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砍。話本里的俠士都是用劍的,仗劍攜酒走天涯,一聽就很俠氣。”元熙低頭念叨。 商青鯉:“……” 她靜默一陣,轉(zhuǎn)身回了房。 留下元熙扎著馬步在原地嚷嚷:“商jiejie!” 商青鯉沒有搭理她,關(guān)上了房門。 不多時,元熙便聽見房門“咯吱”一聲開了,江溫酒提著君子意緩緩走到了她面前。 不甚明亮的天光里,元熙看不清江溫酒臉上的神情,討好般開口喚道:“姐夫!” 自從商青鯉讓元熙改口叫她jiejie以后,元熙對江溫酒的稱呼,也從師爹變成了姐夫。 “嗯?!苯瓬鼐茟?yīng)了一聲,道:“你想學(xué)劍?” “對呀對呀?!痹鯓泛呛堑?“舞劍最好看了。” 江溫酒朗聲一笑,意味深長道:“那是因為…你沒見過她使刀時的樣子?!?/br> “姐夫,你說什么?”元熙偏頭。 未出鞘的君子意敲在元熙的肩頭,江溫酒斂笑,道:“你去取劍,我教你劍法。” 元熙聞言,歡歡喜喜去取了劍。 辰時一到,王應(yīng)便遣了護衛(wèi)來請眾人去用早膳。 早膳仍擺在昨夜里晚宴的地方,想必是刻意為之,用早膳的,除了商青鯉一行人和王應(yīng),再無旁人。 天色已經(jīng)大亮,曉露晨風,朝陽燒艷東山一片霞。 商青鯉在宴幾后的蒲團上盤腿坐下,掃了眼宴幾上擺著的幾樣吃食,有一壺guntang的馬奶,幾碟叫不出名字的糕點,還有一盤羊rou。 這樣的早膳,對商青鯉來說,著實怪異。 想著入鄉(xiāng)隨俗,她神色不改,把那盤羊rou放到地上喂了趴在一旁的醬油,伸手取了塊糕點。 糕點顏色透著淡淡的粉,拿在手里像是一朵盛開的桃花。她咬了一口,甜的發(fā)膩,蹙眉擱下了糕點,無心用膳,提壺倒了杯馬奶。 她捧著馬奶小口啜著,抬眼就見衛(wèi)瑜抱著個蒲團從遠處走來。 他今日仍穿了身暖黃色的長衫,只袖口比昨日那件要寬些,領(lǐng)口袖口衣擺處都有銀白色的滾邊,高高束起的長發(fā)一走一甩。 衛(wèi)瑜走近后沖她咧嘴一笑,露出了昨夜里不曾見到的兩顆尖尖的虎牙,道:“早?!?/br> 他笑容和煦,燦爛,帶著無盡的暖意。 “早?!彼剖潜凰竭叺男σ馑腥荆糖圊幰残α诵Α?/br> 衛(wèi)瑜點點頭,視線一轉(zhuǎn),向長孫冥衣看去。 陽光明媚的晨色里,長孫冥衣微微低著頭,用筷子夾了顆圓滾滾的糖不甩湊到唇畔,薄唇微啟,糖不甩上便多了一個半月形的缺口。 碾碎的花生末,沾了一粒在他的唇上。 他抿了抿唇,咀嚼,吞咽,眉間舒展出愜意的弧度。 衛(wèi)瑜看在眼里,就覺心上似乎被人用羽毛撓過般,癢癢的。他大搖大擺走到長孫冥衣身邊,將手里的蒲團往長孫冥衣身旁一丟,跪坐在蒲團上側(cè)身看著長孫冥衣。 長孫冥衣稍稍轉(zhuǎn)頭,迎上衛(wèi)瑜的視線,神色無波。 衛(wèi)瑜忽地伸頭一口咬住他筷子上剩下的半顆糖不甩。 長孫冥衣一愣,握筷子的手一松,筷子“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衛(wèi)瑜將那半顆糖不甩吞下,伸出舌尖一掃下唇,露出虎牙對長孫冥衣笑道:“真甜。” 長孫冥衣:“……” 他抬手,一巴掌將衛(wèi)瑜又一次扇飛。 驚的王應(yīng)直接踢翻了宴幾。 衛(wèi)瑜趴在草地上,就勢一滾,翻了個身,揉了揉胸口,道:“長孫,下次能不能對小爺溫柔點?” “哼。”長孫冥衣冷哼一聲,起身離開。 衛(wèi)瑜忙從地上爬起來,尾巴一樣跟在長孫身后,不停喚著:“長孫,你等等小爺!” 留下商青鯉幾人,相顧無言。 用過早膳,王應(yīng)帶著商青鯉去挑了馬。 南蜀最出名的,便是靳州平川破云馬,素有“一馬平川破云來”的說法,此馬產(chǎn)自平川白鹿莊,一年只有幾匹,價比黃金,除了白鹿莊,別的馬場甚少有售。 算得上商青鯉運氣好,王應(yīng)前些日子去靳州,憑著和白鹿莊匡家的關(guān)系,花高價買了匹破云馬回來。原本王應(yīng)是想試試破云馬和一丈青配種能生出什么樣的馬來,所以特意買了匹公馬。不曾料到破云馬牽回來后,見到一丈青就撂蹄子,只得打消了配種的念頭,好吃好喝的養(yǎng)在了馬廄里。 商青鯉第一眼就看上了這匹破云馬。 乍見之下,這馬有幾分像驚蟄。通體純白,色如冬日雪,不見一根雜毛。只是它的鬢毛沒有驚蟄那么長,腹部四肢上也沒有卷毛。耳朵直立,骨骼堅實,四肢勻稱,眼底含著幾分神氣傲慢。 “這匹破云馬,我要了?!鄙糖圊幍馈?/br> “這……”王應(yīng)猶豫道:“姑娘,這馬可不便宜,您和衛(wèi)小侯爺認識,在下也不敢漫天要價,但若低于三萬兩的話……” “好?!鄙糖圊幋驍嗤鯌?yīng)的話。 她如此爽快的應(yīng)了,王應(yīng)不由一噎。 商青鯉有意將這匹破云馬送給江溫酒,轉(zhuǎn)而想到長孫冥衣,又挑了匹烏云踏雪,順帶替卿涯和元熙挑了兩匹性情溫馴的馬。 護衛(wèi)們牽了馬跟在商青鯉身后,王應(yīng)抹著頭上的汗道:“一共是十一萬兩。” “嗯?!鄙糖圊帒?yīng)聲,伸手從腰間的銀色袋子里翻出兩張十萬的銀票遞給王應(yīng),道:“剩下的去找匠人替我打幾副馬鞍,皮子撿貴的用,馬鞭也要好的。” 縱使是見慣了權(quán)貴的王應(yīng),也是第一次見到隨身揣著二十萬銀票的女子。立時倒吸一口冷氣,忙伸手接下了銀票,道:“姑娘放心?!?/br> 王應(yīng)收了銀票便匆匆去安排馬鞍的事了,商青鯉從其中一個護衛(wèi)手里牽過破云馬,打發(fā)他退下,帶著另外三個牽了馬的護衛(wèi)回到了用早膳的地方。 元熙正拔了劍在向卿涯炫耀她早上學(xué)的劍法,江溫酒在一旁看著元熙舞劍,不時提點幾句。 長孫冥衣不知何時又回了此處,也站在一旁看著,衛(wèi)瑜遠遠蹲在一邊,捧著臉發(fā)呆。 眾人聽見馬蹄聲,回過頭便見商青鯉牽著駿馬緩步而來。 衛(wèi)瑜站起身,湊上前來細細打量過這幾匹馬,道:“不錯。” 商青鯉挑眉不語,牽著破云馬走到江溫酒面前,把韁繩遞給它,道:“試試?” “送我的?”江溫酒笑吟吟接過韁繩。 “嗯?!鄙糖圊巹e開臉,淡淡道。 眼角眉梢盡是流轉(zhuǎn)的笑意,江溫酒繞著破云馬走了一圈,抬手拍了拍馬背,破云馬偏頭看了他一眼,忽地一撂蹄子向他踹去。 江溫酒避開它飛揚的馬蹄,笑道:“還挺有趣。” 一個護衛(wèi)見此忙道:“公子小心,這匹馬性子有些烈,當日踹傷了十來人才順利套上韁繩?!?/br> “公子?”江溫酒垂眼,他身上仍穿著太虛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