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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質(zhì),就能逃出去。 官兵領(lǐng)頭任由這幾個劫匪往前走了幾步。 “不要!不要讓他們過去!”何家賢突然又撕心裂肺的喊起來。 若是他們過去,劫持著方寶玉退出去,若是不小心,摔了他,殺了他,怎么辦呢? 何家賢直覺告訴自己,不能放他們走,可是不放,孩子在他們手中! 一籌莫展。 前所未有的絕望的滋味兒。 何家賢恨極了方其瑞不在身邊。 可是,正是因為方其瑞不在,梅姨娘才會選在這個時候動手的呀。 心里酸楚難受得,簡直要窒息。 這種窒息的感覺,就跟當(dāng)初,她穿越的那一天,mama陳麗,攔著爸爸何書禮要錢一樣難受。 她頭疼的幾乎要炸開,天旋地轉(zhuǎn)。 她什么事情都做不了主,都管不了了。 老天,讓她死了吧。死了就不用承受即將到來的喪子之痛了! 倒下的一瞬間,她想再看一看寶玉的,怎么劫匪頭子走得那樣快,已經(jīng)堵住門口了。 她恍惚中看見,捕快領(lǐng)頭趁著門被劫匪頭子擋住視線的一剎那,遠(yuǎn)遠(yuǎn)的射出一枚劍弩,那劍弩沒入房中不見,只聽見劫匪悶哼一聲。 官兵一涌而上,將看呆了傻眼的還以為得救了劫匪撲上去壓住,全都扣押起來。 孩子被梅小姐拖著孱弱的身子,移過去拼命用身體將他墊住,正好摔在她的臂彎里。 剩下的另外一枚劫匪正要去迎接土匪頭子,解他們身上的繩索,來不及轉(zhuǎn)身,就被官兵制住。 方寶玉響亮的哭聲蔓延到她的耳朵。 真好,兒子,你能活著真好。 何家賢做了一個悠長的夢。 夢里,分不清楚是然然,還是她自己。青蔥歲月,如花少女。 她考上了大學(xué),進(jìn)了一家好的公司。 那個叫沈總的,不過是憐惜她努力又上進(jìn),多看了兩眼罷了。 何書禮的公司倒閉了,所以未能及時給她付房貸。 陳麗自己將房貸還清,沒有再理會何書禮。 黃珊珊與何書禮離婚了,帶著浩浩,三天兩頭去找何書禮的父母要錢。 這個結(jié)局她喜歡。 何家賢想,如此,她也就放心了。 鏡頭一轉(zhuǎn),卻是徐氏對她的疼愛,何儒年對她的嚴(yán)厲和欣賞。 然后,春嬌進(jìn)門了,生了何長謹(jǐn)。 她生了然然,被陳氏刁難。 她生了寶坤,被梅姨娘刁難。 她生了寶玉,方其瑞不在身邊。 也好,她有孩子們。 何家賢暗想,她曾經(jīng)說過的,男人靠不住,女人要獨立,原來是真的。 當(dāng)初她怪陳麗,如今輪到自己,卻不也是一樣。 與陳麗不同,她不會糾纏,不會自欺欺人。 在方其瑞心目中,許是梅姨娘就是比她們母子三人都要重要,那又如何? 她帶著孩子,也能好好過。 何家賢睜開眼睛,然然焦急的眼神,明顯是哭過:“娘……” “弟弟呢?” “在呢?!?/br> 身邊,方寶玉揮動著胖乎乎的小拳頭,大大的烏溜溜的眼睛笑笑的看著她,咧著沒牙的小嘴。 “阿賢!”方其瑞坐過來,胡子拉渣,頭發(fā)亂亂的:“你終于醒了?!?/br> 何家賢坐起身,看也不看他,問然然:“大家都好吧?!?/br> “都好?!比蝗稽c頭,覺得氣氛有些尷尬。 方其瑞不說話,但是也不出去。 “你說說。”何家賢示意。 然然撇開自己老爹的尷尬和困窘,將事情一一到來。 只說自己是從外面回來,發(fā)覺護(hù)院都沒在門上,很是奇怪,派了個小廝進(jìn)去打探消息,那小廝一進(jìn)去就看見幾個陌生人扛著大刀出來,嚇得趕緊出來報信。 然然便立時去了州府衙門報官,又命一個護(hù)院跟在那群人后面,沿途做個記號。 在他們分贓的時候,一舉都拿下。再后來,梅姨娘被一起帶走了。 方其凱去衙門作證人,問話做供去了。 梅小姐的孩子沒能保住,在屋里傷心大哭。 地契房契都找到了,等府衙過會了,就會還回來。 至于然然那晚上去了哪里,在這種差點被滿門滅口的大事上,委實算不得什么,何家賢忘記了問。 然然自然是樂得不說。 那天下午,她從裁縫鋪子出來,坐在馬車上,掀開簾子看風(fēng)景的時候,看見了從璘。 從璘意氣風(fēng)發(fā),笑容滿面,騎著大馬,陪在另外一輛馬車?yán)锩妗?/br> 兩輛馬車擦肩而過時,她看過里面坐著一位妙齡女子。 神差鬼使的,她下了馬車,除了雪梨,不讓人跟著。 兩個人跟著馬車,一路走了近一個時辰,到了從家大門外。 從璘親熱體貼的替那位女子打簾子,叫她:“詠春meimei?!?/br> 然然聽得心如刀絞。 看到從大夫人,從大奶奶迎了出來,其樂融融。 那女子叫他:璘哥哥。 璘哥哥,本來是她的稱呼。 眼淚流夠了,然然又一臉木然的帶著雪梨走了回去。 雪梨不問然然,也不跟何家賢說。 梅姨娘勾結(jié)賊人搶劫方府,造成阿秀死亡,梅小姐小產(chǎn)重傷,方其凱和其他人重傷,被判牢獄七年。 何家賢搬出汀蘭院,住到了以前買的小宅院,提前將方家的產(chǎn)業(yè)都交給了方寶乾。 過完年開春,方寶乾十六歲,何家賢將他與伍小姐完婚,搬進(jìn)方府主持大局。 方其凱和梅小姐堅持要分家,也令置了宅院,搬了出來。 同年,方其凱會試中舉,成為舉人。 何長謹(jǐn)中秀才。 方其坤仍舊名落孫山,跟著方其瑞學(xué)做生意。 何家賢自醒過來,再也沒跟方其瑞說一句話。 不管他對梅姨娘的感情如何,明知道梅姨娘害死方老爺,貪了五夫人的銀子,把家里攪得雞犬不寧,卻毫無作為,一直姑息養(yǎng)jian,導(dǎo)致后來她為虎作倀,差點害死了方寶玉。 何家賢想到此處,就揪心的疼,無法原諒方其瑞作為父親,作為丈夫的不作為。 方其瑞也猜到她心結(jié)在何處,不去監(jiān)牢探監(jiān),對孩子們尤其體貼,逮著機(jī)會就讓孩子們在何家賢面前說好話。 然然仍舊是情緒不佳,有一次竟然沖口而出:“娘,我日后不想嫁人了,留在家里做老姑婆,你覺得如何?” 何家賢頭也不抬,看也不看她,淡淡應(yīng)了一聲好。 然然心里大驚,也大定。 一直到三年后,她真的被燕州城里面的人,詬病為老姑婆,卻不知道怎么,與伍薇的哥哥看對了眼,倒是成就一樁佳話。 伍薇的哥哥,何家賢對這個女婿不發(fā)表意見。 男人,即便好的時候蜜里調(diào)油,到歲月的侵蝕之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