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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依然最喜歡自己的大兒子。早在大兒子出生時,他便封他做了太子,由自己親自教導(dǎo)撫養(yǎng)。那孩子從小天資聰慧,老師們教授的知識很快便能學(xué)會。無端……無端……叫得多了,他也覺得當(dāng)初國師取的這個名字不能再好??傊?,在他的眼里,這個孩子就沒有一處不好的,只有一點讓他不甚滿意,甚至是有些小小的失落。雍無端從小到大除了出生那一刻就沒有哭過,甚至連笑的時候也很少,太醫(yī)們看了又看,并未看出什么毛病來,只說這孩子性格便是如此,少年老成,順道還夸了一句說將來必成大器。雍寧后來便不再糾結(jié),有時候甚至覺得那孩子小小年紀(jì)便一副故作嚴(yán)肅的模樣也挺可愛的。他閑暇之時便與兒子聯(lián)絡(luò)父子感情,很多時候都是他在說,兒子只聽著,偶爾應(yīng)答兩聲,只有說到國師的時候才會多問幾句,以至于后來,父子兩人的話題大多數(shù)都是圍繞著江策。直到有一次,雍寧又夸贊了一番國師,雍無端突然問了一句:“父皇,國師和母后,你更喜歡誰?”雍寧啞然,他看著兒子清冷的目光,莫名的火氣從心底竄了上來。手掌心的火辣和兒子臉上的紅痕喚回了他的神智,他心情復(fù)雜的看了兒子一眼,略帶踉蹌的起身離去,只留下一句:“他與她,怎能相比?!?/br>皇帝病重的消息很快被傳到了遠(yuǎn)方的戰(zhàn)場,江策看著手中催促他回去的圣旨,腦海中回憶起當(dāng)初那個躲在他身后的年輕皇帝,到如今不過才三十多歲而已。他想起當(dāng)初老皇帝說過的話,一時間確實想不起雍寧的長相。氣勢比之十年前要穩(wěn)重許多的梁高遠(yuǎn)站在他的身旁,沉聲問道:“要回去么?”他懷疑皇帝病重的真實性。如今國師在外征戰(zhàn)手握兵權(quán),因為平息了邊境的戰(zhàn)亂在百姓中的威望頗高,戰(zhàn)爭雖然消耗巨大,但戰(zhàn)勝以后的收獲也是相應(yīng)的,而且因為國師帶出來的兵死傷甚少,并未到傷害國家元氣的程度,國內(nèi)的百姓對他并沒有多少反感的情緒。更因為皇帝對他的功績大肆宣揚,很多人將他視為神靈,盲目的崇拜著,說是功高蓋主也不為過。如今他們正在征討宋國的關(guān)鍵時刻,皇帝突然用病重的理由把國師召回,看上去不不是表面上的那么簡單。江策并未答話,他隨手將手中的圣旨遞給梁高遠(yuǎn),看著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的傳旨太監(jiān),開口問道:“皇上他得的什么???”傳旨太監(jiān)聞言抬頭看了他一眼又趕緊低下頭去,磕磕碰碰的回道:“皇上他,他前些日子受了風(fēng)寒,原本以為只是小病,后來吃了藥卻不見好,如今已經(jīng)是連床都下不了了,皇上他說想要見國師一面,說,說怕,怕將來再也見不到您!”江策眉頭微皺,修長的手指輕敲了幾下身下的座椅,沉吟道:“他竟然這么說……那我便回去見他一面吧?!?/br>傳旨的太監(jiān)喜不自禁,連忙給他磕了幾個響頭平復(fù)了一下激動的情緒,猶豫道:“國師您,您何時啟程?”江策眉目微斂,站起身來拿起旁邊衣架上的斗篷直接披在了身上,留下“現(xiàn)在”兩個字便走出了行軍大帳。梁高遠(yuǎn)緊隨其后追了出去,傳旨太監(jiān)見狀,趕緊從地上爬了起來也跟了出去。梁高遠(yuǎn)追到帳外的時候,江策已經(jīng)將閃電喚了出來,他其實并不常騎閃電,那馬不知道為什么只能吃游戲中自帶的馬草,這里的馬草它根本看都不看一眼,包里的馬草不多了,吃一棵便少一點。江策要不是為了趕路,是絕對不會把它喚出來的。回到修真界的想法越來越迫切,跟師父的流云舟相比,閃電的速度根本不算什么。“我回來之前,不得開戰(zhàn)?!苯哕S上馬背,轉(zhuǎn)頭對梁高遠(yuǎn)吩咐了一句便策馬揚鞭,沒多久便跑出了老遠(yuǎn)。梁高遠(yuǎn)早已摸清了一些江策的行動模式,江策的命令他是絕對不會違抗的,目送著江策的身影逐漸遠(yuǎn)去,以他常人的思維不免還是有些擔(dān)心,但他也清楚的很,以國師的能力,又豈是常人能夠揣度。他轉(zhuǎn)身回了大帳,叫來將領(lǐng)們把營地又布置了一番,加強戒備,等著人歸來。傳旨太監(jiān)看著江策一人離去,來回走了幾圈,也不知是該走還是留。☆、第73章再相逢(二)細(xì)雨如梭,龐大的城池被雨水濺起的白霧籠罩著,如同籠了一層薄紗,飄飄然如仙境。城外陽光下的茶棚外,不久便積累了許多進不了城的客人,那些人的目光大多落在緊閉的城門之上,臉上的神色滿是憂慮。“這已經(jīng)是這個月的第三次了,城主大人到底有什么不高興的?”“怎么又下雨了呢?早知道我就多帶些盤纏了,這要多久才能進城啊!”“今早出城的時候明明還艷陽高照的,那位不是好好的么,莫非他們吵架了?”“說不得!城主大人的家事豈是我等可以揣測的!”“怕什么,這里是城外,不歸他管?!?/br>……茶棚主人一臉淡然的聽著他們的話,這樣的討論每次下雨便會發(fā)生,他早已經(jīng)見怪不怪。這些年來,城主大人脾氣變得更加陰晴不定,尤其是那個人一來……只希望那人早些離去才好,不然受苦的還是他們這些下人。如同民居一般的府邸中,白帝嘟著嘴滿臉不悅的看著坐在一旁的青年,那青年大約二十來歲的年紀(jì),身材高大,面目俊朗,寬松的墨藍(lán)色道袍遮不住他身上散發(fā)出來的勃勃生機,一個貌美的青年站在他身后,不時與他耳語幾句,而那青年只隨意的回應(yīng),他的目光正落在門口隨時等待白帝傳喚的鶯兒身上。“江非凡!你看夠了沒有!”白帝的小胖手一拍桌子,“嘭”的一聲巨響,總算是喚回了那人的神智。被稱為江非凡的青年轉(zhuǎn)過頭對他露齒一笑,“鶯兒這么好,怎么看都是看不夠的?!奔词瓜嗝灿⒖?,白帝也有一種想要一腳踩上去的沖動。白帝這么想著,身體也確實那么做了,但那飛起的腳還未踩到江非凡的臉上,卻突然轉(zhuǎn)了個彎,淡藍(lán)色的身影在眾人的眼前一晃而過,瞬間便撲入了門口不遠(yuǎn)處一個黑白衣袍的人懷中。那是一個怎么看都會讓人覺得溫暖的人,秀麗的五官淡如云煙,濃黑的青絲長幾腰際,有幾縷落在肩頭,他嘴角微微彎起,臉上總是帶著笑意。被白帝撲了個滿懷,那人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臉上滿滿的驚訝,但是手卻條件反射的把人接住抱在胸前,他疑惑的看了懷中不大的胖孩子