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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此鄉(xiāng)多寶玉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96

分卷閱讀96

    黑兔進(jìn)來復(fù)命。他蹲下身,將那丹藥用水化開,強(qiáng)行灌進(jìn)了兔子的三瓣兒豁嘴里。

蕭索默默看著,半晌之后,只見那兔子渾身抽搐了幾下,口吐白沫,一命嗚呼了。“這藥……難道祁王他,真想弒君?”

沈硯搖搖頭,命人將籠子拿走,回來見他一雙雪白的腳踏在黑石地上,皺眉道:“怎么回事,也不穿鞋,過來!”大步上前,攔腰將他抱了起來。

蕭索雙足疊在一起,吊著他的頸子問:“祁王到底是不是要弒君?”

沈硯一面走,一面說:“依我看,祁王弒君的可能性不大。他雖然結(jié)黨,但對皇上還算不錯,平日里也不曾流露出倨傲不臣之意。況且他也不傻,即便想下毒也不會下在自己進(jìn)獻(xiàn)給皇上的丹藥里,否則豈非太過明顯,一查就知是他。不過也說不準(zhǔn),說不定他想毒死皇上,自己登基,到時也沒人敢查他了。”

“但是,”他又道,“若真如我所說——祁王并未下毒——那此事便有些意思了?!?/br>
蕭索被他抱進(jìn)內(nèi)室,坐在榻邊問:“有何意思?”

“你想,”沈硯冷笑了一聲,“若我喝了那茶后中毒,陸宇再傳出‘沈硯是吃了祁王給皇上的丹藥才中毒’這等謠言,那皇上會如何?”

蕭索悶悶道:“皇上那樣喜歡你,一定擔(dān)心得不得了,必然立刻派御醫(yī)來給你醫(yī)治的?!?/br>
沈硯禁不住揉揉他腦袋,將一頭黑發(fā)蹭得蓬亂,笑道:“你喝醋竟也喝得如此可愛,真是心疼死了!”

蕭索理理頭發(fā),扭過臉去:“我才沒有!”

沈硯莞爾,不再打趣他,接道:“醫(yī)治是自然的,但皇上勢必會調(diào)查我中毒的內(nèi)情,以及那謠言的真假。這等弒君大事,容不得絲毫馬虎,定會一查到底,這顆延年益壽丹,也絕對會被帶進(jìn)宮內(nèi)驗查?!?/br>
“啊,”蕭索眼睛一亮,“我知道了!”

皇上將那丹藥帶回,只消御醫(yī)一驗,便會知道此藥有毒。到那時,無論沈硯是否是吃了此藥才中毒,都不再重要。祁王給皇上的丹藥有毒,便已是弒君之罪的如山鐵證。

沈硯臉色驀地陰沉下來:“你再想,皇上若下令調(diào)查,豈會查不出是你給我下的毒?屆時事發(fā),你必死無疑,反正皇上看你也不順眼,即便查出你是陸宇指使,怕也不會放過你?!?/br>
陸宇雖是要害祁王,可對蕭索這顆他隨手利用的棋子,卻也毫不吝惜。

蕭索一顆心沉到水底,黯然道:“我與他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他們怎可如此對我!”

當(dāng)初的李鳳城是這樣,如今的陸宇還是這樣。

難道他真的如此不堪,以致他的茍活對旁人都是一種冒犯么?

沈硯抱抱他,干燥溫暖的掌心在他胳膊上揉搓,安慰道:“別為他們難過,不值當(dāng)?shù)?。這也不是你的錯兒,他們不也一樣利用我么?幸而這丹藥我沒吃,若真吃了,他正好可以借機(jī)陷害祁王。真這樣,我也是個死?!?/br>
蕭索靠在他懷里,扁著嘴說:“如果真是他下的毒,那他早先其實是想毒死皇上,從而嫁禍祁王的。誰知皇上卻把藥給了你,你又沒吃——若吃了必傳出死訊——他等不及了,才弄了這毒茶,想催化此事。”

沈硯“嗯”了一聲,嘻嘻笑道:“我家獨寶越來越聰慧了?!?/br>
蕭索卻高興不起來,郁郁道:“可是我還有不明白的地方:他怎么會有這么大的本事,能知道皇上將丹藥賜給了你,又怎么能在祁王的東西里下毒?”

“我也不知道。”沈硯低頭親親他,“不過你問的很對,這里面必有蹊蹺,我自會去查。他害我也罷了,卻還把手伸到了你那里,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br>
“你要做什么?”蕭索忙掙開他,急道:“你別惹事,他手里捏著我們的把柄,而且他這么厲害,你還是不要招惹罷!”

沈硯捏捏他臉頰嗤笑:“你怕什么,我若想整他,有一百種法子,他能奈我何?你這膽小怕事的性子也該改改,咱們不惹事,可也不怕事。若事事忍讓,別人覺得你好欺負(fù),只會變本加厲?!?/br>
蕭索低低頭,并未答言。沈硯不是他,沒經(jīng)歷過貧賤,也沒受過委屈,一身的好武藝,又居于高位,自然天不怕地不怕??伤麉s知道,世上貴人之多,他哪個都開罪不起的。稍有冒犯,又不知何時會遭禍了。

沈硯又道:“從前我和他也算朋友,如今看來,是真要拔刀相向了?!?/br>
“你與他從前很好嗎?”他怎么同誰都很好,凡是清俊的男子,沒有和他不好的。

“倒也沒有很好,從前因著言浚的關(guān)系,才和他認(rèn)識的。我常去的是鴻漸樓對面的飲中仙,并不常喝茶?!鄙虺帥_他眨眨眼睛,“你可以不必吃醋了?!?/br>
蕭索大窘,抬手拍了他一下:“你又欺負(fù)我!”

沈硯笑得更歡:“瞧你這嬌羞的小模樣,我倒是不想欺負(fù),可也得忍得住?。 闭f著按住他要反駁的口,“好了,好了,不鬧了。咱們說點正事,難道你不要官帖了?”

蕭索忽然想起來,忙道:“我要!丟在哪里了?”

“茶水格子里呢?!鄙虺幋颐ε艹鋈?,轉(zhuǎn)到走廊上撿起官帖,又兩步跑回來邀功:“來來來,看看吧,我的蕭獨寶大人?!?/br>
蕭索接過來,像捧著塊和氏璧一般,小心翼翼地擦了擦并不在那里的灰塵,又打看看,嘆說:“這可是官帖啊,有它便是進(jìn)了半個朝廷了!”

“官迷!”沈硯在他身邊躺倒,“進(jìn)朝廷有什么好?”

蕭索眼里根本沒有他,只盯著掌中的官帖,“你不明白的,讀書人頭懸梁、錐刺股,用功一輩子,為的就是一方官印,焉能不喜!不過也不是只為做官,更為一身本事有處施展。若能為百姓謀些福祉,為祖宗爭些光彩最好。若是能于國家社稷有功,將來青史留名,更是三生有幸了!”

這番話挺在沈硯耳里,便如“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渡一切苦厄……”,都是嗡嗡嗡的念經(jīng)聲。

“不聽不聽,獨寶念經(jīng)!”他捂著耳朵叫喊。

蕭索寶貝似的收起官帖,躺在他身邊,滿面笑意地問他:“我去修書,可以賺多少月銀?”

沈硯笑著點點他鼻尖:“財迷!還沒去呢,先等不及收錢了?”

蕭索抿抿嘴唇,扯著他袖口求他:“告訴我吧,我想知道!”

“大約——”沈硯故意吊他胃口,“咳,大約,也就……”

蕭索晶亮晶亮的眼睛緊緊望著他:“多少,也就多少?”

“也就……二十兩吧?!鄙虺幉刂?,偷偷瞧他的表情。

“???”蕭索大驚,“二十兩,這么多!怎么會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