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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上面的決定沒錯就行,該干嘛干嘛?!?/br> 說著,他又是一哂,“再說了,調(diào)令上寫的也只是暫時撤職,后續(xù)調(diào)查完沒準我只是被降職呢?” 楊新似仍是不信,執(zhí)著地擋在董任峰身前,不讓他離去。 眼中的執(zhí)著一看便知。 董任峰皺了皺眉,一手拍上楊新的肩,輕聲道,“老楊,我不在你看著點弟兄們,后面還有很多事需要你來辦,別壞了規(guī)矩?!?/br> 言下之意,竟是有點交待后事的意思。 本來楊新還認為董任峰有什么難言之隱,但看他供認不諱的樣子,不禁有些動搖。 一個恍惚,董任峰已經(jīng)越過了他,往外面走去。 童言給連栩使了使眼色,趁大家仍處于驚慌失措的狀態(tài),一前一后跟著董任峰摸了出去。 兩人出門的時候董任峰已經(jīng)上了車,正準備點火,童言趕忙跑了幾步,上前敲了敲駕駛座的玻璃窗。 董任峰看到她也并不驚訝,緩緩搖下了車窗,“怎么了?” 聲音非常平靜,就好像離職對他而言沒有多大影響似的。 但童言深知董任峰會被冠上濫用職權名頭的緣由,也深切的了解他是一個為了盡快破案不顧一切的人。 像董任峰這樣對刑偵工作有強烈熱情的人,絕不會沒有半點影響。 “我以為這個案件已經(jīng)按蓄意謀殺未遂的罪名成立了?!蓖暂p聲道。 董任峰點了點頭,“確實是這樣結案的,但原始案件,也就是陳雪的車禍是意外,嚴格意義上,確實可以算濫用職權,畢竟我是把原始案件定向成了刑事案件?!?/br> 連栩隨后而至,此時聽到董任峰這段說辭,暗了暗神色,“這個案件不是吳宗霖辦的案件轉(zhuǎn)向嗎?他也被撤職了?” 他一直放不下吳宗霖,也放不下吳宗霖看向童言的那個詭異眼神,所以此時聽到董任峰的話,腦海中第一個浮現(xiàn)的人影就是吳宗霖。 董任峰眼神頓了頓,用探究的眼神看向連栩,“他只是幫我打了個招呼,讓轉(zhuǎn)向的事情以最快的速度批準了下來?!?/br> “他也脫不了關系,畢竟是他打的招呼?!蓖詭颓坏?,眉心的褶皺就沒有淡下來過。 董任峰搖頭,“準確來說,這件事他只是在正常的程度范圍內(nèi)幫了我一把,談不上和他有關。” 說著,他又疑道,“你倆怎么老盯著他?” 這件事到上次李捷伏法的時候就已經(jīng)有了定論,整個案件一目了然,該和他們解釋的也都說清楚,他實在不懂這倆人怎么就硬抓著吳宗霖不放了。 童言眨了眨眼,她倒還好,畢竟之前懷疑過吳宗霖,現(xiàn)在問起他也只是習慣使然,但她卻摸不準連栩的意思,她不甚理解,為什么連栩也會對吳宗霖這么在意。 連栩抓了抓頭發(fā),看上去有些煩躁,“說不上來,就總覺得他有點奇怪。” 那晚吳宗霖的眼神,他直覺并不簡單。 董任峰掀了掀唇,安慰道,“別費這心思了,好好工作,我這件事上面也許還有回轉(zhuǎn)的余地,這不只是暫時撤職嗎?!?/br> 兩人同時選擇了沉默,盡管董任峰現(xiàn)在看起來還算輕松,但這副說辭騙騙局里其他同事倒還行,哪里騙得了他們。 上頭的調(diào)令都已經(jīng)下達了,沒有獲得準確的消息,像董任峰這樣職位的警員,是不會拿到這一紙調(diào)令的。 董任峰也不在意,向兩人擺了擺手,“快回去做事,之前遺留的案卷都整理完了?” 他又笑了笑,不等兩人回話,一腳踩下油門,揚長而去。 留在原地的童言看著漸行漸遠的車輛,回身看向連栩,“說說,你為什么會覺得吳宗霖奇怪?” 盡管兩人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沒有說話了,但此時關系到董任峰,童言也再也顧不上兩人之間的關系。 連栩抿了抿唇,也沒了嘴貧的心思,直言道,“那晚在質(zhì)詢室,我在監(jiān)控室里清楚地看到了吳宗霖從頭到尾的動作和表情?!?/br> “雖然從李捷的表現(xiàn)中看不出來和吳宗霖認識,但是吳宗霖的態(tài)度……”他頓了頓,“有點太平淡了?!?/br> “不管李捷說什么,他都沒有太多表情,就好像早在我們之前就洞悉了一切一樣。我不知道是不是他這個人本來就是這樣,也不知道是不是由于他的工作,他早就習慣喜怒不形于色;但至少在我看來,他面對李捷的時候表現(xiàn)得根本不像是一個妻子剛剛遭遇過蓄意謀殺的人?!?/br> 連栩終于說完,下意識看了眼一旁安靜傾聽的童言。 當晚童言的主要心神都放在了李捷身上,且她的角度也觀察不了太多吳宗霖的神態(tài),所以可能沒太注意;但在監(jiān)控室的連栩卻看得一清二楚。 最讓他在意的,卻還是吳宗霖看向童言的眼神。 那里面飽含的盎然興致,他不會看錯。但他沒有選擇把這件事說出來,這樣的眼神太過主觀,就算他現(xiàn)在說出來也沒什么太大的說服力,只是隱約感受到一絲不安。 這段時間雖然童言沒有搭理過他,但他每天都會默默目送童言上出租車,并謹慎地記住車牌號。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他看到了就不能當沒看到。 童言思忖片刻,緩聲道,“但李捷……” 分明是不認識吳宗霖的,人的微表情不會騙人,她也不會犯這樣的低級錯誤。 “有沒有一種可能,”連栩走近兩步,“李捷真的不認識吳宗霖,但吳宗霖卻是知道李捷的?!?/br> 童言腦中飛快轉(zhuǎn)動起來。 這并不是沒有可能,但這種可能性對于吳宗霖來說,收益是什么? 他有什么理由和李捷達成共識?甚至主動開口幫腔讓他們查出了李捷的毒駕可能? 拼圖很散亂,她怎么都拼不到一起。 錯過了什么,她一定是錯過了某些細節(jié)。 童言努力回想著,正午的太陽暖洋洋的,卻讓人莫名感覺到一陣寒意。 連栩等了半晌,見她實在太久沒有說話有些擔憂,不禁開口打斷了她的思緒,“要不,我們重新調(diào)查一下?” 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原始案件的定向沒有出錯,就能幫助董任峰復職。 童言領會到他的意思,腦中突然閃過一個模糊的聲音。 是董任峰的聲音,“你想去看看?” 然后是她的聲音,“不了?!?/br> 對了,是肇事車輛。 半晌,童言開口道,“肇事車輛還在局里嗎?我們過去看看?!?/br> 第36章 036 因為之前案件的審理已經(jīng)十分明晰,加上她當時被家屬影響了情緒, 童言根本沒想過要重新看看肇事車輛。 現(xiàn)在出了這樣的事, 再想全部重頭調(diào)查, 唯一她沒有親眼確認過的部分, 就只剩肇事車輛了。 這也是童言提出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