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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下心的話,會在一定程度上加劇她的焦慮,要知道,會這么說干就干地跑過來,已經(jīng)很不像她平常會做的事情了。 連恰沒去窗戶邊的專屬位置,隨便找了個靠墻的小桌子,和桌對面的人拼了個桌。 她有種感覺,要是坐到窗邊的沙發(fā)椅上,馬上就會被藍森發(fā)現(xiàn)的。 上次連恰過來,發(fā)現(xiàn)藍色森林關(guān)門的時候,是六點半,所以不出意外,可能是六點鐘就會關(guān)店。 五點四十五的時候,店里的音樂忽然換了。 之前一直播著清新治愈系的鋼琴曲,差一刻六點的時候,店里第一次飄揚起了小提琴的聲音。 音色悠揚,旋律溫暖,連恰細細地聽了一會兒,覺得自己從曲子里聽出了夕陽的顏色。 而這首音樂就像個信號一樣,居然有不少人應(yīng)著小提琴聲看了看表,發(fā)出“都這個時候了”的零碎感嘆,接著,悉悉索索地收拾東西,陸續(xù)離開。 坐在連恰對面的人也拎著包走了,店門開合不斷,碰得鈴鐺來回響個不停。 連恰覺得是時候了,她從包里拿出那張辯論賽的觀賽票,確認整張票都平平整整,沒有一點折角。她把票捏在手里,手小心地背在身后,小步躥到吧臺旁。 “藍森先生!” 藍森正在洗幾只杯子,聽到連恰的聲音后,抬了抬眼睛,沖連恰微微頷首,又垂下眼去繼續(xù)他的清洗工作。 連恰從這個動作里讀出了“請等一下”的意味,她本來不著急,就趴在吧臺上探出頭去,仔細看藍森洗杯子,并在腦子里想著,要是有機會的話,能把這時候修長漂亮又靈活的手指寫下來也很好。 杯子們被擱進了消毒柜里,藍森擦干凈手,終于能給連恰寫字:[?] 巨大的空心問號,畫得挺像模像樣,強烈地表達了“什么事”“怎么了”等多重含義。 “……”連恰有點緊張地抿了抿嘴唇,“藍森先生,一般你晚上……有沒有時間?” 藍森點了點頭——他當(dāng)然有,對他而言,收拾店鋪不花時間,許多蛋糕和餅干又都要第二天早上新鮮烤制,比起晚上,清早的他才忙得不可開交。 這個答案似乎很讓連恰高興,她臉上的表情放松了一些。 接著一張票被遞到了藍森眼前。 連恰甚至是雙手捏著票遞過去,姿勢恭恭敬敬:“藍森先生,我想給你這張辯論賽的觀賽票,是靠前排的,位置很不錯……呃,下周三晚上八點鐘在我們學(xué)校的明海報告廳?!?/br> “……?”藍森有點疑惑,但他還是伸手接過了票。 “這個……票是我內(nèi)部拿來的,因為位置有限所以其實都要排隊領(lǐng)……不對不對這都不重要啦?!边B恰一邊搖頭一邊猛烈擺手,整個人都晃動了起來,“就是,呃,要是……要是你有時間,不忙,剛好閑著,也不排斥辯論,不介意的話可以來看看?如果來的話,我會提早去接你,因為報告廳挺難找的……” 藍森沒說話,靜靜地盯著連恰看,藍色的眼珠一錯不錯。 連恰張了張嘴,忽然覺得嗓子發(fā)緊:“……這場比賽我參加,是我們學(xué)校每年都辦的新生循環(huán)賽,對手的隊伍是校隊新生,所以……” 一張便簽紙被推到她面前。 [你在緊張什么?] “咦?哎?那個,也不是……”連恰被問得一瞬間手忙腳亂,甚至下意識地舉起了兩只手,一副投降的樣子,“藍森先生,你……你去嗎?你會去嗎?” 藍森眨了眨眼睛,很迷茫地看看連恰,似乎不明白她為什么這么問。 [為什么不去?] “……”連恰難得地詞窮了,“比如說……晚上有其他的事情,對辯論賽沒興趣,去看比賽太麻煩了……之類的理由?理由很多啦?!?/br> 藍森聽了,想了一會兒,垂下眼睛,陷入什么抉擇中似的,兀自思考起來。 連恰默默地閉上了嘴,也小心翼翼地屏住了呼吸。 思考沒有持續(xù)很久,藍森重新抬起眼睛,定定地看了連恰幾秒鐘,唇齒輕啟: “我晚上有時間,我晚上沒有其他事情,我對辯論賽有興趣,我去看比賽不麻煩,我會去看的,我不明白你在緊張什么?!?/br> 語速有點慢,咬字很清晰,語調(diào)平穩(wěn),音色溫潤。 “……”張口結(jié)舌的連恰。 “……”一臉淡漠的藍森。 “……藍、藍森先生,你剛才……說話出聲沒關(guān)系嗎?!” “我的話對我自己無效。” 連恰仔細一想,發(fā)現(xiàn)的確是那樣——藍森剛才那一大串的話,每句話都是“我這樣,我那樣”的模式。 “原來如比……”連恰大大地松了一口氣,而心情一放松,被她忽略了的語句內(nèi)容就被她重新注意到了,“……你愿意去呀?太好了,謝謝你!到時候要帶著票哦!” 整顆心一松,高興得不得了,好像又多了一些額外的動力。 藍森點了點頭,想了想,還是又寫了一張紙條,挺執(zhí)著地發(fā)問:[你剛才在緊張什么?] 他平常是絕對不會開口說話的,因為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他可以說話,但是這沒必要對連恰隱瞞,而且…… ……剛才他說出口的那段話,如果寫下來,實在是太長了,藍森覺得那相當(dāng)麻煩。 畢竟他從來不需要和什么人“說”這么多話,連恰是家人之外的第一個。 他和其他人之間都“說”什么?點餐單?結(jié)賬?歡迎光臨?要幾斤草莓,多少黑櫻桃罐頭?那甚至不能算作交談,只能說是一種簡單的信息交換。 上一次他像是這樣,發(fā)自內(nèi)心地想要說些什么,真真正正和人交談,是什么時候的事情了? 另一邊,連恰正在為藍森那句執(zhí)著的問話發(fā)愁。 不是發(fā)愁答案不得體,而是發(fā)愁于她根本不知道答案是什么。 連恰一向有觀察別人的習(xí)慣,而在觀察別人之前,最先被她觀察的人類素材就是她自己。 她關(guān)注著自己的情緒,仔細體會著開心或是失落時會有什么感覺,以及該用怎樣的詞語去形容那些抽象的觸感,像是剝殼去衣一樣,細致又冷漠地檢視自己的內(nèi)心。 但她現(xiàn)在確實卡殼了,因為她也說不清楚,那種莫名其妙的緊張從何而來。 最后她只能有點尷尬地抓抓頭發(fā):“對不起,我也不知道為什么要緊張?!?/br> “……” “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緊張了,那,藍森先生你要去的話,我們加個微信?到時候我來接你過去,報告廳挺不好找的。”連恰輕輕快快地把話題帶了過去。 兩個人掏出手機交換了微信,連恰開開心心地給藍森設(shè)備注,臉上泛著相當(dāng)孩子氣的笑容。 藍森沒搞懂為什么連恰那么開心,不過他這會兒卻又不太執(zhí)著于搞懂了,反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