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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郭,油站搶劫案有沒有進展?”趙捷飛泡了一杯茶,翹著腿坐在椅子上,眼下的黑氣又重了幾分。“劫犯非常熟悉油站的作息時間。”趙捷飛示意他繼續(xù),“何以見得?”“中石油的最近結賬時間調(diào)整為下午五點半到六點半,這時間油站工人都會去休息,整個站幾乎處于真空狀態(tài)。”郭明祥換位思考,要是他打劫也會挑工人不在的時動手。“這個作為佐證還不夠?!壁w捷飛擺了擺手,“如果計劃周詳,有預謀作案要了解油站的作息并不難。”“嗯~”郭明祥點頭表示認同。“查到那輛摩托車嗎?”“套牌的?!?,這是從車管所反饋回來的消息。“線索斷了?!壁w捷飛轉著手中的筆,看了一眼腕表對郭明祥說道,“很晚了,你家孩子還小,先回去休息吧!”“那隊長,你呢?”“我再待一會想想事情?!壁w捷飛朝他揚了揚手,“別擔心我這種單身漢?!?/br>“嗯,那我先回了。”郭明祥帶上辦公室的門。趙捷飛用手指挑開百葉窗簾,透過頁片的間隙夜色下的城市燈火輝煌,秋分已過涼風習習,發(fā)絲隨風揚起,司法鑒證科的辦公室烏燈黑火,他應該下班了,不知道正在干什么?從褲袋里掏出十字架匙扣,燈光下灼灼生輝,指尖滑過凹凸的紋理,金屬的質感透著絲絲的冰涼,如果我在他之前認識你?那你會不會選擇我?其實他們早該認識,徐強不止一次在趙捷飛面前提到他,可惜因為各種原因遲遲沒碰上面,也許這叫有緣無份或者有份無緣。一陣夜風,卷宗的書頁被吹得上下翻飛發(fā)生“噼噼啪啪”的響聲讓趙捷飛回過神來,拍了拍自己的臉,在瞎想什么,打開卷宗白紙黑字,壓根兒一個字都沒看進去,看來是茶水不夠濃,所以沒法集中精神,趙捷飛向虛空中揮一下拳頭,肯定是這樣子的!他站起來往茶水間走去。金域藍灣。“這是順順畫的第一幅畫。”嚴靖曦從鐵盒里取出皺皺巴巴涂了又改,改了又涂稚嫩的畫作,“能看出哪個是我嗎?”“不會是這個吧?”喬烈兒指著畫上黑不溜秋的一根竹竿頂著個圈活像只蝌蚪的人兒。“嗯?!眹谰戈乜聪蛩?,指尖摩挲被涂改得凹凸粗糙的畫面,“順順色盲的?!?/br>“難怪?!眴塘覂荷裆鋈?。“所以無論她畫得怎么樣,我都說好?!眹谰戈剜嵵氐匕旬嬜鞣呕罔F盒里。他捏了捏嚴靖曦的肩,“靖曦,別想太多了?!?/br>“她是我第一個助養(yǎng)的孤兒?!眹谰戈匕杨^靠在喬烈兒的肩上,“你知道嗎?我在大學讀書時去孤兒院當義工,那時順順還是嬰兒,長得粉嫩粉嫩的很可愛,只是因為她的心臟有先天性缺陷,所以她父母把她丟在醫(yī)院里。”“院長告訴了我,順順父母留在襁褓里的條子,他們也是無奈的,因為負不起高額醫(yī)療費不得已才拋棄了她?!眴塘覂合癜参亢⒆影爿p拍著他背,這時候的嚴靖曦是脆弱的、敏感的。“自從參加工作后想著攢了錢給她做手術,她是個很懂事很乖巧的孩子,沒想到...”嚴靖曦一陣哽咽,把頭深埋在喬烈兒的頸窩。“我看過她的病歷了,她已經(jīng)錯過了做手術的最佳時間?!眴塘覂簢@了口氣,“心臟動脈瘤的位置就像個拆不得的□□?!?/br>“這世界雖然錢不是萬能的,但沒有錢就萬萬不能。”嚴靖曦捏緊拳頭。喬烈兒指尖掃過嚴靖曦的頭發(fā),“你這么想好像有點偏激。”“難道不是么?”嚴靖曦抬頭看著他,“如果她父母有錢給她治病,犯不著拋棄她;如果我早點攢夠錢,順順早點做手術就不會死。”雖說不出哪里不妥,喬烈兒心中卻隱隱不安,但考慮到嚴靖曦目前的情緒,勸說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柔和的燈光下兩人相依相偎。烈兒,無論外面多大的風浪,你便是我的港灣,嚴靖曦收緊了胳搏,兩人擁得更緊。他深吸了一口,喬烈兒沐浴后淡淡的香味,總能讓他放松、總能讓他釋懷、總能讓平靜。G市,毒品調(diào)查科。隊長辦公室不合時宜地播著:“兩只老虎兩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沒有眼睛一只沒有尾巴真奇怪真奇怪”任長風把手機的音樂調(diào)大一點,拿出筆在白紙上寫道,“反追蹤怎么樣?”駱蒼在他的句子下面寫上:“今晚行動。”“時間?地點?”“海港城負一樓停車場,晚上12點?!敝攸c之處任長風刻意加上紅色下劃線標注。任長風收起紙張放進身邊的碎紙機,伴隨“咔嚓、咔嚓”的聲音便碎成紙末。“老大,我先出去了?!瘪樕n走出辦公室,開門正好對上高易山的目光。“小蒼,今晚有行動嗎?”高易山一臉憨厚笑道。駱蒼聳了聳肩,“坦誠”地說道,“沒有??!”“我看隊長喊你進去?!备咭咨綋狭藫项^,“還以為是...”“難道今晚你佳人有約?”“哪里,你就別笑話了!”高易山擺了擺手,“隊長剛才不會是讓你陪他聽兒歌吧?”“你咋知道我們在聽音樂?”駱蒼雙手交叉胸前,頭微側著盯著高易山。“哈哈!哈!”高易山干笑了幾聲,“音樂放那么大聲,外面當然能聽到?!?/br>“隊長讓我?guī)退诰W(wǎng)上挑CD,送給他的大侄兒作生日禮物?!?/br>“原來是這樣子啊!”高易山放松肩膀靠在椅背上。“老大說了,沒事就下班吧!”“真的?”高易山連忙把電腦關掉,“那我先走啦!”看著高易山壯碩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范圍外,駱蒼嘴角微微上揚,杏眼微微瞇起,拿出配槍取出槍膛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今晚有大魚等著他們收網(wǎng),不容有失!☆、警匪槍戰(zhàn)司法鑒證科。“一休?!眴塘覂捍掖颐γψ哌M來,“你是不是剛剛剖了一只小白鼠?”“嗯!”張一頂著雞窩頭,白大褂斜斜歪歪地掛在身上,中間還掉了個扣子,叼著牙簽在寫報告,“咋地?”“尸體呢?”喬烈兒把背包隨手扔到椅子,捋起衣袖一副準備大展拳腳的模樣。“在那!”張一指了指窗下的金屬臺上仰面四腳朝天血糊糊的白鼠尸體,“還沒清理?!?/br>喬烈兒兩眼發(fā)光如獲至寶地盯著白鼠尸體,“給我。”“喲西~”張一“呸”一聲把牙簽吐了出來,“你要白鼠尸體作什么?”“一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