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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br> 仿佛一根緊繃的弦松懈開來,顧硯齡的眸中浮過安穩(wěn)的笑意,而自此開始,獨(dú)自守在京城的她,也再無后顧之憂了。 第三百三十章 洛王起兵 在今歲那一場初雪的前夕,最后一場角逐終于拉開了它厚重的帷幕,肅殺之意籠罩在整個(gè)京陵城上,仿佛連這一年的初冬,都比從前更冷了許多。 在一番提前的部署下,京陵的百姓及朝臣家眷婦孺皆被遷往昌平,曾經(jīng)繁華與喧鬧的京陵城,仿佛一夜之間,便成了一座空寂的死城,沒有了稚子的笑聲,小販的吆喝聲,還有不絕于耳的車輪碾過聲。 只能在陣陣凜冽的寒風(fēng)中,看著空無一人的街道上,兩邊的商鋪皆門窗緊閉,已然落下了一層晦暗的塵土,就連那綠漆的牌匾,也失了原本的顏色。 “因著兵力空虛,迎敵倉促,洛王的叛軍已經(jīng)一路趁勢北上,如今大軍已至天津,下一步,便能直逼京城。” 聽著崔文程稟報(bào)之聲,顧硯齡默然立在窗后,即便是雪狐的毛領(lǐng),也阻擋不住這凜冽的寒風(fēng),交叉在貂鼠筒里的雙手緊緊按著溫?zé)岬氖譅t,轉(zhuǎn)身間,顧硯齡唇角微啟,沉然出聲道:“那便按原來的計(jì)劃準(zhǔn)備罷?!?/br> 看著眼前的人皆默然退去,側(cè)首間,絳朱領(lǐng)悟地上前來,隨即便聽到自家姑娘低然出聲。 “自今日起,除了乾和宮的用度,以毓慶宮為先,各宮吃穿用度皆作縮減,所有的嬪妃宮人,皆暫遷往守衛(wèi)嚴(yán)密的東六宮來,令下即行,誰若阻撓,立即杖斃?!?/br> 女子的聲音肅然而冷,絳朱聞言當(dāng)即低首應(yīng)聲,隨即退了出去。 如今建恒帝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已是到了油盡燈枯之時(shí),不過是以珍貴的藥物,勉強(qiáng)吊著最后一段生命。 而洛王蕭衍終究是起兵了,身邊的謀士洋洋灑灑寫了一篇征檄文,以除外戚,清君側(cè)的正義旗幟,攜著五萬叛軍一路北上,光明正大地稱顧家與謝家為專權(quán)外戚,而她便是那意圖牝雞司晨,有呂霍之風(fēng)的外戚之首。蒙惑皇后與太子妃許氏,暗自壓下皇帝病重的消息,有意架空蕭家的權(quán)力,改朝換姓。 那一篇檄文她曾命人當(dāng)面揚(yáng)聲讀過,字詞之中考究甚深,可見這落筆之人也是一位難得的才子,只可惜,卻是跟了蕭衍那般只有野心而無人心的人。 造反便是造反,可歷朝歷代造反之人,卻總愛為自己的野心尋一個(gè)光明正大的借口,化身正義之師,仿佛只有這般,才能振臂一呼,萬民響應(yīng)。 就在出神之時(shí),外面漸漸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當(dāng)顧硯齡隨之看去,便見軟簾被倉促地掀開,謝昀的身影就那般靜靜倏然眼前,臉色是從未有過的沉重,手中拿著一封密信,卻是不易察覺地在顫抖,只從眸中,便能看出他似有千萬句話,卻是卡在喉間,久久佇立。 “怎么了?” 顧硯齡心頭不由一震,方緩緩起身,便見不遠(yuǎn)處的謝昀終于緩緩走過來,每一步都仿佛分外艱難。 “宣府八百里加急——” “說什么?” 顧硯齡幾乎是陡然上前,靜默的身子也不由緊繃,而一種不祥的預(yù)感,也在一點(diǎn)一點(diǎn)包裹而來。 對上顧硯齡定定地目光,謝昀不由垂下眸,似是有些回避,下一刻,只聽得清脆一聲響,顧硯齡一把奪過謝昀手中的信箋,當(dāng)她雙手緊張地將信抽出,看著里面的字,頓時(shí)臉色慘白,怔怔然說不出話來。 隨即,手中薄薄的幾頁紙悠悠落下,嘴唇翕合間,卻是一句話也未曾說出。 原本皇太孫蕭譯親征,鼓舞了士氣,一路之下,也是勝仗不斷,而蕭譯在軍中的威望,也日漸提高。 可眼見著在大興與韃靼展開最后的廝殺之時(shí),腳下靜落的幾張紙上,卻是打破了一切。 皇太孫蕭譯在與韃靼對戰(zhàn)之時(shí),總兵鄭文突然帶兵突襲,將蕭譯與后方軍隊(duì)斬?cái)?,只能孤軍深入沼澤林中,卻是斷了聯(lián)系。 “阿九——” 眼看著面前的人陡然身形一晃,謝昀幾乎是忘卻了一切,當(dāng)即出聲上前,就在他將要扶住之時(shí),身旁的絳朱卻是已然悲戚地扶住了顧硯齡的身子,謝昀默然將手收回,沉默中,終究還是出聲寬慰道:“一切未定,太孫殿下吉人天相,必會安好歸來,還望太孫妃保重身子——” 看著眼前的人怔怔然點(diǎn)頭,眼神渙散的模樣,謝昀的一顆心也是萬分沉重。 蕭瑟的寒風(fēng)從格窗外探頭而入,浸骨的寒意穿透層層衣衫入里,站在那兒的女子就那般木然跌坐回去,沒有淚水,沒有無措,卻是如同失了方向的鳥一般,跌跌撞撞,沒了歸宿。 寂靜中,顧硯齡緊緊攥著雙手,努力抑制住心下漸漸欲起的慌亂,她相信,蕭譯會兌現(xiàn)他的承諾,他會安好地歸來,帶著四叔,帶著哥哥,一同得勝歸來。 …… 這世間的事,總是不盡如意的。 在當(dāng)今皇太孫于宣府音訊全無后,年邁病重的建恒帝終究還是走到了生命的盡頭,曾經(jīng)的一代天子,臨終前,卻是口不能言,手不能筆,只能聽著自己最寵愛的太孫身處危機(jī),而自己親生的兒子,卻是打著清君側(cè)的旗號,兵臨城下。 只為了奪取他曾經(jīng)搶下來的這片天下。 絕望,孤獨(dú),還是悔恨。 這一切,都不得而知了。 逝者已逝,可生者,卻依舊要活下去。 短短的半月,京陵似乎經(jīng)歷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這一夜,寒風(fēng)蕭瑟,凜冽的幾乎滴水成冰,窗外的雪下得越來越急,也越來越重了,仿佛將無數(shù)干枯的樹枝都壓斷,使得多少殷紅的臘梅碾于塵土之中,一眼看去,如同淋漓的鮮血,滿目瘡涼。 不知已經(jīng)是多少個(gè)日夜,顧硯齡就那般在燭火下,手撐在軟枕上,和衣而睡,簌簌地落雪聲,凸顯的殿內(nèi)分外安靜,沉寂。 轟然間—— 一聲巨響幾乎驚天動地而起,就連這殿內(nèi)的燭火,似乎也搖晃不已,顧硯齡猛地受驚睜眼,恍然間,她看到了宣武門那一方燃起了沖天的火光,幾乎照亮了整個(gè)天空。 “太孫妃——” 軟簾被倉促掀開的那一刻,絳朱幾乎是慌然失措的跑了過來,因著太急,腳下被猛地絆倒,狼狽地跪倒在她腳下,臉色蒼白間,幾乎是顫顫巍巍,就連氣息也極為不穩(wěn)。 “叛軍,攻城了——” 短短的一句話,仿佛用盡了絳朱一生的力氣。 第三百三十一章 攻城 看著絳朱微微顫抖的嘴唇,顧硯齡掀開身上的薄毯,緩緩起身,當(dāng)她一步一步,走向窗下,看著天上那顆明亮奪目的啟明星,還有天際漸漸翻起的魚肚白,唇角微勾間,只發(fā)出了平靜的一聲溢嘆。 “該來的,終究要來了?!?/br> 話音落下,絳朱便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