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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牧神的午后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5

分卷閱讀15

    第一次,在藍(lán)天、白云、陽光下,陌生人的目光里,無所顧忌地躺在他的懷里。

僅此一次,就夠我笑一輩子。

我們計劃的最后一站是江孜,因為那里發(fā)生泥石流,行程被迫取消了。我們決定利用這一天好好逛一逛八廓街。

手工打制的石塊鋪就的街面上,店鋪林立,所售的商品充滿西藏民族特色,除了大小各異的轉(zhuǎn)經(jīng)筒,就是綠松石飾品和銀器,老式首飾和藏刀。攤主大多不會講漢語,但可以說一些簡單的英語,能聽出濃重的印度口音。

天近中午,齊歌仍蹲在一個藏刀的攤位前細(xì)細(xì)挑選,不肯離開。

我站在他身后用腳尖踢他的臀部:“走了,帶兇器不讓上飛機。”

“農(nóng)民!我又不隨身攜帶。民航局有規(guī)定,限定長度的刀具允許托運!”他瞪我一眼,回頭又繼續(xù)挑選。

逛了大半天,我有些餓了,也有些不耐煩,腳上略微加力又踢了他一腳,他差點跪倒在攤子上。

他舉起一把藏刀沖我揮了一下,沉著臉說:“你別來勁??!”

我扭頭就走,不理他。這個混蛋,一會兒溫和的像人,一會兒兇狠的象野獸。

沒走多遠(yuǎn),他追上來攬住我的肩,笑嘻嘻地問:“睫少爺,您今天想吃點什么?”

“想吃一個混蛋的rou!”甩開他搭在我肩上的手臂,我氣哼哼地回答。

“那要回酒店才行!”他一臉色迷迷的笑。

“你……”我氣結(jié)。

“行了,不逗你了。去吃飯!”他自顧自地大步向前走,我無可奈何地苦笑了一下,加快腳步跟上他。

吃著飯館自制的酸奶,嚼著拌在其中的一粒粒粗大的砂糖,我若有所思,覺得生活亦如這砂糖般甜蜜。

“笑一笑行不行?看你的臉,耷拉的像塊破門簾!”齊歌在桌下踢我的膝蓋。

我好脾氣地擺出一個諂媚的笑:“這樣行嗎?齊少爺?!边€不忘抿著嘴角,眨著眼,扇動著睫毛。

“真他媽惡心!”他笑著,拿出那把精挑細(xì)選的藏刀,舉到我的面前:“今后,你要再敢和別人說悄悄話,再敢對著別人傻笑,我就用這把刀要了你的命!”

我一把奪過刀:“歸我了!擱你那兒我不放心,說不定你什么時候一沖動,就犯了故意殺人罪?!?/br>
我拿著那把藏刀在手里仔細(xì)把玩。刀已經(jīng)開刃,出鞘后寒光閃閃,刀柄尾端嵌著兩顆綠松石,藍(lán)綠的本色,黑色不規(guī)則的花紋,是古樸而沒有過多裝飾的藏族特色。

我們兩個人都吃多了,徒步走到布達(dá)拉宮前的廣場去看“景兒”。布達(dá)拉宮里面和金頂我們已經(jīng)參觀過,沒有什么新鮮感了,我所說的“景兒”指的是人。

金發(fā)碧眼的外國人,身穿藏袍的藏民,身著漢族服裝、臉上掛著“紅二團(tuán)”的當(dāng)?shù)貪h民,還有和我們一樣的內(nèi)地游客,走在同一條街,站在同一個廣場上,像是拼接的圖片。

一路走來,身邊突然就會有人匍匐在地,爬起來又趴下,一臉虔誠的五體投地。我和齊歌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這些人是從西藏各個角落徒步走到大昭寺朝圣的。就這么三步一拜,用血rou之軀丈量著朝圣之路,有些人竟要走幾個月。有的人會在手上套上羊皮墊,那些手部沒有保護(hù)的人,整個手掌都覆著厚厚一層老繭,必是經(jīng)過一番血rou模糊才會如此吧!據(jù)說他們五體投地的趴在地上,把胸膛貼近地面,佛就會感應(yīng)到他們的心跳,了解他們的誠心。

看著他們的虔誠,我和齊歌有一種感動,也學(xué)著他們的樣子以胸貼地趴在廣場的地面上。

齊歌,我們的心臟貼在同一塊土地上,你是否也能感應(yīng)到我的心跳?你是否也能了解我心中所想?

從地上爬起來,站在廣場上,背對著布達(dá)拉宮,我們吃驚地齊聲大叫:“JJDISCO!”沒錯,和北京的那個JJ一字不差。

如此富有現(xiàn)代標(biāo)志的娛樂場所和歷史悠久的布達(dá)拉宮僅隔一個廣場。我們其實對DISCO并不感興趣,卻迫不及待地走進(jìn)JJ的大門,實在是好奇,拉薩的迪廳里,會有些什么樣的人?

搖曳的燈光下,人影憧憧的舞池里,隨著樂曲舞動的竟也有身穿藏袍的藏民。一曲強勁的“威猛”之后,竟是藏族舞曲。我們真是大開眼界,迪廳里大跳民族舞!

坐在吧臺喝著馥郁香醇的青稞酒,看著各色服飾人等的舞動,齊歌和我都有些微醺,不能再喝了。我要了兩杯冰水,遞給齊歌時,粘在杯底的杯墊掉了,滾到了地上,齊歌彎腰去撿。我們坐得很近,他的手在地上摸索時,頭蹭到我的腿。然后,他的頭枕在了我的大腿上。我低頭看他,他的臉粉撲撲的像嬰兒,嘴唇濕潤的泛著水光。

我搖了搖膝蓋:“快起來,別光天化日耍流氓!”

他嘴唇張合,好像在說什么。迪廳太吵了,我聽不見,只好把耳朵湊到他唇邊:“說什么呢?”

“忽然很想吻你!”他枕著我的腿,展開迷人的笑容。

我一把揪住他的后脖領(lǐng)把他拉起來,緊張地環(huán)視四周。還好,音樂聲蓋過了他的瘋話,我們所處的黑暗角落掩藏了曖味,沒有人注意到我們。

齊歌忽然興奮起來,拍著吧臺叫酒保過來,指著臺上的樂隊說:“問問他們,有小提嗎?”

“這種樂隊不會有小提的?!蔽逸p聲抱怨,責(zé)怪他的心血來潮。

一會兒,酒?;貋碚f:“現(xiàn)在店里沒有。不過彈吉他的楚哥說,他家里有,可以派人回去拿。他家很近的。”

“好??!去拿!”齊歌笑著拍酒保的肩。

我們都沒有注意到酒保身后的那個人。

“請問你是習(xí)慣用‘瓜乃利’還是‘斯特拉蒂瓦里’?”一個留著長發(fā),打扮很搖滾的青年坐在齊歌身邊的高椅上。

“夠?qū)I(yè)的,哥們兒!”齊歌轉(zhuǎn)頭和那個搖滾青年打招呼。那兩種琴是大多數(shù)專業(yè)小提琴手的首選。

“我以前也是拉小提的,后來學(xué)的吉他?!鼻嗄杲舆^酒保遞給他的酒。

“你好,我叫齊歌,齊聲歌唱的齊歌。這是我的,呃,同學(xué),于睫?!饼R歌側(cè)了一下頭,把我的臉讓出來,我沖著黑暗中模糊不清的人影點頭說:“你好?!?/br>
“是兩個人?。∧愫?,我叫楚向東。”他站起來,從兜里掏出一串鑰匙在食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