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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上車就知道了?!卑藢毼Φ馈?/br>蕭索攀著車廂板壁,剛一用力,里面便伸出只手,將他拉了進去?!霸趺礃?,喜歡嗎?”沈硯靠在引枕上問他。沉默片刻,蕭索側(cè)開了頭。“怎么了?”沈硯拉他身子,“不喜歡?還是生我的氣,不理我了?”蕭索仍舊不言語。沈硯一急躁,湊上去強行抓著人的手說:“今天嚇著你了,我給你賠不是。但這事兒我不道歉,他們那樣欺負你,我就咽不下這口氣!”“沒人欺負我?!笔捤鞒榛厥?,“他們不過是迷信罷了?!?/br>“迷信?”沈硯冷笑道,“你以為人人都像你這么傻,他們那是妒忌你年紀輕輕就中了舉,心里不忿罷了!”蕭索望著窗外,道:“那也不至于被打成那樣。”沈硯不禁有氣:“他們逼得你飯都不能吃了,我打他一頓又如何?我就算殺了他,也只憑我高興!人家欺負你,你不去反抗,我?guī)湍愠鰵?,你卻來了脾氣了。有氣你沖他們發(fā)啊,跟我較什么勁兒!”蕭索回頭看了他一眼,臉色漲得通紅,忽然倒起氣來,似乎要說話,又似乎說不出話來。沈硯見狀,方知自己話說重了,忙摟住他:“對不住,對不??!我胡說八道,你千萬別生氣!我只是想給你出口惡氣罷了。今日在人前為和你撇清關(guān)系,對你語氣也不好。這些你都記著,改日一齊跟我算賬,我定不賴的!”蕭索顫栗著推了他幾下,猛地砸下顆淚來:“他的血濺到了我衣服上?!?/br>沈硯一愣,轉(zhuǎn)念想到,他說的是楊維舉的血,忙安慰他:“這都是我的不是,只顧著泄憤,竟忘了你膽子小,見不得這些血腥東西了。我保證,以后再也不這樣了,行不行?”蕭索頓了頓,道:“我不是只會受氣,一味做好人。我分得清誰好誰壞,我都知道?!?/br>“對對對,獨寶最厲害了?!鄙虺幋丝淌撬f什么就是什么。蕭索深深望著他:“不,你不明白。我并非不想反抗,我只是反抗不起。”作者有話要說:更新~~最近因為總是熬夜,凌晨更文,導(dǎo)致植物神經(jīng)紊亂,耳膜有要穿孔的征兆。大家引以為戒,千萬注意身體?。?/br>第77章交換信物“我真的反抗不起?!?/br>蕭索紅著眼睛,認真地和他講道理:“我若反抗,境況只會更差,根本無用。既然無用,何必還反抗呢?與其自取其辱,不如逆來順受罷?!?/br>沈硯嘆了口氣,將他拉進懷里:“你氣死我了?!?/br>歸根結(jié)底,他還是不相信自己,所以他始終覺得自己是一個人。一旦反抗,禍事降臨,沒有人幫他承擔(dān)后果。他不認為自己會為他出頭,也不信自己會為他傾其所有。他始終覺得他不值得自己對他好,或者說,他認為自己覺得他不值。他只是一個人,像云中的一粒塵埃,海中的一葉小船,風(fēng)中的一顆種子。“抱歉。”蕭索默認了。他伸出手,攤開掌心:“給你打罷?!?/br>沈硯握著揉了揉,嘆道:“我就是cao碎了心,你也不相信,真是氣人!你這人為何總是……那個詞怎么說來著?”“妄自菲???”蕭索靠在他肩頭猜詞。“啊,對!”沈硯捏捏他臉,“你為何總是妄自菲薄?你知不知道你很好,你知道你有多好嗎?你自己體會體會罷,要不是怕你膨脹我就說了!不對,你就是欠膨脹!”蕭索“吃吃”笑道:“你是嫌我瘦嗎?我需要膨脹起來,像只羊皮筏子。”沈硯哼了一聲,道:“你聽聽你說的話,措辭就有問題,想的不是別的,首先就是嫌棄。我嫌棄你,還理你做甚?我嫌棄你,還日日和你膩味在一起,我腦子臭了?我躲你遠遠的行不行,或者我把你趕得遠遠的,眼不見為凈行不行?”蕭索扁扁嘴,不作聲。“還不高興,我說的不對嗎?”沈硯戳戳他腦袋:“這里面裝的都是什么跟什么呀?我怪圣人,都是他們把你給我?guī)У貌缓昧?!?/br>“才不是?!笔捤鲊肃椋骸笆ト梭鹧裕俏覜]領(lǐng)會到精髓罷了。你又怪我腦袋不清楚,又說我妄自菲薄,一會兒說我好,一會兒說我不好,你才矛盾呢!”沈硯捧著他的臉與自己對視,忽然吻親了親他眼睛,“我那是怪你么?我那是恨鐵不成鋼,氣的!下回再讓我看見你這樣委屈自己,我就不打手了,衣服脫了,狠狠收拾你!”蕭索臉色泛紅,低頭說:“知道了,以后會改的。你以后也不要這樣打人了,行嗎?”“不行?!鄙虺帞蒯斀罔F道,“下回再叫我碰見這樣欺負你的,看我不把他皮揭了!你別勸,我又不是沒事兒找事兒,故意欺負人去。他們自找的,活該!以后有一個算一個,來一個是一個,本將軍教教他們什么是夾著尾巴做人!”“你真蠻橫。”蕭索撇撇嘴,“那你以后要打人自己去打,別叫我陪你演戲,我可不會發(fā)功?!?/br>沈硯禁不住笑了起來,靠在車廂板壁上說:“我讓你發(fā)功,你還就真發(fā)功??!不過是做個樣子,你就說你發(fā)功了,他們誰能看出你發(fā)沒發(fā)?”天真的蕭索垂下腦袋,發(fā)自肺腑地感慨:“你做江湖騙子,也必能發(fā)達的。”“嘿!”沈硯拍拍他手背,“學(xué)會拐著彎兒罵人了,真是三日不見,老母雞變鴨!”“是‘士別三日,即更刮目相看’,你可讀些書罷?!笔捤骶尤挥孟訔壍恼Z氣對他說話。沈硯倒沒有生氣,抱著他說:“唉,這馬車是二手舊的,我讓八寶去車行現(xiàn)買的。你的俸祿也能買得起馬車了,只是買個新的有些勉強。所以還是舊的好,不會引人懷疑。以后你出門便讓八寶趕這輛車,去我那兒讓十一趕那輛青皮馬車。別再自己走路了,腳都磨壞了!”“好?!笔捤飨胂胗謫枺骸斑@馬車多少銀子?”“不告訴你,”沈硯嘻嘻笑著,“這是我送你的禮?!?/br>蕭索忽然爬起來,眨著眼睛說:“我也有東西送給你!”“喲呵!”沈硯立刻坐得筆直,“真是有錢的財主了,都能給我買東西了!快拿出來給我瞧瞧,是什么好東西?”蕭索撩起車簾,見外面已是萱花坊的地界,神情雀躍道:“一會兒到了你先等等,我去給你拿!”沈硯心頭異常滿,并非只為他第一次給自己買東西的心意,還為他是這樣一個讓人心疼的小傻子。尋常人送禮——譬如他這樣風(fēng)月場所的老油條——當(dāng)然要出其不意、吊足胃口,在最不經(jīng)意、最沮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