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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擎蒼回頭,臉上的笑忽然變得十分曖昧,“想我留宿?”“你想太多了。”于臻側(cè)頭看窗外,“我只是擔(dān)心你疲勞駕駛?!?/br>“不用擔(dān)心,我就沒打算回去。”魏擎蒼話一出,于臻立刻戒備地看著他。“放心,我不打算欺負(fù)一個傷患。我住在隔壁,咱倆算是‘病友’了。”一次霸占兩個病房什么的,不能更土豪了。知道他的去處,于臻也放心下來,瞟見魏擎蒼憔悴的臉色,他忽然覺得很過意不去。囁嚅了片刻飄出一句:“因為受傷不嚴(yán)重,所以我……對不起……”于臻忽如其來的道歉讓魏擎蒼很是驚訝,他走回去抬起于臻的下巴,吻了吻對方的額頭,“沒關(guān)系,我原諒你了?!?/br>于臻手上的傷口深可見骨,好在沒有傷到神經(jīng),等他自動愈合就可以了。就在所有人都放下心的時候,于臻吐了,還嘔出一口黑色的血塊,急得李女士雙腿一軟,暈了過去。場面頓時有些亂,于先生費(fèi)勁地抱著暈過去的李女士對魏擎蒼道:“你先別管你阿姨,先看看于臻!”魏擎蒼點(diǎn)點(diǎn)頭,橫抱起于臻就往外跑。路過護(hù)士站的時候被一個圓臉的護(hù)士叫?。骸澳愀墒裁磪?!”“他吐血了!”魏擎蒼聲音有些抖。“吐血你還抱著他跑!”小護(hù)士皺著眉跑過來,往他懷里看了一眼,嘴上機(jī)關(guān)槍似的數(shù)落,“快放回床上!他哪兒不好你都不知道你瞎跑什么喃,顛壞了怎么辦?”小護(hù)士在走廊上撥開人給魏擎蒼開路,兩人又回到病房。她指著床說:“放回去,輕點(diǎn)兒,然后去叫醫(yī)生!”魏擎蒼乖乖照做。一陣人仰馬翻的混亂之后,于臻被送入CT室,魏擎蒼這才有機(jī)會喘口氣。“情況怎么樣?”于先生走過來問。“醫(yī)生說可能是傷到頭部了,先做檢查?!蔽呵嫔n靠在墻壁上,摸出煙想起是在醫(yī)院,就把煙放在鼻子下面聞著解饞。于先生掏出紙巾遞給他,“擦擦汗?!?/br>魏擎蒼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出了一身冷汗,他接過紙巾,問:“阿姨怎么樣?”“睡著了,她沒事?!?/br>魏擎蒼點(diǎn)點(diǎn)頭。兩人都很擔(dān)心于臻,沒有心思說別的,氣氛漸漸冷下來。在等待里,時間總是過得非常慢。仿佛過了一個世界那么長,門終于被打開了,于臻醒了,見到門外的兩人還朝他們笑了笑。于先生對魏擎蒼說:“我去看看你阿姨,于臻就麻煩你了。”“感覺怎么樣?”魏擎蒼問于臻。“惡心……”于臻看起來并沒有什么不適,完全不像一個剛吐了血的人。之前那個小護(hù)士陪著兩人去下一個科室檢查,邊走邊跟魏擎蒼閑聊,“輕微腦震蕩,其他的還需要等片子出來才能判定?!?/br>“腦震蕩怎么會吐血呢?”魏擎蒼問。“只是血塊,不用擔(dān)心,要是腹腔出血他沒這么精神?!毙∽o(hù)士寬慰道,“之前他估計口腔出血,吞進(jìn)去,這會兒又給吐出來了?!?/br>于臻輕輕皺了皺眉,他怎么覺得這么惡心?魏擎蒼伸手捋了捋于臻的頭發(fā),問他:“不舒服怎么不說?”于臻撇了撇嘴,不情愿道:“我以為是暈車?!?/br>“噗!”小護(hù)士笑了,“你真逗,暈車能暈這么長時間?”一系列檢查做完已經(jīng)是下午了,結(jié)果就如小護(hù)士猜想的一樣是輕微腦震蕩,其他并無大礙。李女士也醒了,拉著于臻的手盯著他的腦袋看了一下午,最后冒出一句:“兒子,你還記得你小時候扎羊角辮的事情嗎?”于臻愣了愣,下意識地看了魏擎蒼一眼,“媽,怎么忽然說起這個了?”“我怕把你腦子震壞了。”李女士慈愛地摸了摸他的腦袋,“這是你打小最記恨的事情,要是連這個都忘了可真沒救了。”“……”于臻無奈,“放心,我沒事?!?/br>“嗯?!崩钆奎c(diǎn)頭,盯著他看了一遍又一遍,忽然轉(zhuǎn)頭對魏擎蒼說,“小魏,要不你去給他買點(diǎn)豬腦子補(bǔ)補(bǔ)?”魏擎蒼將削好的蘋果遞給她,笑道:“好?!?/br>于臻無奈地看著他們一唱一和地討論要做什么給他補(bǔ)腦,最后李女士一拍膝蓋站起來,“不行我得回去翻菜譜!”她俯身在于臻臉上親了一大口,“兒子你等著,mama給你做好吃的!”于臻對著李女士興沖沖的背影張了張嘴,最后無奈地看著她消失在自己的視線里。“來,吃豬腦之前先吃個蘋果?!鄙磉厒鱽韼еp笑說話聲。于臻接過蘋果毫不客氣地咬了一大口,咔嚓咔嚓嚼。魏擎蒼被他孩子氣的動作逗笑了,揉了揉他的頭發(fā),“輕點(diǎn)兒嚼,小心崩到腦子?!?/br>于臻白他一眼,將蘋果翻了個面兒,咔嚓又是一大口。“你吃著,我去抽支煙?!蔽呵嫔n摸摸于臻的臉,站起來往外走。魏擎蒼站在小花園的角落,深深地吸了一口煙,憋了一會兒才慢慢吐出來,煙草的味道讓他一直緊繃的神經(jīng)放松下來。他三天只睡了四個小時,卻一點(diǎn)都不困,腦子里跟放幻燈片似的播放著過去的種種畫面,主人翁不出意料的是于臻。魏擎蒼清楚的記得今天看到于臻嘔出那口血的時候自己的感覺,當(dāng)時他覺得全身的血液瞬間蒸發(fā),手腳都涼了。那種感覺他從來沒感受過,經(jīng)過這一次也不想再次感受。又矯情了,魏擎蒼苦笑,認(rèn)識于臻之后他就像孫大圣進(jìn)了煉丹爐,整個人都重塑一遍。魏擎蒼扔了煙蒂,轉(zhuǎn)身看見一個熟悉的背影。他微微瞇起眼睛,嘴角上揚(yáng),露出個冷笑。于臻吃完蘋果正準(zhǔn)備睡一下,見李波拎著果籃在門口探頭探腦。“李老師?”李波聞聲看過來,“小臻,好些了嗎?”他把果籃放在床頭柜上,自然而然地坐在床邊。若是以前,于臻并不會覺得他的舉動有什么不當(dāng),但現(xiàn)在他覺得李波表現(xiàn)得太親昵了。他往旁邊讓了讓,客氣道:“讓李老師破費(fèi)了。”“哪兒的話,你別怪我這么晚才來看你就好?!崩畈ㄇ敢獾匦π?。“小臻……”李波忽然靠近于臻,伸出手不知道想要做什么,身后忽然響起魏擎蒼的聲音,“李院長?”李波動作一頓,尷尬地看著他,“魏總也在啊……”魏擎蒼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這醫(yī)院就是吝嗇,連個凳子也沒有,害李院長只能坐床上?!?/br>被他這么一說,李波頓時覺得屁股地下坐的不是柔軟的病床,而是一塊燒紅的烙鐵。“沒事沒事,醫(yī)院嘛……”李波試圖掩飾自己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