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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烈回過頭。“我......真羨慕你......”“......我也覺得自己很幸運?!?/br>“瑜,我那時……真的覺得自己很幸運......”安德烈靜靜立在飛起的屋檐,呼嘯的風中燃起重重鬼火,“如果我知道......去找尋你會是那樣的后果......我寧愿受折磨的是我一個人......”他眼里含著淚,眺望遠方,“不過,沒關(guān)系......現(xiàn)在我們是一體的......”顫抖的手抓緊胸口的衣衫。安德烈睜大眼睛,喉嚨里發(fā)出咯咯笑聲。“找的了,該死的臭蟲們!”作者有話要說:☆、五十八、巷戰(zhàn)周家姐弟跟著姜仁之踉蹌前行,黑云不斷翻滾,空氣里濕冷腥臭的氣息越來越重。街巷不時有恐怖的尸骸發(fā)動襲擊,姜仁之一路護著他們,將攻擊來的殘魂們拍個粉碎。石板路很滑,黏膩覆轍一層灰綠的粘液,而且隨著接近那座大房子,腥臭粘液越來越厚。周宗玥滑了好幾次,周宗璟一路攙扶著她,艱難前行。“你們怎么樣?”姜仁之拍碎了幾只狂化的生魂,那些東西無窮無盡般,飛蛾撲火般聚攏。空氣里有滋養(yǎng)這些東西的瘴氣,普通人類吸入有很嚴重的中毒反應(yīng)。姜仁之看著周家兩姐弟似乎已經(jīng)有些難以支撐的樣子,皺皺眉,想拉著他二人去高點兒的地方休息一下。一股勁風毫無預(yù)兆突襲,敏捷如姜仁之也堪堪抵擋,為護著周家姐弟避無可避,震得他腳下不穩(wěn)地踉蹌一下。不及他緩口氣,又一股利風刺來,短兵相接的一聲里,姜仁之只覺得內(nèi)臟都要被那力道震碎了。周宗玥尖叫著后退,周宗璟把jiejie護在身后。姜仁之來不及看清襲擊他的人,忙看向已經(jīng)被拉出些距離的周家姐弟。一團殘肢斷臂堆疊的事物堵滿巷口,擠擠挨挨,一點點向周家姐弟挪過去。高聳的尸山一倒就要吞噬姐弟兩人,姜仁之無暇思考,壓低身子要沖過去。利器破空聲險險從耳側(cè)劃過,姜仁之靈巧地在地上翻了個身,尸山像是高聳的海浪,他們都被籠罩在泛著nongnong腥臭的陰影里。顧不上會被滑膩的粘液沾染,手一撐,借力滑向周家姐弟,趕在尸山倒塌前扯著二人攀上墻壁。轟然一聲,沉悶的重擊卷起一陣腥風,讓地面都發(fā)顫,他們站在墻上,看到各種腐爛的肢體像是河流,蔓延在狹長的街巷,站立的地方距離尸河只有幾公分距離。周宗玥嚇軟了,周宗璟扶著她,讓她勉強坐在墻頭上。姜仁之漠然望向?qū)γ嫫茢≌旱拈T頭。高大男人姿態(tài)優(yōu)雅地立在門頭的獸首上,對著他笑笑,晃晃手里的重劍。姜仁之抬起垂著的手,三尺秋水沉靜平舉,周宗璟和周宗玥都很意外,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攜帶的武器。對面的男人有些天真地歪歪頭,把手中的長劍抖了抖,突然飛起襲來。姜仁之抬劍接招,西洋劍術(shù)穿刺為主的戰(zhàn)斗技法他一時難以適應(yīng),只能閃避著,用手中的劍與靈蛇般的細長三棱劍纏斗。他們且戰(zhàn)且退,男人的力氣大得驚人,不論挑抹還是突刺,都能在力道上把姜仁之壓制。他本想劍走輕靈,用速度優(yōu)勢尋找對方弱點,可那男人卻像只豹子,速度上根本不讓他分毫。狹長的墻頭容不得有半分走神,姜仁之氣息微亂,安德烈游刃有余。劍氣相沖,伴著刺耳的金屬聲。姜仁之被一個重擊打得失衡,腳下一滑,從墻頭翻落。安德烈從高處迅速追擊,“錚錚錚——”接連三招,姜仁之連連后退,單膝跪地,險險用劍身抵住刺向他眼睛的劍尖。他在心里苦笑,“嘛,佩賢,這家伙真是......萬里挑一的難對付??!”“不要走神喲,好久沒有這么痛快的打架,一下弄死你就沒意思了?!?/br>安德烈優(yōu)雅收劍,挑了個劍花,示意姜仁之起身再戰(zhàn)。姜仁之笑笑,嘆了口氣道:“好不好讓我歇歇?累得很......”淡金色頭發(fā)的男人瞇眼一笑,很溫和道:“當然不能,殺了你們我趕著回家?!?/br>“這樣啊......”姜仁之一臉遺憾,“我也想留著命吃早飯......我們的需求沖突了......”金屬撞擊的刺耳聲音又響,長劍相擱,僵持著角力。安德烈灰紫色的眼睛亮得詭異,他咯咯怪笑,盯著姜仁之漆黑的眼睛。姜仁之憋著一口氣,這里不知怎么回事,他從進入開始就覺得被壓制著,身體里的力氣用不上,而且越是想用力,身上的無力感就越重。他被逼到墻角,眼看就沒退路了。忽然,整個空間都開始扭曲,房屋、天空、連人都哧哧的似是信號不良跳臺的雪花。?!安德烈心下一驚,姜仁之趁機把他打得后退幾步。男人一分神,局勢立刻逆轉(zhuǎn),接著,整個空間里的魂靈都發(fā)出凄厲尖叫。小瑜?!安德烈心頭慌亂,拿劍的手難以克制地顫抖,他顧不上再斗,擰身后竄。姜仁之突然失了對手,不及判斷,便見高大的男人一劍把周家兩姐弟掃進腐尸堆里,姜仁之急忙沖上去,尸魂之河登時吞沒了兩個活生生的人。安德烈焦急奔回大宅,卻見宅院門洞被燒毀,星火還在飄飛。護陣被打穿,大量的柳絮涌到洞口,像是治愈傷口般正在自我修復(fù)。他沖進房子里,周宗瑜護著周禮湳倒在前院水中心的花臺,小丫頭嚇傻了,周宗瑜的衣袖還掛在她頭頂。水池周圍聚集了一圈從護陣缺口涌入的魂靈,安德烈急得眼紅,一抬手,四周頓成青灰。他淌著水,走近水中的男人,多年前絕望的恐懼再一次上演。顫抖的雙手把男人抱起來,男人濕淋淋的,寬大的衣衫濕透了貼在身上。“小瑜......”安德烈聲音顫抖,心跳得胸口生疼。喘著氣把黏在那人臉上的長發(fā)撥開,看到那人煞白的臉。“小瑜.......睜開眼……看看我......”安德烈邊落淚邊擦著他臉上的水,小聲呼喚。他把那人緊緊擁在懷里,臉緊貼著那人冰涼的額頭。眼淚止不住地掉落,身上全濕透了,他不明白,不明白自己要怎么做才好。他只想和自己心愛的人靜靜生活,為什么連這點祈求都是奢望......如果你死了......我也沒有活下去的意義......他流著淚,失神的呆坐在水中。柳絮不斷不斷飄飛,連院子里都飛舞著,月亮直直掛在頭頂,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