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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啊?!?/br>他的父皇啊,到底是將他們幾個兄弟姊妹看得透徹的那個。他總知道這樣的事擺在趙祚面前,趙祚會怎么選擇,要么是去護(hù)著岐國,求那個中不要生了岔子,讓他可以和岐國順利歸扶風(fēng),也讓謝無陵在扶風(fēng)得以喘息;要么便是他來做那個岔子,讓謝無陵在扶風(fēng)替他擔(dān)責(zé),而自己成就自己的皇圖霸業(yè)。惠帝給了趙祚最仁慈的選擇,卻也給了他最難下手的選項(xiàng)。同樣是拿命換,只不過一個是他自己的命,一個是謝無陵的命罷了。“無論我怎么選,你總會回去的?!壁w祚側(cè)首看向了謝無陵。謝無陵絲毫未曾猶豫,道:“是?!?/br>他做了一日的昭行謀士,這心便該有一日向著整個皇家。倘他只要還是謝無陵,這眼里便不能只容下趙從山一人。他總是會回去的。這是他從扶風(fēng)出來前的,便認(rèn)清了的。“行了,那就萬死不辭吧?!?/br>總比你被千刀萬剮的好。趙祚如是想著。他復(fù)抬手將謝無陵攏進(jìn)懷里,輕聲道:“睡會兒吧?!?/br>如是朝時的光芒打上窗欞,帷帳內(nèi)的人兒合上了雙眼,不多時,好夢正酣。后來待到日上三竿,二人才若無其事地懶起。又繞著姑臧城內(nèi)走了一遭,謝無陵在一神廟前,給趙祚添了一份護(hù)身符,趙祚也同樣還了謝無陵一份。兩人相視一笑,又磨蹭了會兒,磨到了約定好的時辰,一同出了姑臧城,在城墻外和那些約好的官員會合。趙祚看謝無陵上了馬,欣慰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兩人之間再未說旁的話,只趙祚看謝無陵與那些返京的官員漸行漸遠(yuǎn)后,才一揚(yáng)馬鞭,飛奔去燕然。姑臧城外分道揚(yáng)鑣,一行人北往,一行人南歸。但他二人卻怎么都未想到,這場鴻門宴的宴設(shè)在了居延,卻將陷阱放在了姑臧。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是個大日子…emmmm…大概是卡文的大日子我卡完了第91章盛世就佞塞上草茂,長風(fēng)生,蒼穹下有牛羊現(xiàn)頭。不知愁的小兒坐在沒上鞍的馬背上,搖著長鞭,有一搭沒一搭地趕著自家的羊群。不遠(yuǎn)處的草丘上沖出了一匹馬,細(xì)瞧那馬上策馬的,也不過是一個七八歲的稚兒,那稚兒呼朋引伴,說了幾句聽不懂的塞上方言,便抬手遙指向遠(yuǎn)處那座不同往日的新升起了花旗的烽火臺。那是居延的烽火臺,在這一馬平川的地界,它高聳得似要接天連地;左右又接著青石累就的高墻,從陰山腳下起,往東綿延去,像一條伏龍臥于此處,隔絕了千百年來的戰(zhàn)火,也隔開了兩地居民的交流。直到惠帝登基后,才開關(guān)門。又與十八部的大小首領(lǐng)稱兄道弟,約就了休養(yǎng)生息的盟誓后,這一處才生了變化,牧民入關(guān),馬商來往,各色商市在北塞繁榮起來。而幾年前,草原上又生了動蕩,許多牧民寄居在了這居延城內(nèi)外。而那北部的阿史那一族生了個草原霸王,帶著他塞上的鐵蹄戰(zhàn)隊(duì),四處征戰(zhàn)。真算起來,他也算是這草原上的一個人物,初時隨其父入關(guān)享宴,便是一股不知天高的模樣,想求元華回草原做他的王后。結(jié)果在遭元華親拒后,不知是真要證明給元華看,還是要爭那么一口氣,又或是野心勃勃,用了六年,便將草原這十八部全數(shù)吞并在了自己手下。不日前更是修書一封向惠帝。修書中表明了自己愿意像朝廷稱臣的意向,也同樣提出了要求,要華姐兒在居延相候。惠帝看了折子便大發(fā)了一通脾氣,嚇得長明殿外的值官宦奴連做了幾夜噩夢。不過沒人知道惠帝這氣,是因這阿史那在折子上的狂言妄語,還是因這元華到底是得惠帝盛寵的公主。不過后來因著元華和長樂伴駕時與惠帝長談至夜,惠帝最后還是同意了阿史那的要求,復(fù)提了元華國公主的位分,劃了“岐”地為封邑,又讓她替自己往北塞走上一遭。趙祚上了烽火臺,看著一位著華服,容貌昳然的女子,青顰捧花黃,鳳眼狹長,玉面又襯檀口,是艷,入人眼。任是趙祚也少有見到元華如此盛裝時候,他在她身后站定,喚道。“華姐兒?!?/br>元華聞聲回望,勾了嘴角一笑,那特地描的凌厲眉微彎,整個人都顯得沒那么不近人情了:“祚弟?!?/br>趙祚頷首,邁了兩步,聽元華繼續(xù)道:“今兒個風(fēng),可真大?!?/br>“是啊,”趙祚負(fù)手臨風(fēng),應(yīng)和道,“那日還和陸將軍說起,該將這地兒設(shè)在燕然的屋內(nèi)?!?/br>“燕然有陸家的將軍府,阿史那便是有膽也無心吧。不過,這處也好。”元華說著將目光眺向了遠(yuǎn)方,打量著這塞上的風(fēng)光。四野茫茫間,她立高臺上,任長風(fēng)將她的華裳掀起,任珠翠搖曳的泠泠聲響在耳畔,任自己合上雙眸仍可回味的下這半壁云煙色,良久才睜了一雙鳳眸,又道:“如不是在這處,而是在屋內(nèi),又怎能見到這江山景?還是……祚弟不想見?”元華微微抬下巴,雙目仍遠(yuǎn)眺著,仿佛方才的這句詢問,不是試探,而是無心的一句。趙祚未應(yīng)想與不想的話,他想見江山,想見的是四方無烽煙的江山;他想看盛世,想看路不拾遺夜不閉戶的盛世,他想要的也不過是一世清平,一世曾經(jīng)在昭行所感受過的清平日夜。但他到底沒將這份心思講出來。他循著元華的目光去,目光最后落在了不遠(yuǎn)的山道里。那山道上,有一隊(duì)車馬浩蕩而來,排場比元華這位國公主的還要大。趙祚心下一驚,浩蕩的馬蹄聲從遠(yuǎn)處傳來,除了聲勢浩大以外,也昭示著跟著這阿史那來的真正的兵馬可能并不算少。但反觀元華卻還是那氣定神閑的模樣,繼續(xù)道:“我生在重闕,還不曾見過這景致。不像你們……”元華說著驀地一頓,繼續(xù)道,“說來羨之呢?這幾日未見他,可是又和平之回去了?”“沒。”趙祚看著那草甸上越積越多的馬,眉頭又皺緊了去,“將他留在葉老身邊了。”“留在葉老身邊?”元華若有所思地點(diǎn)點(diǎn)頭。趙祚沒將羨之帶在身側(cè),大概也是因?yàn)閷袢盏氖聸]有把握,怕護(hù)不住羨之。元華想著卻突然抿嘴笑來,回身往臺上置著的座兒去,邊走邊道:“那平之倒是會給他找先生。他這際遇不知道將來扶風(fēng)又有多少王孫嫉妒,不過也好,不枉謝…”元華的話卻戛然而止,沒有繼續(xù)說下去。趙祚聞言眉峰一挑,想繼續(xù)探究,卻被元華的一句“失言”抵了。他只好將那句失言翻過,又作揖以謝之,又謙遜道:“他有這際遇也是湊巧。主要還是他年尚幼,恐這處不太平時,顧及不到?!?/br>“也是。聽說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