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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音樂會結(jié)束再給我......"他忽然笑了,帶著點自嘲:"他讓我跟別人結(jié)婚,可惜他沒看到我從臺上摔下來的樣子......呵呵,單膝跪地,真是一個完美的求婚架勢......"我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更沒想到他會說出來??此难鄄鬓D(zhuǎn),更象是在自言自語。眼眸深處,竟流露出一絲孩子氣的不甘。"你會放棄嗎?"我試探著問。一個要把他推給別人的人,他還會執(zhí)著嗎?"放棄他?不可能!"他答的毫不猶豫。"可你現(xiàn)在不能動,TA又不來看你......"我適時的收聲,因為他臉上的怒意。"我又不是一輩子下不了床!"他賭氣似地打斷我,又顧自嘟囔,"等我好了,第一件事就去找他。""我有個辦法,能讓TA主動來找你。"看他的眼神發(fā)亮,我有些得意,"醫(yī)學(xué)上,有一種習(xí)慣療法,是通過重復(fù)某種行為,使人改掉或養(yǎng)成某種習(xí)慣。你可以在固定的時間打電話給TA,不說那些要和好之類的話惹毛TA,只是隨便聊聊。這樣,TA也不好意思掛斷。慢慢地,等TA習(xí)慣了在那個時段接你的電話,你突然停下來,不再主動找TA。這時候,TA一定會覺得日常生活中少了點什么。意識到你的不可或缺,TA就會主動找你了。"秦霜將信將疑地看著我,又看了看自己被固定的右腿,喃喃地說:"那,那就試試。"他從枕下摸出手機,怔怔地看向我,不好意思地求助:"第一個電話,說什么?"他的表情可愛極了,象我初中時羞于表達的男同學(xué)。"TA不是把鑰匙還給你了嗎?讓他來找你拿回去。告訴TA,你現(xiàn)在住院,房子TA可以繼續(xù)住。你的東西麻煩TA幫你收一下,長期不碰不要落塵。"我指了指窗外,繼續(xù)說道,"順便說說天氣。天氣漸涼,讓TA注意加衣服。"他笑著點頭,按了幾個鍵,又停下來,不好意思地說:"我再想想詞,你先去忙別的,行不行?"我了然地笑,邊往門外走邊說:"好好好,你仔細想。等會兒回來你可要告訴我TA的反應(yīng)。"他靠著枕頭,單手觸額做了個遵命的手勢,瞳仁閃亮。闔上門我又推開,補充叮囑他:"注意,說話不要太酸。"他哭笑不得,雙手抱拳向我拱了拱手。我笑著離開。在樓道里,我又遇到那個身材修長的年輕人。他很客氣地向我點頭問好,又禮貌地詢問秦霜的恢復(fù)情況。我說很好,等手術(shù)反應(yīng)期過去,就可以做恢復(fù)鍛煉了。不禁又納悶:"你怎么不進去親自問他呢?"不等回答,他的手機響了。他跟我說不好意思,摸出手機。接聽之前,又對我說:"能不能請你不要告訴秦霜我來過?"看到我點頭,他放心地道謝,背轉(zhuǎn)身,低沉地對著話筒說:"喂?"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我兀自納悶。他是誰?為什么既關(guān)心秦霜的傷勢,又不肯讓他知道?"怎么樣?怎么樣?"下班前,我象個八婆一樣跑進秦霜的病房,"他接到你的電話反應(yīng)如何?"秦霜悻悻地說:"他不肯來見我,他說他在門口的腳墊下面找到備用鑰匙了。后來,不管我說什么,他就會說‘是是是'。""??!"他突然大叫,把枕頭蓋在臉上,怨恨地嚷:"我真他媽傻,留什么狗屁備用鑰匙呀!"我忍不住想笑,難以想象秦霜這種人會說臟話。他一定恨死那把備用鑰匙了,不然TA就不得不來見他。愛有多深,才會這樣急于想見一個人?我不知道。秦霜的手術(shù)反應(yīng)期已經(jīng)過去,由我輔導(dǎo)他進行股四頭肌等長收縮鍛煉,以防止髕骨關(guān)節(jié)面的粘連。每天下午,訓(xùn)練中我們都會討論下一通電話里應(yīng)該和TA說些什么。請TA代為保養(yǎng)珍愛的小提琴,或是和他聊聊某個最愛的管弦樂曲......然后,我去忙別的,他打電話。交班前,我來聽他的匯報。有時,他會在電話之后心情大好,只因為TA在電話里問他什么時候可以下床,要他自己當(dāng)心。有時,他也會在電話之后情緒低落,因為TA除了"嗯嗯"之外沒有說一句完整話。心情不好,或是訓(xùn)練太辛苦,或是他的兩位來探病的師兄剛剛離去,總能聽到他低聲地咒罵:"卓越,你他媽混蛋......"這象一個游戲,我們都興趣甚濃。對游戲的終局,同樣充滿期待。習(xí)慣療法還在繼續(xù),我也漸漸習(xí)慣在L型樓道的另一端接愛那個人的盤問。很好的地段。即使秦霜坐在輪椅上出來,也不會看到他。卻是我去護士值班室的必經(jīng)之路。"他恢復(fù)得怎么樣?"記不清我是第幾次面對這個問題。得到我的答復(fù),他微微弓身道謝。看著他寬闊的后背,我說出了兩個字,或者,道出了心里的疑問:"卓越?"他旋身,有些吃驚地看著我。我重復(fù):"你是卓越?""他跟你提過我?他什么都跟你說了?"卓越難以置信地打量我。我點頭。不敢讓他知道,在秦霜嘴里,他的名字總是和"混蛋"一詞同時出現(xiàn)。"無所謂,隨便多少人知道,我不在乎。"他的神色,出奇的鎮(zhèn)定。我?guī)缀跽J定他是害秦霜失戀的第三者了。只是,這個第三者,還算有良心。我一直信守對卓越的承諾,沒告訴秦霜他來過醫(yī)院。秦霜做肌rou康復(fù)訓(xùn)練很積極,每天分段活動6小時總要別人勸他停止。以至手臂磨破了,皮翻卷起來一些,rou滲著血絲。我?guī)退臅r候,他嘴里"嘶嘶"吸著冷氣,又開始小聲咒罵"卓越混蛋。"秦霜的mama就是在這時候來的,迎著陽光站在門口,很優(yōu)雅地輕叩敞開的房門。"媽。"秦霜的驚喜顯而易見,眼睛都亮了。他撐著床要起來,被他mama制止了:"別動。"她走近他,在床邊坐下。然后,沉默。母子二人都不說話,直直地看著對方。"媽--""小秦--"同時開口,又同時收聲。繼續(xù)沉默。秦霜的mama看了我一眼,敷衍的微笑。我識趣地離開。再經(jīng)過秦霜的病房,正撞上秦霜的mama開門出來。"媽--"秦霜在房里叫。她停下腳步,沒有轉(zhuǎn)身,就那么背對著他。"對不起。"顫抖的聲音自房里傳出來。我站在走廊里,看見秦霜的mama用手帕擦眼睛。她走了,擦干眼淚,沒有回頭。我站在他的床前,與他發(fā)紅的眼睛對視。他忽然笑了:"我整天罵別人混蛋,在我父母眼里,我才是混蛋。"他把枕頭蒙在臉上,語焉不詳?shù)脑谡眍^下面咕噥:"就算做混蛋......我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