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奇的人過去和女孩兒交談，女孩兒說球都是狗從這撿的，她收集到一起再拿回來，給有需要的人。雖然女孩兒說是免費的，但是大部分人都會在那個小盤子里放錢，說是狗的辛苦錢。

    周婷把空箱子拆開，折幾折，扔進(jìn)垃圾桶。她數(shù)了數(shù)盤子里的錢，一共五十塊。她拍了拍狗的腦袋“l(fā)inda，你真是太棒了！”狗搖著尾巴，享受著她的夸獎。

    她用掙來的錢給狗買了一個會發(fā)光的項圈。這狗這么親民，見誰粘誰，又愛往樹林里鉆，所以這個項圈，對它是非常實用了。

    她把項圈用袋子包好，放在茶幾上，附上一張紙：

    不用報銷，它的勞動所得。

    何川留言：

    它快跟你一樣勤勞了。

    有時候，她也在紙上寫一些狗的動態(tài)，比如Linda又學(xué)會了哪些口令，它在家越來越乖了，Linda在家放屁，結(jié)果把自己臭到了，等等一些流水賬。

    每天，他們的交流，就只有這些紙，連她的工錢，也是放在紙上給她的。

    周婷遛狗回來，桌上的紙告知她，他明天早上會在家，不用麻煩她再過來了。周婷把狗的前爪抬起來，那張紙被狗爪撥到了地上，阻力和重力做功，成功地飄到角落。

    第二天早上，她提前來到何川家，鑰匙擰開房門，何川的鞋在外面。狗照常來迎接她，她胡嚕著狗毛，“等急了吧？”說著便拿去拿狗繩。正好與聽到聲響而過來的何川對視到。

    “啊，你今天怎么在家？”周婷吃驚地問。

    何川看到周婷，倒是沒有多大意外，“狗我遛過了。你吃了嗎？”

    周婷搖搖頭，“還沒呢?！?/br>
    “那正好一塊吃吧。”

    狗仍然在門口，沖周婷使勁搖尾巴，她還在躊躇著，外面灌進(jìn)一絲冷風(fēng)，狗一個噴嚏打在她身上。

    “進(jìn)來了記得把門關(guān)上，冷?！焙未▏诟浪?。她回身把門關(guān)好，換上那雙粉色拖鞋，在狗的伴隨下來到餐廳。

    “你今天怎么在家？”周婷洗好手出來問他。

    “昨天門衛(wèi)說你沒有還鑰匙，回來我看到紙條也不在桌上，估計你是沒看到。我今天要把狗送去我朋友那，所以晚點上班?！?/br>
    “原來是這樣，啊，好舍不得linda！”周婷情不自禁摸摸大金毛的狗頭。何川又告訴她，那個小白狗，有人領(lǐng)養(yǎng)了。她是真的喜歡狗，想著以后都擼不到狗了，又揉了揉狗的毛脖子。

    何川正低頭解粥和包子的袋子。他知道周婷會過來，所以買了早餐回來，沒有先解開袋子，捂著保溫。聽到因為胡嚕狗而樂呵呵的周婷，嘴里悠閑地哼著小曲兒。她竟然也會這個小曲兒？

    她唱到開心處，還要跟狗互動，“喲！喲！”她手扶著狗的腦袋，讓它隨著節(jié)拍點頭。狗因為有人跟它玩，開心地伸出舌頭舔她的手。

    跟狗合作完，她剛要坐?！叭ハ词??！焙未ㄕf她。她癟癟嘴，想著既然這樣，便又放肆揉搓了狗一番，才去洗手。

    她洗手回來，掃了一眼餐桌，上面有粥，包子，還有在便利店買的牛奶，面包?？雌饋聿幌袷且粋€人的分量。她明白原來何川也買了她的份。

    何川把碗筷放在她面前，

    “你經(jīng)常不吃早飯嗎？”

    “如果來不及，就不吃了。”

    “那在我這多吃點?！?/br>
    周婷答應(yīng)了一聲，她從粥盒里盛了一碗八寶粥。當(dāng)要加糖的時候，何川告訴她粥已經(jīng)放過糖了。她嘗了嘗，在他的驚訝注視下，加了兩勺糖。她是個嗜甜的人。她攪拌好自己的粥，發(fā)現(xiàn)何川在等她一起開動。

    “Guten Appetit 。（祝好胃口）”她對何川說。

    “你為什么學(xué)德語呢？”何川問她。

    “之前有一家德國人給自己的小孩找家教，我就學(xué)了點。結(jié)果人家沒要我，選了別人?！?/br>
    “找你教他們小孩德語？”

    “教小孩中文。我學(xué)主要是為了萬一他們用德語說我壞話，我能大概聽得懂?！敝苕没卮鸬貨]有任何遲鈍，像是真的她經(jīng)歷過的。

    “怪不得你會Arschloch那樣的詞?！?/br>
    “是啊，那天你們差點撞到我，我第一個反應(yīng)就是拿這個詞罵，既發(fā)xiele我的憤怒，又保持世界和平。誰知道撞槍口了，你們德語那么好?！?/br>
    周婷扣著勺子把，臉上帶著自認(rèn)倒霉的神情?！澳銈兪窃诘聡暨^學(xué)？”

    “嗯?！?/br>
    談到那天的“意外”，何川想到她在過馬路時憂郁的表情和手上的袋子，“你住院的朋友，怎么樣了？”

    周婷一臉疑惑地看著他。

    “當(dāng)時我看到你手上有個醫(yī)院的袋子。后來聽甜甜說是你的朋友住院了？”

    “嗯，正在漸漸康復(fù)呢?！眳菫t給她周婷發(fā)過信息，說自己出院后，她爸媽把她送到老家去了，讓周婷不要擔(dān)心她。

    “祝你的朋友早日康復(fù)。你也不要太累著自己?！?/br>
    周婷把袖子擼到手肘，舉起胳膊使勁，“我很強壯的?！?/br>
    何川看她瘦弱的胳膊，稱贊地很違心“嗯，都是腱子rou?！?/br>
    周婷接受他的贊揚，“對啊，比linda肌rou多?！迸吭谥苕门赃叺膽泄?，聽到喊自己的名字，豎起尾巴搖啊搖，一下一下拍著周婷的椅子腿。

    何川看著熱情的linda，“它真的很喜歡你，你看你一來，它都不理我了?！?/br>
    “可能是它以為我隨時會從兜里掏出個網(wǎng)球給它玩?！?/br>
    “你是怎么弄到那么多網(wǎng)球給它？后來怎么又只剩幾個了？”何川晚上遛狗的時候，都只是在小區(qū)遛它，沒去過公園，自然不知道這個狗愛在樹叢里刨球的習(xí)慣。周婷就把它如何刨球，她如何帶著它把球賣掉，而買來狗圈的事詳細(xì)講給他。他聽完，問，“剛開始碟子里的幾塊錢，該不會是你事先放的吧？”

    “你怎么知道的？！”周婷臉上寫著驚訝。

    “因為了解你是個錢串子?！?/br>
    周婷白了他一眼。他們吃好飯，周婷主動把兩人的碗筷收拾到洗碗池里。他讓她放那就好，他之后用洗碗機洗。

    這一頓早飯，是有收獲的。她和何川不再是紙上的交流，而是面對面的說話。

    周婷再次在酒吧看到何川的時候，他身邊多了個女生。之前她也見過何川帶女生來15，不過她猜，這次這個，應(yīng)該是狗的主人，何川的朋友，大小姐脾氣的娜娜。

    何川叫來周婷，向她介紹“她是狗的主人，李娜娜。娜娜，這位是一直幫你遛Linda，喂Linda的周婷?！?/br>
    “你就是幫我照顧linda的人啊。謝謝你哦~川哥哥說他很忙，沒有那么多時間。麻煩你這么多天，真是不好意思。”李娜娜乖巧地向周婷道歉。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