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剛執(zhí)行完任務(wù)回村，為了及時趕上煙火大會，連暗部制服都未來得及換下，臉上還帶著狐貍面具。

    世界頓時露出開心的笑容：“你回來了呀，還以為趕不上了呢。”

    她拉起鼬的手，親昵地說：“快去煙火大會吧，趁佐助還沒發(fā)現(xiàn)你。”

    佐助啊。

    他默默嘆了口氣，世界現(xiàn)在還不知道之后會發(fā)生的事，只是全心全意地信賴喜歡著他，完全不必為那些沉重骯臟的事情困擾。

    宇智波鼬將她攬進懷里，內(nèi)心感慨萬分。

    世界象征性地掙扎兩下，便依偎在他的懷里道：“怎么了？平時不是很正經(jīng)嗎？”

    他輕聲道：“能再遇見你，真是太好了?！?/br>
    “誒？”

    世界有些疑惑，但還是開心地笑了起來。

    「只有在死后的夢里?！?/br>
    只有在死后的夢里，他才能如此無所顧忌的擁抱她，吐露深藏在心底的話語。

    “……我愛你?！?/br>
    他明白自己是怎樣一個人了。

    「如此懦弱而虛偽?！?/br>
    ―

    宇智波鼬醒來時外面正下著雨。

    他的眼前一片漆黑，眼皮上有粗糙布料的觸感。而在這樣的情況下，他還能知道此刻在下雨，純粹是因為聽到了雨聲，以及嗅到了空氣中氤氳的水汽。

    他躺在一個山洞里的石床上，床上披著獸皮等柔軟的織料，雖然仍有些硌人，但對于忍者來說不算難以忍受。

    居然沒有死嗎？

    感受著心臟有力的跳動，他一時竟有些分不清幻境與現(xiàn)實。

    按他與佐助交戰(zhàn)的激烈程度，后者最后是絕無可能對自己留手的，可自己卻存活了下來，傷口甚至還得到了很細心的包扎。

    那么是誰救了他？

    他嘗試坐起身，但四肢百骸傳遞而來的劇痛及虛弱感卻令他無法支起身，生理條件上的不足是再堅韌的意志都無法彌補的，因此他嘗試幾次便放棄了。

    他有些憂慮地想，不知佐助怎么樣了。只希望他是被木葉的人帶回而非落在宇智波斑手里。

    正當(dāng)他想到這里時，卻聽見身前不遠處傳來一聲不大不小的嗤笑：“醒了啊?！?/br>
    這種譏誚冷漠的語氣——

    “佐助？”

    “嗯。”相比先前決斗時的憎恨厭惡，佐助現(xiàn)在的態(tài)度盡管依舊冷漠生硬，但已經(jīng)相對緩和了許多，也不知是什么促成了他的轉(zhuǎn)變。

    “……”這完全有悖他先前計劃的場景令他也難以及時做出反應(yīng)，再加上失去了視力，更是難以判斷情況。

    “你用我的寫輪眼了嗎？”最終他決定從這里著手。

    佐助不客氣地說：“放心，我對你的眼珠沒興趣，它還好好的呆在你的眼眶里?！?/br>
    這樣的回答令他在心底說不上是失望還是欣慰地嘆口氣。

    “我有個問題要問你?！?/br>
    “嗯？”

    “你為什么……不用爸爸的萬花筒寫輪眼？”

    佐助的問題如一道驚雷響在他的耳邊。

    能讓他知道這件事的人幾乎不做他想。

    “世界都告訴你了？”

    佐助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說道：“現(xiàn)在我想聽你的答案，我會自己做出判斷。”

    鼬只能沉默。

    見他如此，佐助不禁急躁起來：“說?。　?/br>
    “現(xiàn)在我說什么你都不會信了吧?！彼y得地感到些許倦怠，“按你的性格，不論別人說了什么，最后都只會相信自己看到的?！?/br>
    “那你這樣算是默認了嗎！”到底還是個少年人，無論表現(xiàn)得怎樣冷靜，最先沉不住氣的還是佐助，“滅族真的是、是高層給你的任務(wù)？”

    宇智波鼬心知此刻他最應(yīng)該做的就是否認，繼續(xù)扮演冷酷無情為了力量不擇手段的兄長，否則先前的一切犧牲都將化為無用功。但經(jīng)歷了自以為必死的一戰(zhàn)后，他對人生卻有了不一樣的體悟。

    也許他之前的決定是錯的……世界的方法比他更好。

    好在他現(xiàn)在什么也看不見，只能聽見洞外淅淅瀝瀝的雨聲與弟弟略顯急促的呼吸，因此尚可以自欺欺人的逃避現(xiàn)實。

    大概是重傷未愈讓他的決心也軟弱了吧。

    他為自己找出了一個根本站不住腳的理由。

    “到底是不是！”他聽見刀劍出鞘的清鳴，隨后感到頸邊傳來鋒銳冰涼的觸感。

    “無可奉告?！?/br>
    “你這家伙——”

    “住手！”熟悉的女聲制止了佐助，“我好不容易救醒鼬，你現(xiàn)在難道要再殺了他嗎？”

    “我看他現(xiàn)在倒是好得很。”

    佐助恨恨道。

    “我向你說明一下現(xiàn)在的情況吧?！笔澜鐩]接佐助的話，轉(zhuǎn)眼看向鼬，“你現(xiàn)在大概也很困惑?！?/br>
    “你成功了？”

    “一半吧，但是真相我已經(jīng)全部告訴佐助了，包括富岳叔叔的寫輪眼暫時也由他保管。而且有萬花筒在的話，想調(diào)查出當(dāng)年的事情并不難，我個人建議你借這次機會坦白。”

    鼬心情復(fù)雜道：“你做得很不錯。”

    “我當(dāng)初就說我一定會阻止你的，言出必行是個好品質(zhì)。”

    佐助不滿地打斷二人：“可以老實交代了吧?！?/br>
    “沒問題，我出去等一會兒，你倆慢慢聊。”想了想，世界又補充道，“但佐助你如果情緒比較激動的話，我希望你不要傷害鼬的左臂，那里禁不起二次傷害了?！?/br>
    佐助知道她在鼬左臂上做的手腳，只好不情不愿地點頭。

    因為世界認為白絕身上的能量對壓制萬花筒寫輪眼的瞳力詛咒有很大作用，而且從實驗來看能量越多效果越好。所以干脆在鼬的左臂大面積植入白絕細胞。

    根據(jù)目前的情況來說，排異等不良反應(yīng)都沒有發(fā)生，兩者似乎達成了一種微妙的平衡。足夠幸運的話，取下紗布時鼬的視力便可以恢復(fù)了，并且以后使用萬花筒時身體的負擔(dān)也會削弱許多。

    但在恢復(fù)的這段時間里，鼬的左臂相當(dāng)脆弱，絕對禁不起佐助的盛怒一擊。為了防止前功盡棄，即使再怎么憤怒，佐助也必須克制自己的情緒。

    “鼬，好好和佐助談?wù)劙?。”她輕聲道，“這些年來他也過得很辛苦?！?/br>
    鼬點了點頭，臉上看不出有什么情緒。

    “我在外面等你們。”

    她走出洞xue負手站在懸崖前，仰望著滿天璀璨星河。

    在這場談話結(jié)束后，一切都將變得不同。

    她堅信這一點。

    第29章 FLAG.29 危險關(guān)系

    談話比她預(yù)想的要順利, 至少過程中山洞里除了偶爾傳出幾聲佐助或憤怒或驚訝的聲音，并無其他動靜。

    ——要知道這倆兄弟從前見面時，打招呼最低標準也是千鳥, 現(xiàn)在沒有打起來已經(jīng)讓人極為欣慰了。

    也不知等了多久，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