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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請不回請的了,我有爵位,還有千牛衛(wèi)將軍的俸祿,每年都有兩千石還多呢,請你吃飯算得了什么?!?/br> “兩千石!可真多啊?!辫凌藝@道,但是心里卻想,王澤雖然有錢,但是自己也不能只占他的便宜,將來一定還是要回請的,但現(xiàn)在自己確實沒有什么立即能賺到錢的辦法,只能等將來了。 王澤也在心中笑著,朝廷兩千石的俸祿對于王家不過是九牛一毛,枇杷是不懂得大世家的權(quán)勢,想著以后有機(jī)會送枇杷些錢用。但是他也懂得枇杷輕易不會接受別人的饋贈,所以也沒有說出來。 又說了一會兒閑話,枇杷便起身告辭了。 王澤只是在她出門前囑咐道:“枇杷,沒事就過來,我每天都給聽雨軒的匣子里放好吃的呢,你要是不來就浪費(fèi)了?!?/br> “好的,”枇杷想想這兩天因為心虛錯過的點(diǎn)心也不由得有些心疼,“我一定每天都過來?!?/br> 于是枇杷又開始每天都來了,有時遇到王澤會說一會兒話,有時遇不到也會吃到各種好吃的,拿回去有些母親和梅氏也叫不出名字,不過酸甜咸香,各有風(fēng)味,顯然是用了心的。 不過總的來說,還是遇不到的時候多,王澤畢竟還是很忙碌的,不可能每日在聽雨軒等自己??墒墙諄龛凌颂貏e希望遇到再王澤,她有滿肚子的話想向他傾吐。 果然這一天,枇杷走進(jìn)聽雨軒,就見王澤正在烹茶,欣喜地上前道:“你總算在了。” “前兩天臨川王病了,我一直陪著他,今天才抽空回了府里。” 真見到了人,枇杷又不知怎么說好了,便先坐下輕輕地拈了塊點(diǎn)心吃了,又接過他端來的茶慢慢喝著。 “不高興了?是不是因為家里新來的姨娘和小弟弟?” “你猜到了?”枇杷點(diǎn)點(diǎn)頭,“小弟弟還什么也不懂,我倒也喜歡他,只是梅姨娘實在太討厭了。我娘又不讓我說她?!?/br> “那是你父親的妾室,雖然不算長輩,但你也不能太過無禮?!?/br> “可是我娘這幾天已經(jīng)瘦了,她雖然不承認(rèn),但是肯定是被梅姨娘氣的!可是還不讓我把梅姨娘送走,我爹和我三哥又一直忙著不在家。” 這些話枇杷誰也沒說,就連對她很關(guān)照的王先生也沒說,但是她卻很自然地對王澤說了,而且還希望他能幫自己出主意。不知從什么時候起,王澤已經(jīng)得到了她的信任,而且枇杷覺得他一定會有辦法的,畢竟王家有那么多的姨娘。 但是王澤并沒有立即給她什么建議,而是沉默了一小會兒說:“你知道聽雨軒過去為什么一直封著嗎?” 自從到了聽雨軒,枇杷就曾經(jīng)奇怪過,這里幾乎就是王家賞景最佳之處,為什么會封了起來?但是她已經(jīng)隱隱感覺到這期間一定摻雜了王家的舊事,于是并沒有問,現(xiàn)在她便看著魏國公,等他講給自己聽。 “那是因為我的曾祖父活著的時候最喜歡這里,經(jīng)常帶著他的愛妾折梅來賞景。等他們死后,聽雨軒就沒人來了,后來不知是誰就將此處封了起來。那天臨川王到我們府上,不知怎么就跑到了這里要上去賞景,我才讓人打開的?!?/br> 魏國公的曾祖父及愛妾,正是王刺史的父親和生母,枇杷想起了那些傳聞,他們果然是被太夫人毒死的? ☆、第59章 王家舊事 王澤一眼就看出枇杷在想什么,“你是不是聽過我曾祖父和他的妾室及太夫人的故事?” 枇杷臉有些紅了,“是聽過一些傳聞。” “其實他們是自殺,喝了毒酒自殺的?!蓖鯘傻卣f:“太夫人知道他們準(zhǔn)備喝下毒酒,但卻沒有阻止?!?/br> 枇杷不知道應(yīng)該說什么,想了想只能道:“已經(jīng)過去很久的事了。” “是啊,真的很久了?!蓖鯘蓞s繼續(xù)說了下去,“也不只太夫人知道,王家當(dāng)時還有很多人都知道,甚至那毒酒都是有人幫他們準(zhǔn)備的,因為大家都想他們趕緊死去,不要再連累王家了。” 王澤非常平靜地說起王家舊事,似乎那些都與他無關(guān)一般: 那一年,皇上賜眾功臣宮婢,王家也曾得了十人,其中一個女奴就被家里的長輩送給了曾祖父,從此以后曾祖父便對她萬分寵愛,為她打破了家里的一切規(guī)矩,先是在成親前納了妾,后來又在嫡子出生前讓那妾室生下了庶長子,接著還想幫她脫籍并娶她為妻。 只是這宮婢的身份實在太低微了,想轉(zhuǎn)成良民并不容易,要經(jīng)過好幾層關(guān)卡,而且就是真轉(zhuǎn)成了良民,也不可能以正室夫人的身份進(jìn)王家的大門。 于是曾祖父便立下誓言,他這輩子不再娶妻了。 可是家里的長輩自然不會同意,最后還是為她娶了太夫人,據(jù)說當(dāng)年洞房是曾祖父的母親以死相逼才將他送了進(jìn)去。 但是太夫人卻是個剛強(qiáng)的人,她還是有了我祖父,又將祖父好好地?fù)狃B(yǎng)長大,對長輩恭敬順從,對平輩友愛,對小輩關(guān)切,不管怎么受到冷落,卻從來沒有一絲一毫的報怨。王家的人都同情她,可她卻從不自怨自艾,慢慢承擔(dān)起王家宗婦所有的責(zé)任,并得到了全族人的認(rèn)可。 而曾祖父在王家漸漸地眾叛親離了,而且因為他寵妾滅妻被御史彈劾,皇上免了他的官職,就連爵位都可能不保。家里所有人都恨他把王家落入了任人嘲笑的境地,甚至連下人也不愿意理他們。 可就是這時,曾祖父還是在想辦法讓庶子繼承家業(yè),甚至他不惜盼望自己病弱的嫡子早日死去,將爵位留給庶子,可是他還是沒有成功,因為祖父一成年,太夫人就為他娶了名門出身的祖母,然后盡管祖父病故了,我祖母卻生下了遺腹子——也就是我的父親。 我父親的出生,讓曾祖父知道他想讓庶子繼承爵位的想法徹底破滅了,他已經(jīng)徹底輸了,什么希望都沒有,而王家人還一直逼著他將爵位讓給他的孫子,于是他帶著愛妾一同喝下了毒酒?!?/br> 這件事不僅當(dāng)時在京城鬧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讓我們王家抬不起頭來,而且就是現(xiàn)在還有很多人背地里都還會說起,只是傳言有時不盡如實,而太夫人又從來不向別人解釋。 原來事情是這樣??!枇杷便問:“你是說,梅氏也會把我家鬧成那樣嗎?”可是她自己趕緊搖頭道:“我爹不會只喜歡小弟弟,就不喜歡我和三哥了,再說我們家又沒有爵位,也沒有多少家財?!?/br> “各家的情況自然不同,”王澤溫聲道:“我只是想通過我家的舊事告訴你,嫡庶間的矛盾是不可調(diào)和的,因為從根本上就是兩撮人在搶奪,大到爵位家產(chǎn),小到些許財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