沒有喝。夏淵是喝了幾杯,不過沒有到醉的地步,他的眼神晶亮,很是興奮,死活不肯回自己房間,只拉著荊鴻嘰嘰咕咕,神情還非常嚴(yán)肅,非要跟他討論自己的作戰(zhàn)計劃。荊鴻看他胸有成竹,也感到很欣慰,便由著他膩歪。夏淵不知從那兒拿了個炭筆,在桌上畫著地圖,沙州、北原、蔗溪……華晉的幾個邊境城很快呈現(xiàn)在桌上。他說:“荊鴻,這場仗,不在于攻城對戰(zhàn),而在于收服人心。”荊鴻說:“是的,殿下?!?/br>“他們都是我的子民哪?!毕臏Y愣愣看著地圖,順著黑色的線條向上,再向上,“我要破了我自己的城池,殺了我自己的將領(lǐng),威嚇我自己的百姓,奪回我自己的江山?!?/br>“……”荊鴻輕輕拍撫他的后背,他知道,這孩子的肩膀,已足以承受這般重?fù)?dān)。“我是這樣想的,三個邊境城都是華晉的重要關(guān)隘,我們曾去北原治理旱災(zāi),想必那里的將士和百姓對我多少是有些了解的,我予他們施恩,也許可以兵不血刃而取之?!毕臏Y手指移向右側(cè),“之后再取蔗溪,蔗溪人才濟濟,資源豐富,可作為后方屯兵收糧之用。最后是沙州,那里民風(fēng)彪悍,估計會有一場硬仗。”荊鴻見他是真的有心討論,便直言道:“殿下思慮頗有道理,但臣以為,這三座邊境城池的攻打順序還需再做考量?!?/br>“哦?你有什么建議?”“那次旱災(zāi)之后,北原刺史便換了人,連同城防部署一并做了交替,殿下興許沒有在意,新任刺史固然是先皇指派的,但城防調(diào)度的將領(lǐng),卻是與聶家有關(guān)系的。若想‘兵不血刃’,怕是有難度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