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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露成泉。伯青元從駝包里拿出折疊刀,走進(jìn)竹林,砍下一截細(xì)桿,就著竹節(jié)處削成了一個長筒杯。“哇?!蹦详谈谒砗?,想著對方也聽不見,便毫不避諱的感嘆起來,“你怎么這么厲害啊?!?/br>伯青元又用刀翻開泥土,一點(diǎn)一點(diǎn),尋著土地的脈動,往前找去。蒼翠灑滿了天,又蓋下了地,泥土特有的菌味裹著水汽,悄然攀上浸濕的褲腿,在鞋邊留下一圈軟泥印。“這里。”伯青元挺下,用腳掀開腳下的竹葉枯木,又蹲身移開了一塊圓潤的青石。嘩。一小股清流從地面噴出,足有十厘米,而葉堆被全部掃開后,露出了一個清澈的小石潭,極其袖珍隱蔽。“哇。你怎么這么厲害啊。”南晏夸個不停,卻沒有一句是給對方看見的。伯青元用水涮了涮竹杯,這才接起一些,遞給了南晏。“謝謝,”南晏十分鄭重地用雙手接過,舔了舔嘴角,有些羨慕道,“我要是有這技能,當(dāng)初爬山的時候,小墨也不會嫌棄我了。”伯青元笑得溫和,隨口一問:“小墨是你朋友?”“恩,前女友?!蹦详毯戎滩蛔≡伊嗽易?。“前女友?”伯青元覺得自己看錯了。可南晏十分肯定地點(diǎn)頭:“啊,怎么了?”笑容當(dāng)即凝固,裂出了一條縫。伯青元不由得抹了把臉,心里是難以言喻的難受到打擊。自己以為對方是gay,然后自己也gay了,gay完卻發(fā)現(xiàn)對方不是,而自己還是gay了???“你怎么不動了?”南晏把臉湊到對方眼前,搖著頭問。伯青元盯著他看了兩秒,心里仍舊一陣悸動,只能無可奈何地說:“我正在把自己格式化?!?/br>“哦,那你格好了叫我,我去坐會兒?!蹦详趟坪醯谝淮芜@樣玩,挺興奮,走路都帶點(diǎn)蹦。伯青元看著他這樣子,連格式化都舍不得,咬碎一口的憋屈,默默守在了旁邊。作者有話要說: 困第20章第二十章嗚。嗚嗚嗚。微信消息的震動提示接連不斷。伯青元擦了擦手上的泥水,拿出手機(jī)一看,又是湯元。10:23[芝麻餡]:哥!哥哥哥![豌豆]:滾。......10:25[芝麻餡]:哥我滾完了哥,滾了兩分鐘,你看合格不?[豌豆]:說。[芝麻餡]:是這樣的,伯青元同志,經(jīng)過組織的嚴(yán)肅教育,我已經(jīng)深刻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并決心以最端正的態(tài)度來改正,萬萬不會辜負(fù)組織的殷切期盼。[豌豆]:已閱。[芝麻餡]:等等,我還沒說完呢。所以,希望組織能再給我一次機(jī)會,果照不敢奢求,高清正臉照謝謝。[豌豆]:呵呵。湯元蹲在補(bǔ)課班的廁所里,盯著屏幕上的兩個字,沉思良久,正要琢磨處一點(diǎn)名堂時,消息又來了。[豌豆]:別想了。南晏,你嫂子。“什么嫂......我我我,臥靠???!”湯元一聲怒吼,直接發(fā)了條語音過去,“伯青元!你這個大屁|眼子??!”[豌豆]:發(fā)語音?我聽不見。“呵,就是因?yàn)槟懵牪灰娢也鸥野l(fā)啊,愚蠢!”湯元冷笑一聲,正要擦屁股,手機(jī)就響了。[豌豆]:(語音)你好,我是你哥哥的朋友南晏。你剛剛罵他大屁|眼子的話,我已經(jīng)代為轉(zhuǎn)達(dá)了,他表示很高興,并且為你準(zhǔn)備了一排竹鞭子。“......”湯元皺著臉,一遍又一遍地點(diǎn)開語音來回聽,直到上課鈴響起,和他一起來廁所的同學(xué)才忍不住叫了叫他:“湯圓,走了?!?/br>“??!”湯元顫了一下,“你干嘛嚇我!”“我嚇誰了?我站這里兩分鐘了,你沒看見?”板寸頭同學(xué)一只眼纏著繃帶,說話時微微側(cè)了頭。“你看我拉粑粑了?”湯元特嫌棄地瞇眼睨了睨他。板寸頭同學(xué)對于這種娘氣十足的疊詞深惡痛絕,兇巴巴地說了句:“我沒空看你拉|屎?!?/br>最后兩個字還特別強(qiáng)調(diào)了一下。湯元直接一個手機(jī)砸過去。板寸頭同學(xué)習(xí)以為常地抬手去接,卻忘記自己暫時少了一只眼,視覺一錯,啪嗒,手機(jī)掉對面坑里了。“......”湯元舉著手,定在原地。板寸頭也愣了一秒,然后沖門外說:“老師!我和湯元請半節(jié)課的假!”“干嘛去呀?”老師隔墻喊話。“去撈屎......誒,你別打,手洗了嗎?屁股擦了嗎?蹲回去!”這邊一陣鬧騰。另一邊也沒好到哪去。伯青元剛點(diǎn)開湯元的語音,南晏就主動湊過來給他“翻譯”,而頁面上那句“是你嫂子”的話還明晃晃地?cái)[著。“等,等!”伯青元手指一緊,刪了兩次才把對話刪掉,也不知道南晏看見沒。特別是。南晏在這之后謎一般的沉默了。知啦,知啦。半透明的蟬殼掛在竹身上,嘴里不停說著“知道啦,他知道啦”,讓伯青元緊張出一腦門的汗。有些話說得倒是痛快,可到了臨門一腳,比誰都慫。更何況南晏取向正常,萬一覺得惡心怎么辦?要是嚇著他了又怎么辦?越是喜歡在意,就越是如履薄冰。一種前所未有的慌迫感讓伯青元從大腦發(fā)熱中清醒過來。他活了近二十年,因?yàn)椴辉笇θ耸境鋈毕?,所以從沒喜歡過誰。而這一次。或許也只是危亂中,生出的一份錯覺。“南晏?!辈嘣酥谱∏榫w,想著對方要真看見了,他就好好解釋一下。然而南晏卻可憐巴巴地瞥了他一眼。“......怎么?”伯青元覺得自家的貓都比對方好懂。“沒事,”南晏帶著點(diǎn)羨慕的表情,看了看伯青元的手機(jī),又看了看自己的,“好多人給你發(fā)消息,朋友多挺好的......我出來這一趟,都沒人可以分享一下。”伯青元這才發(fā)現(xiàn),南晏幾乎沒有看過手機(jī),這很不正常。照理說,他第一次參加這種“大型野外騎行活動”,不到處拍照都算了,連朋友圈也不刷,更別提聊天。“方姐他們什么時候才來?”南晏敏銳地轉(zhuǎn)移了話題,掩過那一份失落。伯青元卻沒接話,而是試著點(diǎn)進(jìn)了對方的朋友圈,里面只剩下一條動態(tài)——我說沒有就是沒有。你們咒我死,我偏不死,略略略!以及下面不堪入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