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3
書迷正在閱讀:轉生后,主子不準成精、你叫什么名字、落菩提、國學大師養(yǎng)成記、斯年如風、種田之返鄉(xiāng)、[黑籃]被男神學弟纏上之后、正邪要兩立、[全職]安能辨我是雄雌、陛下心思太難猜
出這樣大的興致,以至于以她性情之孤傲怪僻,也容得宮飲泓脅迫戲耍。蕭熠有種奇異的直覺,這一點一定十分重要。他睜開眼,緩緩道:“答應她?!?/br>宮飲泓愣住了。“但讓她先帶你去見謝馳嵐,縱見不到,也無妨?!?/br>宮飲泓笑了,小白這是緩兵之計啊,答應了荊如愿,她自然會在折雪城里護著自己。“可之后如何,她可不傻,未必不會下個什么要命的符咒給我,免得我反悔?!?/br>“不用反悔。”蕭熠眸光泛寒,聲音冷淡得像江上輕煙,“她想見我,見過之后,可還能活著么?”話雖如此,宮飲泓心里還是覺得有些別扭,他雖然沒干過什么好事,但也沒濫殺過無辜,縱然是為大事計,也太不講道理了些……如此又過了一日,到第九日,宮飲泓想不出別的法子,只好去找荊如愿,照蕭熠所言先答應了下來,荊如愿果然沒那么傻,畫了道傀儡符讓他喝了,母符捏在自己手里,冷睨著宮飲泓。宮飲泓想起她寫的“無恥”二字,心里愧疚起來,暗嘆一聲,拎著酒壺跑到甲板上吹風。四下里的海風刮骨的冷,月光底下翻涌的浪花仿佛凝結成一堆堆的雪,來回漂浮在海面上。宮飲泓倚在甲板上喝悶酒,盯著海面上的浮冰發(fā)怔,師兄啊師兄,怎么這么難呢?蕭熠站在一邊看著,天幕沉沉,云海翻騰,宮飲泓一個人站在船舷邊上,仿佛天地之間只有他一個人,孤寂又渺小,絲毫看不出出海時那意氣風發(fā)的模樣來。……蘇檀說自己心軟,那是跟他不熟,父親可沒教過他“心軟”兩個字,只有“野心”而已。蕭熠眼眸暗了暗,復又看向宮飲泓,眸中閃出抹疑惑來。宮飲泓是心軟的那個,這并不稀奇,從他講的那些闖蕩江湖的事跡就能聽出來,他行事看似兇狠,其實走的仍是正派的路子。可他如今卻要為一己私仇,去坑害一個無關的人,這不像是一個正派的人會做的事。他能說服自己,除非……他有一個更好的理由。蕭熠想不出這個理由是什么,自然也勸不了他,心中不由煩悶起來,板著臉晃到他面前,張了張口,憋出四個字:“……我要吃魚?!?/br>“……”神君大人要吃魚,宮飲泓可不敢耽擱,滿腔愁緒都拋到腦后,伶俐地溜進了后廚。船上的廚艙臟兮兮的,滿地水漬,踩上去發(fā)出嘖嘖的輕響,宮飲泓小心地舉著油燈,在黑漆漆的艙里照了一圈,墻上掛著些干貨,框里是瓜果,木桶里倒真有幾尾活魚,宮飲泓松了口氣,心道還好,不用大晚上去海里撈,剛挽著袖子準備去撈魚,卻見一旁的大缸蓋子猛地動了一下,很快又安靜下來。宮飲泓歪過頭,忽伸手扣了扣那缸身,微微后退半步,戲謔地一挑眉:“誰把王八藏甕里了,今晚煮了當夜宵吧。”說著便伸手去掀那個木蓋子。誰知剛掀了一條縫,從中陡然一股大力頂起,一道黑影猛地躥了出來!宮飲泓毫不驚訝,右手高舉的油燈及時一歪,那藏身缸中的人便捂著頭嚎叫起來。一柱香后,回到艙中的宮飲泓挑亮了燈,提防又好笑地盯著眼前的人看。這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生得白凈清俊,渾身濕淋淋地捂在被子里發(fā)顫,一手捂著被燙傷的額角,一雙黑葡萄似的眼睛里單純又直白地寫著惱怒和矜貴,一看就是富貴人家不知天高地厚的紈绔子弟。……浩瀚無邊的冰海上,憑空鉆出一個富貴子弟,難不成他才是鮫人?宮飲泓打了個呵欠,慢悠悠道:“你再不說話,我可叫人了?!?/br>少年抖了抖,一雙眼睛倉皇地轉來轉去,仍然不吭聲。宮飲泓與蕭熠對視一眼,蕭熠的夜宵被此人攪黃,滿心不悅,冷冷提議:“吊進水里,再撈起來?!?/br>就在這時,緊閉的艙門忽“砰砰砰”地響了三聲,在靜寂的深夜里,突兀又悚然。少年往角落里一縮,驚恐地瞪著門口。宮飲泓一把掀起被子,將他裹了進去,轉身把門拉開條縫,覷一眼,又輕笑著整個拉開了:“荊姑娘,有何貴干?”荊如愿披頭散發(fā)地站在門口,幽幽看著他,抬手舉了張紙,上面橫七豎八畫著許多看不懂的符咒,被三個添上去的大字掩蓋:“我餓了?!?/br>宮飲泓無言以對,自己什么時候變成廚子了。荊如愿把紙往他身上一拍,毫不客氣地自己走進了船艙,大有不給飯吃就不走的架勢。她自與宮飲泓達成協(xié)議后便再次潛心術法,已經一日沒進食了。宮飲泓正要說話,卻見那團被子里的人骨碌碌的眼睛瞪著荊如愿,脫口叫了聲:“荊jiejie?”接著整個人面色一白,將被子一掀,死命想從小窗鉆出去。宮飲泓關上艙門,任他見了貓的耗子般徒勞地掙扎了一會兒,垂頭喪氣地又坐了回去,裹緊了被子,垂眸道:“荊jiejie,你要回城么?能不能……假裝沒見過我?”荊如愿從他叫出自己的名字起,就一臉茫然,直到此時,才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少年名叫江飛梓,是折雪城城主江亭鸞的兒子,他低著頭,緊握著雙拳,整張臉都陷入了陰影中:“城主病重,我若此時不走,就走不了了?!?/br>他的聲音很輕,話也說的含糊,在場的人卻都聽明白了。折雪城這樣的禁地,往往與世隔絕,不可與外界多有交流,門主為了將禁地緊緊攥在手中,不會愿意輕易變換看守者,因此城主更替常以世襲為主,這也是一種優(yōu)待。城主病重,自然會想傳位給自己的子嗣,他不愿當繼任者,所以在母親奄奄一息的時候,自己跑了。艙中忽然便靜了下來,寂靜中彌漫著股無形的寒意。仿佛察覺到宮飲泓變冷的目光中一抹輕蔑與嘲諷,江飛梓打了個激靈,猛地抬起頭來,雙目通紅,魔怔般怒道:“你這么看著我做什么?你知道什么?折雪城里千年冰雪,什么都沒有!我若做了城主,一輩子都會被困在里面!我憑什么就要被困在里面?”他渾身發(fā)顫地瞪著眼睛,眼中像是要滴出血來,緊咬著牙根,“我從出生到今日,一次都沒有……一次都沒有出去過,難道我就活該這樣一輩子?”宮飲泓怔了怔,飛速轉眸看向垂眸不語的蕭熠,心中沒來由地一疼。荊如愿嫌吵,畫了張沉睡符把血淚控訴的江飛梓貼了,宮飲泓便做了碗蓮子羹,把她也打發(fā)了去,艙中再次靜悄悄的,只有一盤清蒸魚散發(fā)著清香。“你看我做什么?”蕭熠神色仍舊淡漠,還帶著譏諷,“我不會丟下瀕死的母親,朝夕城也沒有積雪,我更沒有逃……”他忽的一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