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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夜懷央強(qiáng)行把鹵瓜塞進(jìn)了他的嘴里,笑得春光燦爛,“現(xiàn)在王叔也跟我一樣是小狗了。” 楚驚瀾沒工夫訓(xùn)她,強(qiáng)忍著嚼了兩下,竟然覺得甚是香脆可口,再細(xì)細(xì)品來,那股子臭味也不知不覺消失了,他微覺訝異,扭頭看向夜懷央,她儼然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樣。 “怎么樣,還不錯吧?” “你這是毒害親夫?!背@瀾把嬉皮笑臉的她抓到懷里,像嚇唬小孩似地說道,“等會兒影衛(wèi)就該進(jìn)來抓你了?!?/br> 夜懷央嬌聲道:“別嘛……把我抓走了晚上誰幫王叔踩背?” “讓院子里那個最肥的來,養(yǎng)了它這么久,也該孝順孝順我了?!?/br> “噗——”夜懷央笑得前仰后合,半天直不起腰來,“它還是個小孩,你不能雇傭童工,還是放著我來吧!” 楚驚瀾睨著她說:“你以為在我心里你就不是小孩了?” 夜懷央鳳眸一閃,溢出幾縷魅光,“那王叔每天夜里纏著人家歡好豈不是……” 話沒說完她就被楚驚瀾扣住后腦勺狠狠地吻了下來,宛如風(fēng)卷殘云,霸道而強(qiáng)勢,她彎著眼眉溫柔地回應(yīng)著他,將其一寸寸化作了繞指柔。 如今想來,兩個人在一起的日子總是過得奇快無比,現(xiàn)在剩她自己在家吃飯,即便菜肴一如既往的美味,可總含著淡淡的惘然。 夜懷央收起了回憶,火速解決掉早飯,然后去書房里給楚驚瀾回信,等辭淵拿著信出門的時候謝蕓剛好來了。 那天在城外她終究沒能跟陸珩說上一句話,甚至連視線都不曾交匯過,只因陸珩下了馬車就去檢查那些裝藥材的箱子了,從頭到尾頭都沒抬,還刻意避開了她所在的方向。她見此情形也明白了,沒有再讓仆人上前打擾,就站在原地默默地注視著他,直到夜懷央從車?yán)锍鰜硭呸D(zhuǎn)移了視線。 夜懷央的唇色淡了一點,衣裳也有些褶皺,顯然是夫妻倆親昵了一番,她心里不是沒有羨慕的,眼下大半個月過去了,她的心境也平和了許多,甚至覺得陸珩這次離開是給了他們彼此一個喘息的機(jī)會,她不必再患得患失,陸珩也不必反復(fù)掙扎,這樣對大家都好。 興許回來之后一切都不同了呢。 她如此想著,心里越發(fā)確信起來,因為之前聽哥哥說過,王爺這次如果順利歸來必將贏得寒門士子的支持,在朝中的威望也會水漲船高,再加上她手里的這樣?xùn)|西,局勢也就到了一觸即發(fā)的時候了,等到大業(yè)完成,陸珩心中的仇恨就該放下了吧,她也能守得云開見月明了吧。 一定會這樣的。 謝蕓默默地加快了腳步,因為無論是內(nèi)心的希冀還是袖子里揣的東西,都讓她倍感激奮。 以前來王府都是在花廳跟夜懷央見面的,今天去的卻是書房,推開門,經(jīng)過高大的博古架和月洞門,在一片古色古香的擺設(shè)中她看到了怡然靜坐的夜懷央。 “meimei?!?/br> 她從沒變換過稱呼,原先是世家之間的禮數(shù),現(xiàn)在有了深一層的交往,愈發(fā)喊得自然,夜懷央感念著她的救命之恩,又喜歡她這不為權(quán)勢折腰的性子,所以也是真心實意喚她一句jiejie的。 “蕓姐,快過來坐?!?/br> 謝蕓娉婷入座,香幾上沏好的茶立刻被一只玉手推到了她面前,水袖鼓動間一陣微風(fēng)拂散了裊裊上升的白氣,淺圓的杯口中盛著的那一汪碧泉就這樣映入眼簾,清亮而馥郁,味苦卻有回甘,顯然是上等佳品。 “才到的雁蕩雪芽,試試看。” 謝蕓啜了一小口,只覺齒頰留香,如臨山巔云峰,遂忍不住贊嘆道:“素聞夜家茶業(yè)做得極好,果然不負(fù)盛名?!?/br> “jiejie謬贊了?!币箲蜒霚\笑道。 “我只是憑感覺直言罷了?!敝x蕓放下茶杯,露出一個略顯緊張的笑容,“不過今兒個就算你讓我靜下心品茶恐怕我也做不到,東西我已經(jīng)帶來了,你快看看?!?/br> 說完,她掏出一個明黃色的卷軸遞給夜懷央,沉甸甸的頗有些分量,看兩端泛著暗色的空心木桿就知道,這東西已經(jīng)在某個不見陽光的地方放了好幾年了。 夜懷央拿著卷軸來到桌案前,在一邊壓上鎮(zhèn)紙,然后慢慢地滾動著木桿直到它完全攤開,朱墨玉印就這樣完整地呈現(xiàn)在眼前,十幾行剛勁有力的大字更是讓她看得心潮澎湃。 那個位子就該是他的,世人不信,這就是鐵證! “你肯定猜不到這東西是從哪里找出來的?!敝x蕓的聲音有些神秘,亦有些無法抑制的激動,“它就在謝家祠堂上方懸著的那塊匾額里?!?/br> 原來如此。 當(dāng)初岳廷就跟楚驚瀾說遺詔很有可能在謝淵手里,只因他是個懂得要為自己留后路的人,這場政變謝家知道太多不該知道的事情了,又不像王家那樣跟楚?;从兄忠卜植婚_的血緣關(guān)系,所以他必須要給自己找一張保命符,遺詔正符合他的要求。 具體是怎么流落到他手里就不得而知了,反正楚?;纯刂苹蕦m之后他是為數(shù)不多有資格進(jìn)入先帝寢宮的人,偷天換日地藏下這份遺詔并不需要非多大工夫,至于藏在哪就很值得推敲了。 謝淵是個謹(jǐn)小慎微的人,所以這種東西不會交給別人,更不會離他太遠(yuǎn),謝邈在家中大肆翻找了許多天都沒有找到,幾乎要放棄了,還是謝蕓的一句話提醒了他,說謝淵講究風(fēng)水玄學(xué),會不會放在特殊的方位上了,謝邈這才靈光一閃想到了祠堂。 這東西本就是庇佑謝家的,放在這也算是妙極。 夜懷央冷哼道:“這個謝淵,真是機(jī)關(guān)算盡,不過也要多謝他,不然這張遺詔恐怕永遠(yuǎn)無法得見天日。” “他領(lǐng)著謝家做了那么多壞事,現(xiàn)在我們也該撥亂反正了?!敝x蕓喃喃道。 當(dāng)初她爹或許就是因為不肯屈從楚桑淮才被他們殺害的吧,若他還在,又豈會讓謝家上下成為這種不忠不義之徒? “這是一條漫長的路啊……”夜懷央輕輕一嘆,轉(zhuǎn)而叮囑道,“此事非同小可,記得千萬不要走漏了風(fēng)聲,不然你我都有危險,至于這樣?xùn)|西……謝淵素來jian詐,不排除會做幾張假的混淆視聽,所以我還要找人鑒定一下。” 謝蕓疑惑道:“王爺不在家,還有誰能辨得出真假?現(xiàn)今朝廷也沒幾個人見過先帝的筆跡了……” 夜懷央露出篤定的笑容:“放心吧,我自有辦法?!?/br> 說到這,她轉(zhuǎn)身走進(jìn)內(nèi)室把遺詔放進(jìn)了暗格之中,然后又回到桌前跟謝蕓聊起了別的事,多半都與蜀中的形勢有關(guān),只因她們深愛的人都在那個地方,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