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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京,一二年才得回來。到那時公子已恢復(fù)了皇子的身份,搬回宮中居住??v使他再放不下,也會知難而退的。想到這里心下略安穩(wěn)了些,在椅中坐了閉目養(yǎng)神。說是養(yǎng)神,卻怎么也靜不下來。滿腦子都是芳華昨日拂袖而去的背影,還有那些近乎絕情的話。時鳴微微睜開眼,忍不住用手按著胸口,那里有說不出的難受。緩緩的吐出一口氣道:“四郎果然長大了。”言語中透著凄涼的孤寂。令德與林溪兄弟換了便服,輕車簡從的將晴池送至十里長亭。令德?lián)嶂绯氐募缜Ф撊f囑咐,兄弟們自然也有一番話講。晴池牽了芳華往一邊去,明明心中有想著要跟他說的話,此刻卻是如鯁在喉。想起昨晚之事不免心存羞愧,望著他只管發(fā)起呆來。芳華不動聲色的笑道:“爹爹身強體健,自毋需哥哥擔(dān)心。家中之事我會盡心料理,哥哥也不必掛懷。但愿哥哥心無旁念以國事為重,待建功立業(yè)之時,方不負爹爹一番苦心教誨?!鼻绯匚罩氖植辉杆砷_,張了張嘴似有話講,芳華輕輕掙開他的手,往外一推笑道:“素日你只管笑我婆婆mama的,怎的今日反學(xué)上我了?天色不早一會子越發(fā)的熱了,快些去吧?!边@個細微的舉動讓晴池倍感詫異,連數(shù)步之遙的東城也感受到了,自然也落入了遠處時鳴的眼中。芳華喚家人牽了晴池的馬過來,遞了韁繩在他手上,故意提高聲音道:“做什么發(fā)楞?莫非還有話交待與我嗎?”晴池見父兄皆舉目相望,只得道:“你……你身子不好,季節(jié)變更之時至尤其要當(dāng)心。別……別太貪涼了,那冰酪,沙冰什么的還是少吃些為妙?!狈既A聽得鼻子一陣發(fā)酸,勉強笑道:“他們管得我緊,縱然忍不住想多吃,只怕還摸不著了。”晴池望著他笑了笑,伸手將他肩上的頭發(fā)撫在腦后,芳華卻忍不住微微往后一縮。晴池越發(fā)的疑心起來,當(dāng)著眾人之面又不好相問。那邊東城已瞇起了眼睛。晴池定了定神,回身過來在令德面前端端正正的叩了頭。又將芳華在看了一眼,方才上馬而去。令德望著晴池的背影只剩下一個黑點兒了,方才輕嘆一聲準備回去了。林溪上前寬慰道:“三郎也不小了,我與他這般大時已上陣殺敵了。他手上功夫不弱哪里便吃虧了?只是他那性子……出去歷練一下長些見識,終歸還是好事嘛?!绷畹驴此谎鄣溃骸澳銕讜r有了自己的孩兒,便曉得為人父母的心情了?!闭f罷又對著晴池去的方向望兩眼,這才領(lǐng)著眾人打馬回府。晴池放馬跑了會兒越想越不對,索性下了馬靠著一旁的樹低頭沉思起來。不知過了多久,遠遠聽得馬蹄之聲傳來。晴池回頭看去立時便愁容盡消,趕上兩步道:“四郎要你傳話與我嗎?”來人正是時鳴。他跳下馬拭了拭臉上的汗,微微喘息著拱手道:“是小人……有句話要與……要與三公子講?!鼻绯乩懔艘幌潞傻溃骸澳阌泻卧捯c我講?”時鳴稍稍平定了一下呼吸道:“三公子是聰明人,小人之說兩句。四公子自幼便怕黑,從來就寢必要留一盞燈的,否則根本無法入睡。唯有昨夜,想是怕三公子嫌亮睡不著,故不曾留燈。小人話已講完這便告退了,還請三公子快些趕路要緊。”說罷上馬往回疾馳而去。晴池先還一臉迷茫,略一思付就變了顏色。一跤跌在樹下,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眼中盡顯絕望之情。時鳴尚未趕上令德一行人,便被騎馬立于路中的東城攔了下來。東城將他拉至路旁陰涼處道:“你們?nèi)齻€打什么啞謎了?也說來我聽聽?!睍r鳴故作不知,緊勸著他回去。東城皮笑rou不笑的道:“也好,待我去問問本主兒。若還問不出來,我便回明爹爹叫他來問你?!睍r鳴笑一笑道:“二公子要問誰便只管去問誰,小人先走一步了?!睎|城上前一把扯住他的手,眼珠子在他臉上轉(zhuǎn)了轉(zhuǎn)道:“你這般模樣,像是昨晚一夜未眠。我瞧著那兩個也很是古怪,眼睛紅紅的,似有疲憊之態(tài)。就算他們情分深厚怕也不至這般難舍難分吧?不對,不對,若是難舍難分,為何方才四郎竟有些躲他的意思?時鳴,究竟出了何事?非要逼著我鬧到爹爹跟前才肯說嗎?”說罷惡狠狠的瞪著他。時鳴被他糾纏的實在無法了,只得哄他道:“四公子嫌小人話多,不叫我近身服侍了。小人是覺得委屈,因此一夜不曾睡……”東城不待他講完便追問道:“你說什么話了竟讓他這般惱怒?他待你如何外人不知,府里的人有誰不知的?看來果然是出了事,哼哼,必與三郎脫不了干系?!闭f罷推開時鳴便要上馬。時鳴眼見得不妙,張手將他抱住跪下道:“二公子往哪里去?”東城低頭看著他道:“只怕三郎未曾走遠,我倒要向他問個明白。你松手,放開!”時鳴聽罷大驚,死命的抱住道:“二公子想知道什么?小人回府一定照實稟明便是。”東城冷笑道:“不用了,我還是去問問正主兒,只怕還明白些。井時鳴你若在不松手,休怪我無情了!”說罷果真掄起了拳頭。正在此刻,猛聽得不遠處一陣馬蹄之聲紛至沓來。二人扭頭一看,只見令德與林溪,芳華兄弟疾奔而至。時鳴見芳華也跟過來了,暗自嘆口氣,松開手低頭跪在那兒一言不發(fā)。東城本就是嚇唬他,此時也放開了拳頭。芳華下馬時險些跌倒,往前踉蹌了幾步才站穩(wěn)。盯著時鳴上下看了會兒,方對東城道:“他哪里得罪了二哥?我回去替你管教他便是。”東城從未與他紅過臉,又當(dāng)著父兄之面,顯得很是窘迫。拉了時鳴一把干笑道:“他何曾得罪我了,我同他鬧著玩兒了。”令德喝道:“胡說,他怎會同你玩笑?你終究為什么打他?”又對時鳴道:“你且起來,你說說他何故要打你?”時鳴是背著芳華去找晴池的,此刻他不發(fā)話哪里敢動一下。芳華知道此事很難瞞過,只得走一步看一步見機行事了。喚了時鳴起來,搶在父親前頭道:“這日頭越發(fā)的毒辣了,爹爹有什么話回家再問不遲?!闭f罷伸手揉了揉額頭,時鳴見了趕忙道:“公子還能騎馬嗎?”芳華嗯了一聲,回到自己的坐騎前,按著馬鞍抬了幾次腿都沒上去。令德上前勸阻道:“還是讓時鳴帶著你坐吧?!狈既A搖頭笑道:“讓人瞧著成個什么樣子?兒子不妨事的,就是有些熱罷了。回去歇一歇,吃點子冰解解署便好?!绷畹聦嵲谵植贿^,囑咐他不許跑快了,這才托著他的腰輕松往上一提,將他送上馬背。眾人重新上馬,令德終不放心只怕他跌下來,與林溪在左右與他并轡而行。回至府門已是過午時分,眾人各自回房換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