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跟著我呢！誰知道你走路那么快?！毙〈扇朔藗€白眼，徑自往前走，翻過另一道鐵柵欄，溶進了夜色里。

齊歌走到我身邊，有些尷尬地說：“還真他媽巧?！?/br>
“巧個屁！”我不屑地撇嘴。他一定是從琴房就開始跟著我們了，還有臉說“巧”。

“別想躲我，你躲不開的?！彼盐依M懷里，緊緊按在胸口。

“我的鼻梁……快壓斷了！”我的臉埋在他的懷里，后腦被他的手死死地按著，幾乎要被擠壓進他的胸腔里，鼻子酸酸的痛。

“還貧！”他扶起我，托著我的臉，細細地吻我的睫毛，嘴唇，“相信我，那兩件事，真的沒有關(guān)系，我真的不是要傷你的自尊……”一字一句，隨著他的吻，送入我的口中。然后，guntang地滑過咽喉，入心。

他解著我的皮帶，在我的耳邊充滿誘惑地呢喃：“知道嗎？我剛才一直在聽?？煲胨滥懔耍　?/br>
我高仰著頸子呻吟，弓起身子急促喘息著問他，“你他XX的，是不是聽得渾身的黃色血液都沸騰了？”

“你這張嘴，看我怎么收拾你！”他把我的長褲連帶著內(nèi)褲，一起拉扯至腳踝，我的下身一瞬間便完全暴露在夏日的夜風里，皎潔的月光下。

我的臉貼著粗糙的墻壁，身體被他用力拉進懷里，又被猛然推到墻上。我疼得想哭，又快樂得想笑。

我艱難地扭轉(zhuǎn)頭，齊歌激情洋溢的臉被月光罩上一層朦朧的光華，像我夢中的牧神。

“齊歌……”我低低地呼喚他，聲音竟是從未有過的魅惑誘人。

“嗯？”他減緩動作，汗?jié)竦哪樫N上我的頰。

“吻我……”我微啟雙唇，等待著他。

他溫柔細致地吻我，舌尖描畫著我的耳廓，在我的耳邊低語：“我當時一定是瘋了……才會下手那么重……別恨我……實在是……你的話……太氣人……”

我語音模糊地說：“如果……你下手不夠重……我會……恨你一輩子……”如果他沒有動手，而是默認了我說出來的原因，我想我不會原諒他。

“你這個傻瓜，你這個笨蛋水妖！”

他用力抱住我的腰，我失聲尖叫。只叫出了半聲，嘴便被他的手捂住，化為聲聲嗚咽……

“我發(fā)誓，決不會再傷你一根手指！”

馬瀟瀟和孫琛對我和齊歌的突然和好，而且比以前更加親密，感到十分奇怪。馬瀟瀟不止一次地說過：“莫明奇妙的半夜里打一架，又莫明奇妙的一夜之間合好，你們倆真是怪人。”孫琛對我的好脾氣更是納悶。在我耳膜穿孔尚未痊愈、聽力不濟時，我對他失口責罵“聾子”，仍能報以不介意的微笑，令他不禁心生狐疑：“你是不是憋著哪天趁我不備的時候再狠整我一次？”

在學生公寓留宿的夜晚，我常常趴在上鋪，久久凝望著對床下鋪的齊歌，看他孩子般的睡顏，看他懸垂在床邊的手臂，看他翻身，一直看到睡眠奪走我的意識。有時候，齊歌感到我在看他，就抬頭回望我，我們便在黑暗中無聲地對視，目光交織。如果那時候有人從我們糾纏的視線中穿過，大概會被灼傷吧！有時候，我們輕輕嘬起雙唇，隔著數(shù)米遠的空間，在空中無聲的接吻。更多的時候，我們總是控制不住自己地溜進浴室里做短暫的纏綿……

齊歌洗澡時，我曾經(jīng)多次假意要用洗手間溜進浴室，背靠著鏡子被他吻得渾身虛軟……當他欲罷不能的把手伸進我的衣服里時，我克制住心中澎湃的欲望掙脫他的懷抱逃回寢室，穿著潮濕的衣服鉆進被窩，雙手捂著發(fā)燙的雙頰，無聲地傻笑……

我洗澡的時候，齊歌也曾經(jīng)多次裝作要用廁所鉆進來，抱著赤裸的我，吻遍我全身，在我的胸腹上烙上朵朵嫣紅……我推擋著他的頭，不讓他的唇落在我的脖子上。夏天已經(jīng)到了，不能穿高領(lǐng)衣服了……殘存的一點理智讓我捧住他的臉，重重吻一下他的唇，再猛然推開他說：“快滾，他們要懷疑了。”

但是，我們還是引起了兩位室友的懷疑。

當我和齊歌又一次一前一后地走出浴室時，孫琛指著我們說：“你們倆有病吧？”

我嚇得冷汗嗖嗖直冒，想起他說過“不需要女人的男人，一定有病”的話，心愈發(fā)狂跳起來。我猛地閉緊雙唇，怕心臟真的從嘴里一躍而出，嚇人嚇已。

齊歌的臉剎時變得慘白。他僵著一張臉，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你、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馬瀟瀟從書桌前轉(zhuǎn)過身，接過話頭反問道，“你們倆是不是一聽見嘩嘩的水響就小便失禁呀？一有人洗澡就要上廁所，喝蛤蟆尿了？”

我和齊歌長出一口氣，對視一下，默契地一人揪住馬瀟瀟，一人揪住孫琛，扭打起來。

“我讓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蔽曳磁ぶR瀟瀟的胳臂把他按趴在床上，膝蓋壓在他的背上呵斥道：“說，誰喝蛤蟆尿了？??？”

孫琛被齊歌掐著脖子按在墻上，有氣無力地討?zhàn)垼骸胺耍曳?，大哥。是我有病，我有膀胱炎，我有狂犬病還不行嗎？”

據(jù)說，膀胱炎患者不能憋尿，得狂犬病的前兆是怕水，而喝了蛤蟆尿的人，聽到水響就會小便失禁。

牧神的午后正文第9章

在古希臘神話中，半人半獸的牧神是創(chuàng)造力、音樂、詩歌與性愛的象征，同時也是恐慌與噩夢的標志。

已經(jīng)上了賊船，跳海，只能死；不跳海，就是賊。事實就是這么簡單。

2000年的暑假，為了賺些去法國的旅費，我和齊歌大部分時間都在酒店的西餐廳和酒吧拉琴。西藏之行的完美，使我對春節(jié)的法國之旅滿懷憧憬，一次次夢想著和齊歌一起追隨著德彪西的腳步，漫步在巴黎音樂學院；在巴黎羅馬街馬拉美的寓所前，和馬拉美的靈魂對話……

2000年9月，大三開學不久的西方音樂史課上，教授掛起一張德彪西的畫像，講述起這位歐洲音樂史上印象派的代表人物。

“若要領(lǐng)略印象主義的音樂，不能不欣賞德彪西的成名之作……”

“……作品的結(jié)構(gòu)是三部曲式和變奏原則的結(jié)合……故事的架構(gòu)是牧神遇到精靈，牧神追逐精靈，牧神失去了精靈……”

“……在古希臘神話中，半人半獸的牧神是創(chuàng)造力、音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