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氣息和別的妖怪不太一樣，你知道的，妖怪即便幻化成人形，除非附在人身上，但凡有些修為的都發(fā)現(xiàn)得了。但是那只烏鴉很厲害，若不是當(dāng)場撞見他吃人，師父甚至都發(fā)現(xiàn)不了他是妖怪。”

“吃人？”陸丹青瞪圓了眼，“怎、怎么吃？”

“那只烏鴉將翅膀展開……他維持著人形，背后伸出一對翅膀，說實(shí)話，我現(xiàn)在仍然記得那副場景?！北R靖說，扯動著面部肌rou露出一個僵硬的笑，“那對翅膀把一個人包了進(jìn)去，等再展開的時候，那個人就不見了，只剩下一大捧粉末灑落在地上?！?/br>
陸丹青仔細(xì)地聽著，眉頭越擰越緊，隨即追問道：“什么樣的翅膀？”

“什么樣？”盧靖一愣，“就是……和普通的烏鴉沒什么差別，但是大得多，也黑得多。”

這說了基本和沒說一樣，陸丹青沉默下來，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盯著桌上的茶杯看得出神。

原本還想著京城之行能去就去不能去也無所謂，但現(xiàn)在看來，卻是非去不可了。

盧靖摸摸他的臉，抬起他的下巴讓陸丹青看著自己，問道：“你想去京城？”

陸丹青點(diǎn)頭。

“方霽白不同意吧？”

陸丹青瞇眼，輕哼了一聲道：“我要做什么還用不著他來同意，只是不想爹和娘擔(dān)心而已，不然我就自己去了。”

盧靖笑起來，其實(shí)他也不喜歡方霽白處處限著陸丹青，個人情感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因為陸丹青已經(jīng)成年了，他有自己做決定的權(quán)利和自由，方霽白又算哪顆蔥，憑什么這不讓那不讓的。

“行，那我陪你去。”

盧靖說。

陸丹青笑問：“他們都說京城很危險，你不怕我出事？”

盧靖神色淡淡：“有我在，怕什么?！?/br>
“這還差不多。”

陸丹青笑，他知道盧靖會是這樣的反應(yīng)，方霽白是看著他長大的，即便是現(xiàn)在長大了也依然習(xí)慣性地照顧他，家長一樣無微不至；盧靖則和方霽白將他隔離于危險之外不同，他更傾向于盡量去滿足陸丹青的需求，同時保證他的安全。

陸丹青笑得眉眼彎彎，那乖巧的小模樣盧靖看得心癢難耐，他舔了舔嘴唇，站起身來，隔著小圓桌去扯他的領(lǐng)子。

陸丹青被盧靖的力道帶得往前傾身，他兩手按住桌子，“干什么？”

兩人中間隔著圓桌，盧靖嫌姿勢難受，干脆單膝跪上了桌，低下頭與陸丹青額頭相抵，近在咫尺的黑眸里暗潮涌動。

“干我，怎么樣？”

盧靖說，聲音低啞。

陸丹青故作矜持：“不行?！?/br>
“為什么？”

陸丹青理直氣壯：“我不想負(fù)責(zé)。”

“……”

盧靖一口老血梗在喉頭。

“那方霽白呢？你不想對我負(fù)責(zé)，卻說要娶他？！”

陸丹青眨眨眼：“師兄——他不一樣。”

盧靖咬牙切齒：“哪里不一樣？”

陸丹青笑而不語，方霽白這不是還沒吃到手嘛，當(dāng)然得多費(fèi)些心思。

他作勢要后退，卻被盧靖加大力道往前扯了一把，緊接著就聽見他說：“我不要你負(fù)責(zé)?！?/br>
陸丹青歪頭。

盧靖輕吻了下他帶笑的桃花眼，心里暗道一聲冤家，明明是個心性未定愛玩愛鬧的孩子，明知道這樣不會有什么結(jié)果，卻還是忍不住縱容著他胡來。

他深吸了口氣，說：“我不要你負(fù)責(zé)，只要你……喜歡就好?！?/br>
陸丹青仰頭去親他，盧靖捉住他的唇，舌尖細(xì)細(xì)地描繪著他的唇形。

“那你……喜歡嗎？丹青，喜不喜歡艸我？”

陸丹青沒有回答，他將盧靖壓倒在桌上，堅硬的桌沿硌得盧靖腰后生疼，他不適地往后挪了挪身子，兩腿自覺地纏上陸丹青的腰。

……

呻吟迷亂之際，盧靖轉(zhuǎn)頭看見窗戶紙上映著的兩人交纏著的影子，不由笑道：“你……唔，你說……如果……啊……方霽白在外面……嗯……會，怎么樣？”

陸丹青順著他的目光瞥了眼窗戶，漫不經(jīng)心道：“能怎么樣，叫他進(jìn)來一起看你發(fā)sao？”

但話說回來，他剛才來找盧靖的時候還早，這會兒已經(jīng)過了一個多小時了，方霽白若是在其他地方都找不到他……

正想著，冷不丁被盧靖咬了口脖子，低頭就見他滿面潮紅，一雙眼睛卻是明亮，火焰一般灼灼地看著他。

“這種時候不許想他！”

陸丹青：“……明明是你先提他的?！?/br>
盧靖抿緊唇，扭過頭催促道：“快進(jìn)來——唔……”

……

建設(shè)完社會主義后，陸丹青草草清潔了后便穿上衣服要走，盧靖拉住他的袖子，聲音沙啞：“不洗個澡？”

“怎么洗，叫兩桶水來你屋里？”陸丹青斜睨了他一眼，“隔天非得鬧得府里上上下下都知道不可?！?/br>
盧靖有些不甘，但到底不敢逼他，默默地收回手。

陸丹青系上腰帶，又理了理衣領(lǐng)，轉(zhuǎn)頭時瞥見桌上的水壺，像是想起了什么，笑說：“明天給你拿個新的來?！?/br>
盧靖一愣，有些遲鈍地轉(zhuǎn)頭看了眼水壺，以及地上撒得到處都是的濕濡的花瓣草葉，然后才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過來那尖尖的壺嘴曾經(jīng)插進(jìn)過哪里，臉一下子漲得通紅。

畢竟是陸府的客房，潤滑劑那種東西自然是不可能有的，只能由花茶代勞了。

陸丹青穿好衣服離開，走過前廳卻看見方霽白低著頭倚在大門邊，手里握著劍。

聽見聲響，方霽白轉(zhuǎn)頭看向他，有些僵硬地站直了身子，低聲道：“出來了?！?/br>
陸丹青神色自然：“嗯，有什么事？”

方霽白說：“沒，沒有，沒什么，就是找不到你，就，四處轉(zhuǎn)轉(zhuǎn)?！?/br>
陸丹青問：“在這兒站多久了？”

“沒多久?！?/br>
“怎么不過去？”

方霽白勉強(qiáng)露出一個笑，說：“沒什么，我在這里等就可以?！?/br>
陸丹青哦了一聲，又說：“對了，過幾天我和盧靖要去京城找?guī)煾浮！?/br>
方霽白頓了頓，說：“那我——我也去?！?/br>
“行。很晚了，師兄早點(diǎn)回房休息吧。”

陸丹青說，掠過他走出門。

這時候有下人抬著水匆匆走來，和方霽白打了聲招呼，方霽白也沒理，兀自盯著盧靖尚亮著燭光的屋子發(fā)著愣，好半天才回過神來，轉(zhuǎn)身匆匆追上陸丹青的腳步。

“小師弟。”

“嗯？”

“你……為什么要喜歡他？”

“盧靖挺好的?！?/br>
“那我呢……？”方霽白張了張嘴，聲音苦澀，“我不好么？”

“師兄自然也很好。”陸丹青聲音溫柔，腳步卻是未放慢半分，也沒有轉(zhuǎn)頭，“但我才十七歲，剛剛成年，我不喜歡過早地被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