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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溫暖如初,多好啊……將屋子倒騰妥當(dāng)后他又無所事事了,不由繞著幽長回廊走起來,這是他們前些日子才走過的,明明才過去三天,可他就是覺得凌雁遲已經(jīng)走了有一個月,平常都沒注意,直到現(xiàn)在他才發(fā)現(xiàn)王府盡頭的落葉都已那么深厚。果然只有在一個人的時候他才會注意到一些平日里注意不到的東西,只有這個時候他才覺得不可思議,覺得這一切像夢,他才認(rèn)清一個事實(shí):經(jīng)歷了這么多,這一次,這個人是真的到了自己身邊,不是游玩,也不是來看望他,而是一直一直都在了。他想笑又不敢笑,似乎帶著幾分克制,莫名想著,若是老天發(fā)現(xiàn)他們太過耀眼,會不會將這一切又收回去?那這樣的話凌雁遲的離開豈非還稱得上是件好事?這樣一想他突然覺得心底踏實(shí)許多,瞬間生出一種只要他們看上去不那么飽滿,就能幸福的源遠(yuǎn)流長的感覺。想開后陳韞玉愜意又寧靜,成日里習(xí)武、練字、下棋、作畫,過的充實(shí)無比,這一天在打敗了一位棋友他就繞到了后山,扶著身旁的樹,這里隱隱能看到一點(diǎn)北面軍營所在的地方,黑乎乎的一群人一堆一堆的散落著,莫名的,他心底的思念突然生出根來,他要見他……很快他就讓人給老王爺傳了句話,說是去軍營看看,夜禁前回來。老王爺正帶著寧之在王府的閣樓上消食,認(rèn)那街上的巷名,這會一聽傳話就知道他那點(diǎn)心思,無奈嘆氣道:“唉……兒大不中留啊……”“阿伯,你說錯了一個字,是女大不中留……寧之聽過的……”王寧之一本正經(jīng)的糾正他。老王爺哭笑不得,只得連連點(diǎn)頭,“是,是……寧之懂的真多……”到軍營時已有不少士兵認(rèn)出他,紛紛朝他行禮,可他楞是沒看到凌雁遲的影子,在他看來,不說數(shù)一數(shù)二,這個人起碼也能在軍中混成個中心人物,可現(xiàn)在又是個什么情況?他正兀自疑惑不解,卻聽到屋內(nèi)幾人的咋呼聲:“聽說凌兄是世子親自舉薦的人才,想必能在世子面前說的上幾句話吧,你看,兄弟幾人的前景,可就在凌兄的一念之間了啊……”“是啊,凌兄,能結(jié)交世子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福氣,既有此等運(yùn)氣可得好好利用才是,不說別的,就沖我們近來鞍前馬后,凌兄也得多幫襯幫襯我們……”這時好歹傳出凌雁遲懶洋洋的聲音:“好說,好說……我與世子那可是過命的交情,同床共枕更是不在話下……美言幾句么,自是應(yīng)當(dāng)……”頓時眾人的聲音就大了起來。“哈哈,我就知道我沒看錯人!”“夠意思!這個兄弟我認(rèn)定了!”“跟著凌兄走,有飯吃,哈哈哈!”“等等……等等……急什么呀,我話沒說完呢,這嘴皮子嘛,人人都有,我么,自然是能在他面前替諸位美言幾句的,可他這個人較真的緊,回頭若是記著幾位的大名可是會來軍營看的,凌某相信,以諸位的能耐,舞刀弄槍自是不在話下,可這個東西呀,我信不夠,得讓世子信……諸位懂我的意思吧?”“嗨……這有什么的,我余遠(yuǎn)別的沒有,就是渾身是膽,還怕世子來看不成,若他真來了,回頭我就把凌兄舉起來走個三圈,哈哈哈!弟兄們你們說好不好,這軍營里連只母耗子都沒有,我們凌兄可當(dāng)?shù)闷疬@遼東鐵騎第一美人的名頭……”“哈哈哈!這話沒錯……”凌雁遲點(diǎn)點(diǎn)頭,摸著下巴煞有其事道:“嗯,我覺得可行,下回他來了你可以試試……”“擇日不如撞日,我看也別等了,就今日吧……”陳韞玉聽了一耳朵的墻角,這會終于憋不住了,出現(xiàn)在這群人面前。這都舉上了,下一步是不是要滾到床上去?一見他凌雁遲的眼睛就亮了,不過他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沒動,就見幾人紛紛蹲下行禮,他也煞有其事的沖他行了個禮,當(dāng)下就把陳韞玉給氣笑了,裝不認(rèn)識他是吧?我讓你再裝……“怎么不舉?不是才說的要舉著這遼東鐵騎第一美人繞著軍營走三圈的么?”他冷冷地睨了眾人一圈。這叫余遠(yuǎn)的高大漢子從前沒見過他,只聽說這世子長的不錯,脾氣也怪好,可今日一見卻覺得傳聞有誤,他怎么聽來聽去都從這話里聽出一股陰陽怪氣的味道?他性情耿直,這話既是他說的,那他就該貫徹到底,于是起身朗聲問道:“敢問陳將軍,可有時限?以屬下來看,凌兄體重過輕,我舉著他不僅能走,還能奔行!”“……沒有!”他的臉黑了,這是個不知死活的。察覺到他的臉色凌雁遲卻小幅度的笑了笑,卻注意到陳韞玉朝他那里瞥了眼,嚇的趕緊憋笑低頭。陳韞玉一把繞開幾人,徑直走到他面前,說道:“遼東鐵騎第一美人?你倒是好本事,這才幾日就混了個好名聲,本世子還擔(dān)心你過得不好呢……”凌雁遲這才抬頭,笑瞇瞇的望著他道:“總會是世子舉薦的人,哪能沒有幾分本事~”聽到這話陳韞玉哼了一聲,隨意道:“舉……繞足三圈……一圈都不能少,看的人越多越好,還有賞,懂了么?”余遠(yuǎn)一聽有賞頓時喜上眉梢,而凌雁遲的心卻是重重一跳,這怎么成,這要是被人舉了怕是往后一個月都見不著這人了,不成不成,于是他靈機(jī)一動道:“余兄臂力驚人,何以非要舉我這體輕之人,我看王兄肌rou緊實(shí),倒是個不錯的人選,世子好不容易來這一趟,怎么也得來點(diǎn)挑戰(zhàn)大的,你說是不是?”這招禍水東引不錯,余遠(yuǎn)打量了王沖一眼,愈發(fā)覺得此計(jì)可行,也不等王沖同意,直接扛著人就出了屋子,引來一陣陣驚呼聲,陳韞玉嘴角勾了勾,凌雁遲見他一笑就知自己逃過一劫,于是也顛顛的跟在他身后走了出去。他身上穿的是尋常士兵的重甲,多半時候都處于靜止?fàn)顟B(tài),陳韞玉沒來時他就是躺著的,其實(shí)在門口時凌雁遲就已經(jīng)聽出了他的腳步聲,那句打趣就是說給他聽的,想不到他果然中計(jì),當(dāng)真是個醋包。“喔喔喔!”原本在扎堆訓(xùn)練的人也被這大漢頂山的架勢驚到了,使出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本事,跟在后頭吶喊助威。陳韞玉沒等人跑完三圈就進(jìn)了屋子,天還未黑,屋子里沒燃燭火,他才轉(zhuǎn)身就看到凌雁遲笑盈盈沖他張著雙手,他先是瞪了他一眼,隨后才過去抱住他。“嘿嘿,你若是再不來看我我就要當(dāng)逃兵啦~”“……在軍營可還習(xí)慣?”“習(xí)慣,習(xí)慣,成日都有人給我捶腿捏肩,你就放心吧……”“……”陳韞玉總算放開他,有些不贊成的說道,“你在軍營就是這么混日子的?”第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