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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響深遠(yuǎn),除了老百姓們忐忑不安外朝堂也是一日亂過一日,討論的主題只有一個——該立誰為君……于是五皇子和太子嫡子陳敏這兩個半大的孩子被推到了幕前。情況不止于此,在一堆男人的討論聲中偶有時候會聽見婦人的嚎哭,先是喪夫復(fù)又喪子,端貴妃承受不住,連著三日都會尋到朝堂上嚎哭一陣,逮誰罵誰,兩天就搜脫了形,只剩一副骨頭架子,從端莊婦人變成了枯槁老樹。而這幾日陳韞玉一言不發(fā),仿若一具空殼,不遠(yuǎn)處的鐘聲一直不停,他的心里也是一派澎湃,就差臨門一腳,這個帝位他就能坐實(shí),可他卻想放棄了。那個人已經(jīng)在地底呆了五天。“誒,你們說隔壁那位小兄弟是不是死了,我怎么瞧他今日一動未動?”一位身穿灰色衣裳的瘦弱青年趴在牢門上望著隔壁的人,這人靠墻睡著已經(jīng)許久沒有動靜了。另一位身材壯實(shí)的小伙也站了起來,走到他身邊疑惑道:“不能吧,昨日不是還好好的么,還給二柱講過故事,怎么會死呢?”二人身后一個小男孩眨巴著機(jī)靈的眼,脆生生說道:“不知你們注意到?jīng)],來時他胳膊上有傷……”“有傷?我怎么沒發(fā)現(xiàn),那他怎么不喊疼?哎呀!莫不是傷口爛了,這樣不行啊,得找人治治才行!”灰衣青年拍著大腿說道。高個子撇了他一眼就回了原處,看在墻角道:“嗨~就你閑,他若是能出去就不會進(jìn)到這里來,你以為牢房是誰想來就能來的么?”“可我總覺得他不一樣,他這么愛笑的人,應(yīng)該會有人來救他的吧?”“嘁~”凌雁遲朦朦朧朧間覺得身上熱的厲害,就像被人架在火上在烤,突然就想到了和陳韞玉一起吃過的兔子。“韞玉……”聽見他呢喃,瘦小伙一下就蹦到了牢門邊,頭卡在縫隙里沖他道:“小兄弟,你醒了沒?醒了動動手指我看看,我這里還有兩個隔夜饅頭,我扔給你吃?。 ?/br>他果然動了動手指,下一刻一個硬邦邦的東西就砸中了他的腦門,還怪準(zhǔn)。凌雁遲睜眼,覺得肚子難受的厲害,確實(shí)餓極,那起那饅頭時卻聞到餿味,于是微微張開的嘴又閉上了,緩緩放下手道:“我……沒有胃口?!焙粑g他也感覺到了自己的體溫,不由上仰頭往墻壁貼近了點(diǎn)。三天還是五天,記不清了,這幾日都在下雨,牢房里唯一的一個天窗透進(jìn)來的光都十分微弱,他睡的又多,醒來時常不知是清晨還是傍晚,不知道這些時間夠不夠那個人控制這一切……“小兄弟,你可別嫌棄,到了這里就是有一頓沒一頓的,能吃的都叫外頭那些黑心鬼吃了,剩下的才會送進(jìn)來……對了,看你講話談吐,不像是普通人,你又是犯了什么事才進(jìn)來的,會不會有人來救你?”凌雁遲想笑卻有些無力,只翹了翹嘴角,說:“不好說……”正說著外頭卻傳出開鎖的聲音,一聲聲翠響無比悅耳,很快熟悉的聲音就傳了進(jìn)來:“世子哥哥,你可要替漂亮哥哥多說幾句好話,你不是喜歡他么,自然能保的住他的吧……”話說完他就沖到了牢房門口,沖獄卒嚷道,“快給本殿下把門打開!”凌雁遲偏頭,這才注意到遠(yuǎn)遠(yuǎn)的站在門口的陳韞玉。獄卒將門打開,很快陳嘉上就朝他撲了過去,頭埋在他懷里激動地說道:“漂亮哥哥,你就是我哥哥,嘉上終于又有親人了,放心,嘉上定不會讓你死,馬上就讓人放你出去!”凌雁遲眨了眨眼,隔著木質(zhì)牢籠,二人眼神相觸。“你說的,這是何意?”他問的是嘉上,眼神卻是望著世子的。“世子表哥都告訴我了,你是嘉上的兄長,我會救你的!”至此凌雁遲的眼神變了,淡淡的朝他說道:“世子哥哥說謊,他是哄嘉上的,我雖和你母妃長相相似,可和你并無血親關(guān)系?!?/br>“不是的,”陳嘉上不停的搖頭,堅(jiān)定道,“我相信的并非是世子哥哥,而是自己,第一次見到你時我就很想靠近,你若不是我兄長那又是誰呢?”“可我娘……早在我六歲那年就死了啊……”這句話他是在心里說的,他復(fù)雜的看著陳韞玉,這個人為了他,還真是什么事都敢做,什么慌都敢扯……他原本以為自己提前行動,會趕在他之前阻止這一切,想不到他竟早就埋好了伏筆。“值得嗎?為了一個我?!彼每谛蛦栮愴y玉。他并不看他,只對陳嘉上道:“走吧?!?/br>嘈雜過后,牢房重新上鎖,隔壁屋子三人卻目瞪口呆,道:“我就說吧,他不簡單的,你看他的衣裳就不一樣,精細(xì)的,衣角還有銀紋,還有那頭上的發(fā)簪,那個手藝可不是一般匠人能打造出來的,那是京城手藝第一人馬師傅的手藝,全天下再找不出第二只。”高個子睨了他一眼:“怎么這個時候能說會道了,方才盡說些屁話!”“我這不是怕我眼花么,現(xiàn)在皇子都來了,那還能有假么!呀!剛才一緊張我忘了說了,他還發(fā)著燒呢,應(yīng)該吼一聲的!”“……你這輩子是成不了事了?!?/br>等到第七日,景帝發(fā)妻慧嫻皇后做主將景帝梓宮和二皇子棺槨入殮,一切法事和吊唁活動從簡,只在回宮時說了一句話:“稚子尚小,諸多不易,又何苦為難那一眾宮人提心吊膽呢?!?/br>這句話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而陳韞玉終于出現(xiàn)在了眾人眼前,早前出戰(zhàn)大夏的有他,而后伐吳的是他,二次打退北吳的是他,最后護(hù)京迎戰(zhàn)的還是他,大臣們吵鬧時他不言不語,不慌不忙……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甚至幾度忽略了他,現(xiàn)在再看,原來他們要早的人一直近在眼前。以蔣長平和郝功鴻的兩位老臣為首,率先稱臣。望著一個個頭頂陳韞玉內(nèi)心平靜,這是那個人為了他千方百計(jì)謀來的,如果不能讓他平安,那這一切要來有何用?“我有幾句話,想說與諸位聽……地牢里關(guān)著的人,他叫凌雁遲,早前是位大夏將軍,人稱‘大夏鬼魅’,是和我有過結(jié)發(fā)盟約的意中人,不管諸位怎么想他,我是決計(jì)不會殺他的,要么你們把我和他一起殺了,要么我現(xiàn)在就放他出來……他身體不好,原本就有喘疾,后又因?yàn)槲业脑蛟馊税邓悖銖?qiáng)撿回一條命后又傷了胃,現(xiàn)在估計(jì)只剩半條命……他重傷至此,哪怕是他謀反,這也已經(jīng)是我能給得起的最大的妥協(xié)了……想必蔣大人還記得我娘是怎么死的,周大人又是怎么死的,應(yīng)該也有人清楚,和大夏的那一戰(zhàn),我們被人斷了糧食……這里頭有沒有諸位的功勞我不清楚,也不想清楚,更不想追究……我想說的是,他此次帶兵前來,只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