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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問道。 江世佑愣了愣,不待他開口,就又聽江櫻道:“等明日三嬸搬來,我交給三嬸替我保管?!?/br> “也成!”江世佑樂了。 這也無甚區(qū)別,反正她也跑不了。 江世佑眼中閃過一道得逞的光芒。 看來明日,他就能有一大筆可觀的收入了。 醉春樓那邊兒給的價錢可不低呢…… 004:逃吧 131013562233 申時末。 江櫻正在思考晚飯做什么吃這個嚴肅的人生問題的時候,奶娘莊氏黑沉著一張臉疾步走了進來。 江櫻無解的看著她。 自打她來到這里,莊氏的臉一直都是黑色兒的。 開始是黑的,因為欠債有情可原,可現(xiàn)如今債已經(jīng)還清了,正所謂無債一身輕,再加上家當都被典賣,更是輕的不能再輕,所以——奶娘黑臉又是為哪般? 沒待江櫻開口詢問,莊氏就破口大罵了起來。 “三爺真真是禽/獸不如的東西!真是枉費老爺生前對他百般信任,還將姑娘你交付給他,誰成想他到頭來竟會做出如此背信棄義,豬狗不如的事情來!呸!像他這種畜生,合該死后下十八層地獄!下輩子托生成畜生都算是便宜他了!”莊氏越罵越氣,戳沫橫飛,也不擔心會教壞未成年少女。 江櫻聽得迷迷糊糊的,點著頭道:“是,三叔豬狗不如乃是事實??蛇@不是一日兩日的事情了,奶娘為何如此氣憤?。俊?/br> 莊氏猛一拍額頭,被江櫻這么一提才想起了重點來! 聽得這啪的一聲脆響,江櫻表示很擔心奶娘的額頭…… “櫻姐兒,咱趕緊收拾東西,等待會兒趁著天黑,咱們跑吧!” 莊氏果真是不說則以,一說便直接切入正題,以至于連緣由都沒能跟江櫻說明白,就開始慌慌張張的收拾起了東西。 江櫻茫然的不行,但見莊氏那么焦急,不由地也被感染了幾分,連帶著不明情況的她也急得不行,于是邊上前幫著莊氏收拾東西,邊問道:“奶娘,話說回來咱們?yōu)槭裁匆???/br> “方才我出去,路過那起子什么醉春樓……反被那里面的mama一把拽住,問我家姑娘什么時候能過去!我當時就跟她罵了起來,我說你怎能這樣平白污我家姑娘的名聲,我家姑娘——” “奶娘奶娘……”江櫻不得已打斷了她,道:“你跟她的罵仗咱們晚些再說,先說重點吧!” “好好好,是這樣的……”莊氏還是固執(zhí)的重復(fù)了一遍她跟醉春樓的mama是怎樣罵起來的,引來了多少人圍觀,圍觀的人又有哪些人……以及她最后終于罵得醉春樓的mama無言以對。 江櫻枯坐在床邊,一臉麻木的看著她。 外面的天,已經(jīng)黑了下來。 “我再三逼問之下,她才說原來是三爺私下答應(yīng)將姐兒賣進醉春樓!而且連定金都收了!”莊氏終于說到了重點。 “什么!”江櫻一下子站了起來。 果然??! 就看出來江世佑沒懷好意,但如何也沒料到,他竟是想將自己的親侄女賣進青/樓! 自己致力于為妓館事業(yè)奉獻己力還且罷了,竟還想拉侄女一起加入,試問有這樣的人在,青/樓大業(yè)何愁沒有上升的空間! “所以咱們還是趕緊走吧!櫻姐兒你可千萬別賭氣,千萬別任性,正所謂寡不敵眾,你現(xiàn)在找過去也只是羊入虎口??!清清白白的名聲一進了那里頭可全完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等咱們找到大郎,再來找這起子王八蛋算賬也不遲!”莊氏緊緊的拽著江櫻的衣袖,生怕她會去找江世佑報仇一樣。 江櫻糾結(jié)的看著她,道:“奶娘你想多了?!?/br> 作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勢單力薄的即將要被賣的少女,她現(xiàn)下只想著自保而已。對于跟自投羅網(wǎng)無異的一時意氣找江世佑‘理論’,她表示真的沒有這個膽量…… “那就好那就好,快,咱們快走!” 江櫻點頭,背上了包袱。 二人行至外間,莊氏忽然聽江櫻道:“奶娘,等等!” 說罷便返身回了內(nèi)室,等再出來的時候,手中捧的帕子里,赫然多了幾塊云片糕…… 莊氏嘴角一陣闔動,最終還是沒有說什么。 …… 待二人租了輛馬車急慌慌的出了城之后,江櫻覺得問題來了。 “奶娘,咱們要去哪里?” 找她的大哥江浪顯然是不可能的。 要說起這個大她五歲的哥哥,可能毀就毀在這個名字上面了,江老爹取名的寓意原本在于希望兒子能像江里的浪花一樣,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強,爭取把敵人拍死在沙灘上。 可事實證明,江浪只做到了后面一個字而已——浪,四處的浪。 他自小便不愛歸家,嚷嚷著要拜師學藝,云游四海,甚至于修仙成道什么的都被他給扯了出來。一年前江浪滿了十六歲,因為江世筠要逼迫他娶隔壁老王……家的女兒,而大吵了一架,之后離家出走至今都沒有音訊,是連江世筠最后一面都沒見著。 江櫻說句難聽的,找什么找,去哪里找,人是死是活還不知道呢。 其實,莊氏的想法跟江櫻是一樣的…… “我?guī)Ч媚锶ッC州。姑娘放心,只要有我一口氣在,就絕對不會讓姑娘餓著!”莊氏拍拍胸脯保證。 “肅州?是外公那嗎?” 江櫻隱約從原主的記憶里得知,肅州是原主娘的娘家,也是莊氏的老家,但是好像幾年前的時候,外公和外婆已經(jīng)離世了。 “沒錯兒?!鼻f氏道:“縱然老夫人他們都不在了,可我在那邊還有座老宅子呢,前幾年回老家看的時候,還好好兒的在那呢——雖然比不得姑娘之前住的地兒舒坦,但好歹是個落腳處不是?現(xiàn)如今又逢亂世,四處都在打仗,但肅州有韓家在,是塊兒樂土!可要比這京都安穩(wěn)許多倍哩!” 莊氏說的都很對。 現(xiàn)如今皇權(quán)衰落,四處的藩王都躁動不安,伺機而動。 雖說這京都連城有晉家這個士族門閥在,但是士族老爺眼高于頂,誰做皇帝他根本不在乎,又豈能指望他們出手平定,而且諸路藩王真的一起鬧起來,可不是一個士族的能力能平定的下來的,他們不會趟這趟渾水。 但肅州不一樣,要打也不會在肅州打起來,肅州有與晉家并駕齊驅(qū)的士族韓家在,鎮(zhèn)守一方,無人敢犯。 為了安逸的日子,所以江櫻果斷點頭。 看了看一起帶出來的一江春酒樓的金字招牌,江櫻嘴角彎彎。 這是她臨走前偷偷跑去一江春酒樓給摘下來的,為的是不讓它落入江世品和江世佑的手里。 既然做了江櫻,那就要擔負起江家的責任。 江世筠死了,可江家并沒有絕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