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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她就要讓月牙去太醫(yī)院跑一趟,還要把上次藩國進貢來的軟猬甲和護心鏡拿給夜懷禮,夜懷禮連忙攔下她說:“我又不是第一次出門打仗,能有什么事?你就別忙活了,且把心放在肚子里。” 楚襄跟著叫了一聲,然后就開始朝夜懷央吐泡泡,弄得她啼笑皆非。 “你都聽不懂娘和舅舅在說什么,攪和個什么勁。”夜懷央捏了捏他肥嘟嘟的小臉,轉(zhuǎn)而看向夜懷禮,微微一嘆,“那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早點解決那幫蠻子,我們等你回來?!?/br> “好?!币箲讯Y淡淡一笑,滿含篤定。 在保衛(wèi)疆土和百姓這件事上他從來都是成竹在胸的,夜懷央明白,因為這才是他的歸宿,她不能因為懼怕危險而拖緩他的腳步,那樣不對。 她把楚襄抱回來,舉著他的小手跟夜懷禮說:“襄兒,快祝舅舅勇退敵寇,大勝而歸!” 楚襄興奮地搖著胳膊,好像真聽得懂她在說什么似的,逗得幾個大人一陣好笑。 夜懷禮摸著他軟嫩的臉蛋輕嘆:“等舅舅回來襄兒只怕都已經(jīng)變成大寶寶了,不知還會不會認得舅舅?!?/br> 夜懷央笑瞇瞇地說:“當然會,襄兒最喜歡舅舅了,對不對?” “噗噗噗——”吐泡狂魔用實際行動回答了他們。 作者有話要說: 楚襄(一臉懵逼):怎么有兩個娘? ☆、第122章 天倫 在秦陽關(guān)被屠殺的百姓頭七這天,龜茲國質(zhì)子烏倫被押至刑場處斬,囚車經(jīng)過大街小巷時,咒罵聲和悲泣聲源源不絕,他被義憤填膺的人們砸得頭破血流,還沒上斷頭臺就先去了半條命。 十月初,神策軍到達秦陽關(guān),出兵神速,一舉奪回兩座邊關(guān)重鎮(zhèn)。 十一月中,楚崢河率先拿下蒙城,殲敵三萬,俘虜八千,剩下人馬盡數(shù)投奔其他二城,壓力倍增。同時,衛(wèi)瑭帶領(lǐng)三千輕騎引敵軍深入峽谷,憑借地形優(yōu)勢坑殺近萬人,敵軍大傷,退回城內(nèi)不再出來,與神策軍打起了防御戰(zhàn)。 戰(zhàn)況膠著,奏報隔三差五就來一封,有時半夜到的王都,卓進不敢耽擱,急急忙忙就送進了太極殿,楚驚瀾翻身下榻夜懷央就跟著醒了,心里記掛著夜懷禮的安危怎么都睡不踏實,索性披衣來到御案前為他潤筆磨墨,一同關(guān)注著前線的情況。 這樣一來白天總會有些困頓,橫豎后宮無事,只有個小魔星時時纏著她,她便趁著他睡午覺的時候休息一下,等他醒了也就有精神陪他玩了。 今天陸珩要來給她檢查腰椎她就沒睡覺,閑閑地靠在美人榻上,手里捧著一盅木瓜雪蛤湯,還冒著絲絲熱氣,月牙則在旁邊給她按摩腿腳,不知不覺就聊到了別的事上。 “……奴婢只是路過,也沒聽全,說是她回到孟府之后日子也不太好過,當了寡婦倒沒什么,主要是還懷了那人的遺腹子,外頭的百姓知道了都罵她是叛國賊,她本來就恨透了這個孩子,于是二話不說就打掉了。” 已為人母的夜懷央聽到這種事不免皺了皺眉頭,道:“她向來自私自利慣了,這么做也在意料之中,只是可憐那孩子了,畢竟也有她一半的骨血在里頭,她竟連一點猶豫都沒有。” “可不是么,連老天爺都看不過去了,您不知道,她喝完藥之后大出血,差點連命都沒了,看過的大夫都說以后恐怕不能再生育了?!?/br> 夜懷央微微一怔,卻沒有再說什么。 若換做從前她可能會對這種事比較麻木,可自從有了楚襄之后,她深深地感覺到有個繼承自己和愛人骨血的孩子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盡管他天天調(diào)皮搗蛋,可她就是愛到了骨子里,所以在她看來,這輩子注定沒有孩子的孟忱真的很可悲。 罷了,天道輪回,誰又說得清楚? 喝完一盅湯,夜懷央拈起帕子擦了擦嘴,想起這幾天楚襄有點拉肚子,晚上得讓御膳房做點清淡又新鮮的東西給他吃,正琢磨著呢陸珩就來了。 “臣參見娘娘。” 夜懷央擺擺手,照往常一樣翻過身側(cè)躺著,兩名宮女在她腰后拉起一塊素色絲緞,然后把她的衣裳掀開直腹部,陸珩半跪在邊上,隔著足足有一面屏風大的絲緞去觸碰她的腰,幾秒過后準確地找到了腰椎的位置。 還是沒有完全復(fù)原,主要是因為生楚襄的時候傷得太厲害了。 陸珩一邊擠壓著患處周圍一邊向夜懷央詢問疼痛的深淺程度,她都一一答了,不消片刻陸珩心里就有數(shù)了,隨后退到了外間,等她整理好衣裝之后才繼續(xù)交談。 “怎么樣?這次換了矯正的器具之后是不是好點了?” 陸珩實話實說:“效果是比以前明顯了,但還需要再戴一段時間。” “那倒不要緊?!币箲蜒朐频L輕地笑了笑,似乎完全不把那個好幾斤重的東西當回事,“只要有效果,你我都好向陛下交差?!?/br> 她不是擔心自己的傷能不能好,而是擔心楚驚瀾天天記掛著成了一塊心病。 陸珩無奈地說:“臣不光要向陛下交差,還得對您負責,更不能砸了自己的招牌,萬一傳出去別人說臣連個腰疾都治不好,臣這太醫(yī)院院首也不必當了,趁早致仕得了。” “腰疾也分好多種,我這是幼時受的傷,現(xiàn)在骨頭都長好了,哪有那么容易矯正回來?說是疑難雜癥也不為過,你不必給自己太大的壓力。” “有壓力才有進步,臣既然答應(yīng)了陛下,就一定能治好您的傷。”陸珩頓了頓,又說回了老話,“您只要別太過勞累就行,久坐久站都不可以,小殿下也要少抱。” 說到這,夜懷央忽然瞥了他一眼,牽起一抹謔笑:“我又不會跑去瀾王府的池子里撈一整晚的玉佩,怎會勞累?” 先前還一本正經(jīng)教育病人的陸太醫(yī)瞬間凌亂。 她怎么連這都知道! 夜懷央沖他眨了眨眼:“怎么樣,定情信物找回來了,蕓姐這次沒讓人趕你出去了吧?” “以前也沒有!”一提到這事陸珩就把規(guī)矩禮儀全都拋到了腦后,差點沒跳起來。 “哦,那是我記錯了。”夜懷央唇邊笑意越來越深,顯然是故意逗他,“不知什么時候能喝到陸太醫(yī)的喜酒???” 一語戳中死xue。 陸珩頓時虛了,垂下臉低聲道:“太醫(yī)院還有事,臣先告退了?!?/br> 夜懷央心知再打擊下去他估計就要扛不住了,于是非常好心地揮了揮手放他回去了,可一想起他前后的情緒反差又忍不住捧腹大笑。 想想當初,再看看現(xiàn)在,他這一跤摔得可真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